第五章 虹彩龍血瓶(1 / 1)

幾千年來,凡人總是遭受一連串重大問題困擾,而四處卻找不到現成的答案。結果,我們被迫麵對兩種選擇:我們可以欺騙自己,假裝我們知道一切值得知道的事情,或者,我們索性閉上眼睛,拒絕麵對人生根本問題,樂得逍遙度日,擺脫煩惱。   今天的凡人基本上分成上麵這兩大族群。我們若不是趾高氣揚,自以為通曉人間事理,就是乾脆承認自己無知,不去過問自認為不懂的事情。這就象把一副撲克牌分成兩堆,紅的放在—邊,黑的擺在另一邊。   可是,每隔一陣子,那張醜角牌就會從牌堆中探出臉來。它既不是紅心和方塊,也不是梅花和黑桃。而在魚人海灣的沙灘上,跟著利威爾三人一同下船的還多了一個精靈。   神隱之戰後,慘烈的恩法河戰役裡,許多人流離失所,還有許多人戰死。死了的一了百了,活著的人就得不斷付出代價。艾伯特·尅卡斯的父親就是一個英勇戰死的戰士,以至於他的母親得獨立撫養兩個兒子,艾伯特治療內心傷痛的藥方就是憤怒,他恨離棄家人的父親,不肯原諒他。   艾伯特作為精靈三十歲還未成年,就跑到祖爾登去謀生活,與母親和三歲的弟弟斷絕了聯絡,就連一封信都未曾給家裡寫過。   獨自在外闖蕩的少年總是要經歷許多的欺騙、背叛,以及再次的欺騙、背叛。辛苦付出卻一無所獲,又或者被輕易信任的隊友留在遺跡中單獨等死,最常見的是理念不和以至於拔刀相向。   於是艾伯特不再混跡於傭兵的行列,他來到海邊改行上船當了水手,在海上的時候他隻穿短袖汗衫,兩邊臂膀也紋上了四幅巨大刺青,幾乎所有精靈身上都沒有刺青,光憑這點,就足以證明艾伯特想要逃離過去的一切。   其中一幅刺青是一具無頭的男屍,紀念的是他上船不久後發生的一件事,他應征上的船名叫‘安娜塔西亞’,船長則是一個名叫卡皮提的老年人類。   新人無論在哪裡都很難融入舊有的圈子,被欺辱更是常見,看在較高的收入和隨時死亡的誘惑這兩點,艾伯特和以前一樣忍氣吞聲,做著最臟最累的雜活,洗甲板、倒馬桶、上桅桿不一而足,他的自毀傾向讓他逆來順受的默默忍耐。   不斷升級的淩辱被船長撞見,出人意料的是船長一把抓住了帶頭施虐者綽科厼的耳朵,綽科厼被巨力拖拽,想要掙脫耳朵卻被撕裂湧出了鮮血。   他被拖到了船舷邊,其他船員有些畏懼的跟在後麵看,他們猜不到船長會如何處置這個船上的老油子。   綽科厼還準備放幾句狠話撐撐場麵,畢竟照顧新人是每條船上都在不斷重復的潛規則,結果他隻覺得身體一輕,轉瞬間他就被船長拋出了船舷落入了海中。   耳根處傷口滲出的猩紅很快就引來了嗜血的兇獸,綽科厼大聲求饒的話語不過喊了兩聲就再也沒有動靜,艾伯特探頭去看,船幫下的海水一攤暈染開的粉紅,一具無頭屍體隨著海浪起起伏伏。   “把老子的規矩當作耳邊風,喂了鯊魚算是便宜他了,狗日的都給老子去乾活去,別他媽看著了!”船長卡皮提罵罵咧咧的哄散了所有水手,在艾伯特也準備走開時又補了一句:“媽拉個巴子,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   艾伯特心懷感激的看了看船長,默不作聲的加入了洗甲板的隊伍。   在兇險莫測的大海之上,船長的權威往往與實力成正比,否則無法震懾為了財寶或淡水而反叛的手下。卡皮提雖然不是在海上有著壓倒性優勢的藍龍裔,他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六階戰士,滿頭白發修剪到極短,不罵人時顯得十分沉靜,讓人摸不清他的底細。酒喝到夠多又或者哪個水手犯錯惹怒了他,眾人就會見到他發瘋似的一麵,將綽科厼喂魚也就算不得什麼稀罕事了。   而艾伯特之所以會流落到破碎群島,這涉及到他藏在身上的一件寶物,那是一小瓶彩虹般的液體,就是這個小瓶子最終導致了安娜塔西亞號的覆滅。   在又一次將貨物送抵因澤塔赫後,卡皮提帶著弟兄們去了港口的酒吧喝酒賭錢,那一晚船長的運氣實在是好的可怕,讓一個銀龍裔的家夥輸掉了身上全部的家當,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輸紅了眼的不論是人還是龍統統都以為可以翻盤,於是他掏出了一個小瓶子,裡麵裝著的彩虹液體放射出了神妙的光芒。   隨著捏著瓶子的指甲晃動,裡頭的東西登時也跟著閃爍起來,猶如液體鉆石般的異色紛呈,顯得十分瑰麗。千百道五顏六色、跳躍不停的光芒將圍觀的人群和事物都染了色,白龍的臉變成綠色,古銅色的水手卻是藍色,老舊的銅壺上泛起的卻是紅光。   “這是虹彩龍的血液!喔要賭你們全部滴財產!”白龍裔的口齒不太伶俐,看來喝的酒也不少,不然不至於掏出傳說中已經絕種的傳奇物品來。   “賭就賭!老子怕了你不成?媽了個巴子的,老子把安娜塔西亞也壓上!對!就是老子的船,其他人靠邊站,贏了這瓶子裡的東西都屬於老子一個人的!”卡皮提叉著腰,扯著嗓子吼叫著,將其他躍躍欲試的家夥全都趕到了一邊。   “幸!就這樣搞!我們比達消!誰的點數消誰他媽就贏走全部!”白龍裔含混不清的叫囂著,他相信他一定會延續之前的手感搖出最小的點數來,隻是前麵全部是比大他才一直輸。   “小就小!來來來,一起搖骰子!所有人給老子睜大了眼睛,豎直了耳朵,看看有沒有誰敢玩什麼小把戲!”船長酒醉心明,還能想到防止誰作弊。   “在因澤塔赫,還沒得誰敢耍手段,巨龍在上!開!”白龍裔激動的舌頭都捋直了,然後馬上他的眼睛也直了,他開了4個六1個五!他的氣勢頓時一瀉千裡,仿佛被抽了骨頭的一張皮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