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特帝國,一個以力量衡量一切的地方, 亞倫特帝國——帝都 帝梵區 市集上飄蕩著陣陣麥香,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非凡,新奇的小玩意兒神奇的魔法到處都是。 “各位美麗的小姐,早上好!” 服裝店今天又新到了一些東方國家的新鮮玩意兒,一大早老板麥克就在門口放上了新的宣傳牌。 幾位少女互相看看笑了笑,其中的一位更是抬手半遮著臉輕笑著,“麥克老板,今天又到了什麼好東西,快拿出來看看吧。” 麥克“當然可以,美麗的小姐們,請進。” 麥克毫不掩飾的誇贊推銷著店裡的商品,現在的貴族小姐近來十分偏愛外國的新鮮玩意兒,其中東方國家的一些扇子、書畫、筆類,冠冕尤其受貴族青睞。 貴族小姐曼莎指著一套精美的飾品詢問,“這是個什麼東西,看上去真漂亮,這麼粗,是筆嗎?” 麥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入眼是兩隻鑲有各色寶石的黃金花卉發簪。麥克介紹道,“這個是來自東方古國的飾品,叫做‘簪’,是用來裝飾頭發的一種飾品。小姐們可別小看這簪,在傳統文化裡,這不僅是裝飾錢財也是一種非常重要的身份象征呢。” 曼莎被這簪子給吸引了,真是漂亮又新穎,“這個簪子多少錢,我買了。” “好嘞,這就給您包上。”麥克諂媚的將簪子拿了出來,“請稍等,旁邊為各位小姐準備了上好的伯爵紅茶,請享用。” 貴族小姐坐在一旁的休閑區,邊喝著茶邊打量著離的近的商品,有看得上的喝完茶隨手就給帶上了。 砰!!! “臭乞丐又來偷東西!” 隔壁的砸罵聲傳過來,吸引了街上不少人的注意,喝茶的幾人也被這動靜吸引了過去。 剛包裝完的麥克提著禮盒走了過來,見她們被影響趕忙解釋說,“應該是陀羅區的小乞丐又跑到托士的麵包店偷東西了吧,這種事基本上每天都會發生,托士的脾氣可不好,那小乞丐慘了。”說著,便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曼莎,“您的東西已經弄好了,請慢走。” 曼莎接過東西便告辭了,她和同行的貴族小姐臉色都算不上好,真不明白陛下究竟是怎麼想的,陀羅區的那些賤民怎麼配跑到如此繁華精致的地方來,外麵的守衛全是擺設嗎。 坐在馬車上,曼莎隻慶幸還好剛才買的早,否則,和這種賤民在一個地方多呆一秒她都受不了。 馬車從人群的背後行過。 林青遊緊緊抱住手中的東西,蜷縮著身體忍受暴力。 托士的拳頭一下接一下砸在對方的身上,這該死的小乞丐總偷吃他店裡的東西,搞的那些顧客現在一聽說自己和乞丐吃了一樣的東西,都嫌惡心,全都不來了。好好的生意全被糟蹋了。 他們的動靜很大,又是集市日,很快就有一群看人將他們圍在了正中間。大家相互看看,互相耳語。 “乞丐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這種人根本不配和我們待在同一個地方,簡直惡心死了。” “小小年紀不學好,偏學人偷東西。” “還是快叫守衛來抓走吧。” 周圍議論聲越來越大,林青遊抱著自己卻依舊能看見通紅的耳尖,不知道是因為那些人的討論還是被打的,可能都有吧。 人群中也有看熱鬧的男人戲謔地吹著口哨大喊,“打得好,就該給這種垃圾點教訓,嘿用力點哥們,我們支持你。” 人群中嘲笑的聲音越來越大,所有人都對這畫麵毫無動作。 畢竟沒人願意去搭救一個乞丐,哪怕那隻是個孩子。 托士惡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打得太久他累得直喘氣兒,那小子跟臭蟲一樣打死也不鬆手,真倒黴。 林青遊嘴角滲出鮮血,身體傳來的劇痛刺激著他的神經,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 許是覺得林青遊這個樣子還不夠,托士左右張望尋找半天,看到了隔壁店門口放來打掃灰塵的掃把,走到門口拿去,大手折斷累贅的大頭在手裡掂了掂走了回來。 林青遊以為那人打累了慶幸自己逃過這次的時候,緩慢挪開手臂,透過小小的縫隙,隻見對方正一臉兇相的朝自己走來,手上還拿著木棍。 身體本能的顫抖,求生的本能讓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無論他多努力卻還是隻能像條狗蜷縮在原地。 周圍人見此,也有幾個心軟的婦人趕忙轉過了頭。 托士舉起棒子,今天他是鐵了心要給這小偷教訓,自己今天要是能幫他打的缺胳膊少腿的,以後要起飯來不知道輕鬆多少,這乞丐還得感激自己。 “住手!”人群中,一個女孩擋在了林青遊麵前。 托士沒料到還會有人跑出來,手上根本來不及收住力道,就在棍子要落到女孩身上去,突然躥出一個白影將她護在了身下,那白影速度很快,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看見他已經硬生生挨了一棍。 顧卿疼的悶哼一聲,這可把小女孩嚇壞了,“哥哥!”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周圍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倒不是說有多佩服這兩多管閑事的小朋友,而是受驚於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 神殿的祭祀袍! 顧卿本人也是沒料到自己難得出門走走還能中如此大獎。 “哥哥,你沒事吧?”顧夢眼淚都急出來了,她無比後悔剛才的沖動。她哥這要是有什麼事兒她就罪過大了。 顧卿直起身溫柔的安慰,“我沒事,別擔心。” 說完他環顧四周確認著眼前的情況,在見到僵在原地的老板和地上蜷縮的身影時瞬間明白了事情經過,心中不免嘆息。 “對不起老板,請您原諒我們的失禮,那個孩子的錢我妹妹替他給了,大家一天的好心情別因為這麼件小事耽誤了。”顧卿鞠躬道歉。 旁邊的人因為剛才的事都覺得托士肯定完蛋了,畢竟神殿的使者那可是連帝國的太陽都要禮讓三分的存在。就連托士自己也是這樣能夠認為的,卻不想眼前的使者卻絲毫沒有怪罪的樣子,甚至還要為一個乞丐給錢,真是太善良了。 托士關心地詢問,“神使大人,您沒事兒吧,請您原諒我的魯莽,我就是一頭沒有人性的野獸竟然敢傷害您,我有罪,我願意在地獄遭受烈火洗禮隻要您安然無恙。” 神使的身份對這些普通的子民來說是唯一能夠和神溝通的人,傷害神的使者會讓他們永遠失去神的庇護。 顧卿點頭,“請您別擔心,我很健康,神保護了我也會保護信仰他的子民。” 顧卿的話無疑給所有人吃下了一顆定心丸,要知道,剛才神使受傷的時候他們都隻是站在一旁。 因為神使的身份,托士並沒有打算收顧卿的錢,當然他的錢也沒人敢收。 等周圍的人散去,顧夢蹲著身子伸出手指戳了戳地上的人,“哥哥,他已經死了嗎?” 顧卿還是將錢放到了門口送東西的盒子裡,錢貨兩清不問因果。剛回來就正巧聽到了顧夢的話,他緩步上前觀察起對方,狼狽確實挺狼狽的,嘴角滲著血跡。顧卿伸出手抵在林青遊的脖子上,脈搏的跳動依舊有力,他收回手道,“無妨,隻是暈了而已,過會就好了,先把他帶走,你好不容易救的,別浪費。” 回去的馬車上,顧卿囑咐著,“下次就人先顧好自己,今天要不是我趕上了,那人的棍子打下來,你這小身子都趴地上。” “這不是有哥哥嘛,哥哥會保護我的。”顧夢拉著顧卿手臂撒嬌。 每次犯了錯她總是這個樣子,奈何顧卿還真就拿這樣的她沒辦法。隨即看著昏迷的人,對方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哪裡怪,這種感覺沒有來由地讓人想要遠離。 顧夢不知道他的心裡所想,她好奇的打量林青遊,這小乞丐臉上臟臟的看不清什麼樣,是沒人要了嗎? 林青遊蹙著眉頭,睡得很不安穩。 顧夢歪著腦袋,“哥哥,他看上去很難受,是被人丟了嗎?” 丟掉的人,因為沒人需要,所以拚命的活下去。 可是為什麼? 活著很痛苦的。 顧卿抬手揉顧夢的頭發,他提醒,“別這樣說,他醒了聽見不好。” 顧夢趕緊捂住嘴巴點頭,小心翼翼地看著林青遊,見他沒醒才小聲道,“對對對,不能亂說的,下次不會了,” 雖然不是故意的,但這樣的話確實很傷心,要是她自己這樣一定委屈地哭出來的吧。 “哥哥,你說我們把他帶回去,江年哥哥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呀。” 顧卿挑眉,這大小姐還能記起來江年,真是難得啊,“你現在想起來問,剛才沖出去的時候不是挺能耐的嗎,現在知道怕,晚了。” 別的難說,就他們出門逛一圈就撿個人回去的做法肯定是要挨一頓批評。 顧夢失落的嘟著嘴,明明是做好事卻還要挨罵,她轉頭看著林青遊隨後弱弱的問,“那要不我現在把他丟下去,犧牲他一個能救兩條命欸。” 顧卿聞言毫不留情的拍了顧夢腦袋一掌,顧夢雙手抱著頭頂十分委屈,“你乾嘛。” 她又沒做錯,乾嘛打她。 顧卿回答,“給你一個教訓,既然一時興起做了事那就得弄出個結果來,半途而廢不是個好習慣,既然要救就好好救。” 弱小的生命經不起賭博。 人可以因為一時興起做任何事,那是人的自由。 前提是不要給任何人帶去希望。 救人沒有錯,那是正義的沒有任何理由的行為,幾乎是下意識就會去做的事。 但如果沒有任何負責到底的打算,這種行為反而是最致命的。 短暫的希望其實就是深淵。 顧卿並不覺得他們的做法神聖,相反僅憑一個十歲的孩子,什麼也辦不到。 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沒人注意到林青遊其實已經醒了,此時他正瞇著眼睛偷偷的觀察兩人。 黑色的頭發,真特別。 從他們的對話中林青遊已經知道了是眼前的人救了自己,哥哥叫顧卿妹妹叫顧夢,神殿的人。 林青遊知道那裡,他父親以前每次回來總說神殿的神官今天又乾了什麼壞事,反正不是個善良的人,所以他不相信他們。 不過,那個叫顧卿的 正在教育妹妹的顧卿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視線落在身上,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看了過去。 林青遊被嚇到趕緊閉上了眼。 顧卿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前示意顧夢安靜,顧夢收到訊號點了點頭。顧卿盯著對方的動作,伸手招呼顧夢將對方拉到自己身後,“既然醒了就別裝了,我們沒有惡意。” 林青遊依舊緊閉著雙眼不理會。 顧夢輕輕拉了拉兄長的衣衫。 顧卿搖頭以示安撫,他們現在馬車裡,就算對方真的想做什麼也並不好動手,再則外麵的馬夫也不是傻子。“你要是再不睜眼我可就要喊人了。” 原本還想裝下去的林青遊握緊拳頭睜開了眼,一雙赤紅色的眼睛正對上顧卿,視線接觸上的那一刻顧卿不舒服的偏過頭。 對方的動作落在了林青遊的眼睛裡,他尷尬的把頭轉向一邊。 顧夢笑著解釋,“你醒了就好,我叫顧夢這是我的哥哥顧卿,你放心我們並沒有惡意。” 林青遊看著說話的女孩,對方笑起來很可愛。紅色的眼睛還是把顧夢吸引到了,像紅色的寶石一樣真漂亮。隻見對方小聲地說了一句,“你好。” 這聲音也很好聽,顧夢問,“你要不要跟我們走,今天那個大叔差點殺了你,簡直是太危險了。” 顧夢說的很誠懇,林青遊卻並不相信對方,沖著顧夢搖頭。 看對方拒絕了自己,顧夢趕緊接著說,“你這樣會死的,剛才要不是有我們,你就被那個叔叔打死了。” 林青遊看著一旁的顧卿沒有回答。 顧卿開口,“旁邊有些吃的,一起拿去吧。” 林青遊一聽激動地望向一旁,眼中充滿了渴望,美味的麵包讓他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哥哥。”顧夢喊道。 顧卿擺擺手拒絕了她接下來的話,“夢兒,不可以任性。”說完,他從懷裡拿出了一瓶藥粉丟給對方,“這裡還有些藥,信得過你就擦些,好得快。” 林青遊接過藥瓶,看著瓶口精致漂亮的花紋開口道,“謝謝您。” 林青遊還是走了帶上了麵包,他並不貪心隻拿了兩個,顧夢看著對方一瘸一拐離開的背影很是不解,“哥哥為什麼要讓他走,你剛才還說救人救到底呢?” 顧夢很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顧卿盯著對方的背影直至完全看不見對方後才開口,“我們是陌生人,他不信我們,無論我們說什麼他都不會跟我們走的,尊重別人的選擇,我們盡力就好。” “可是”顧夢還想說什麼。 “隨緣吧。”顧卿說,“我們該回去了。” 顧卿對那雙眼睛還是感到後怕,有那樣一雙眼睛的人絕不會隻是一個簡單的小乞丐,隻希望他們以後不會再遇見了。 陀羅區 林青遊抱著麵包興沖沖的回去,為了避免被人搶走,他把麵包藏到了衣服裡,緊緊攥著,生怕露出一點兒來。 今天他的運氣很好遇見了兩個好人,這麼香的麵包,老乞丐一定會很高興的。 林青遊已經在街上流浪好久了,最初因為自己年紀小,周圍的乞丐孩子總會聚在一起欺負他,他們會搶走自己好不容易從垃圾桶裡找出來的半個土豆,更會惡趣味的捉弄自己。 要不是有老乞丐護著她,他早就餓死了。 林青遊高興的拐過小巷走回自己的草席前,他的草席緊挨著老乞丐,晚上太冷的時候他也會縮到那邊去,這樣能暖和些。 今天老乞丐還沒回來,林青遊坐回草席上將麵包小心翼翼地藏在草堆裡,弄完他還滿意的拍了拍。 陀羅區距離了很多像他這樣的人,白天的時候他們都會結伴出去找吃的,晚上了就各自所在草墊上睡覺,運氣好的能睡在別人不要的床墊上,那床墊可舒服了,躺在上麵軟軟的,跟躺在雲上似的。 一個人的時候林青遊不敢在草墊那兒呆的太久,尤其是天黑的時候。 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暗,林青遊還是沒有等到老乞丐,周圍的人開始陸陸續續地回來了,林青遊不敢再呆下去。 林青遊抓起草墊將下麵放著的麵包抱在懷裡然後飛快的沖了出去。 他太害怕了,不敢在哪兒待下去了。 之前他就遇到過變態,對方抱著自己舔自己的脖子,還伸手進他的褲子裡,幸好自己當時咬了對方一口跑得快,否則自己一定會被弄死。 林青遊不停地向前跑,他知道哪裡能夠藏起來。 他知道的。 馬達裡地主修了一個廁所,那個糞坑就在街道的外邊,上次林青遊就發現了,那個糞池內壁有一個凹進去的坑,隻要自己蜷縮身子就能把自己卡進去,而且旁邊全是與洞齊平的糞便,沒人敢靠近。 林青遊把麵包護緊讓其保持最基本的乾凈,深夜的月光照下來,明明清冷卻壓得人大氣都不敢喘,隻希望太陽快點出來。 夜晚是個恐怖的惡作劇怪人,它給罪惡蒙上了一層黑布,讓人在黑布前被玩弄。 天明時,一切玩弄不過都是玩笑。 林青遊從坑裡爬出來,天已經大亮,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黑夜裡的一切仿佛都已經過去,。他拍了拍身上,不由感嘆自己的幸運,這要換成平時,坑裡的蟲子早把他也吃了。 他下意識去看麵包有沒有事,確定好後才鬆了口氣,抱著麵包回去。 走進巷子裡,一陣奇妙的香味從裡麵飄了出來。林青遊猛的站住了腳跟這種味道他是知道的。 好半天他僵硬的動腿,走到拐角,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出現在他眼前的一幕使他瞪大了眼。 隻見他原本的草席上坐著三個男人,他們麵前正架著一口小鐵鍋,裡麵咕嚕咕嚕冒著氣泡,香味就是從那口鍋裡傳出來的。 三個男人此時狼吞虎咽的啃食著,旁邊還有一堆不知道的東西,其中一個男人拿著兩根小木棍在鍋裡攪了攪,兩手輕輕一翹一大塊圓乎乎的骨頭就被弄了起來。 男人伸手去拿,被燙的鬆開了手,他又重新拿起木棍將羊肉塊插了起來,抱著啃食的那一刻。林青遊真切的看到了,在看對方啃的一臉享受的模樣。 林青遊轉身就走。 一直跑到很遠很遠,他不再回去那個地方,他不知道被吃的具體是什麼,是否是真的羊肉。但至少他現在知道,如果不快些逃走的話,那下一次那口鍋裡就不知道會有些什麼了,窮人可怕,餓急眼的窮人更可怕。 從那以後,林青遊又變成了一個人,他每天不停尋找可以躲藏自己的地方,那天的事給他留下了深刻恐懼的同時,也刺激著他的求生欲。 即便活下去很艱難,但他還是不想放棄。 直到安妮鉑西找到他。 看著身穿鎧甲一身肅穆的姑姑,林青遊眼裡早已經熄滅了回家的光,甚至不想再回去。 林青遊控製不住自己回去草席那裡看了看彼時的那幾個人已經離開了,林青遊隻見到了一地的白骨頭,那些骨頭裡林青遊看見了裙子,不是老乞丐 有人給他說,他出去那天老乞丐見他很久沒回來,便出去找,被當兵的抓著暴打了一頓,估計丟到城外去了。 林青遊出過城,一無所獲。 他用石頭和泥土給老乞丐做了個杯,當做是這段時間以來的感謝。 安妮將林青遊緊緊的抱在懷裡,顫抖的身軀出賣了他,此刻激動的心,一向堅強的女人掉下眼淚,嗓音中帶著哭腔。“回來了,回來就好。” 林青遊隻是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掙紮。 安妮隻當林青遊被嚇壞了,帶上人馬不停蹄的往皇宮趕,生怕出現什麼意外。 帝國的繼承人失蹤許久之後,終於被找了回來,這可是件大事情。林氏夫妻更是在聽聞此事後,便立馬進了宮。 林青遊坐在床上,醫官檢查過後確認,他並無大礙,眾人懸著的心,這才堪堪放下。 僅此一番,林青遊已經從安妮口中了解事情的全部經過,比方說,他現在的監護人變成了姑姑,他成為了皇位唯一的繼承人,也或者說他前腳剛失蹤後腳他父母就找了一個冒牌貨心安理得的擁有他的一切。 林青遊聽著這一切,眼淚早就掉了出來,他小心翼翼不敢發出聲音,流浪的時候他聽很多人對他說父親不要他了,他從沒相信過。他始終相信是父親沒找到他而已,隻要再等等,等他們就好。 安妮看他這樣心裡也難受,卻對這樣的結果不可改變,她安慰著,“阿遊你別難過,你父親他…” 林青遊抬手抹掉臉上的淚漬,“姑姑以後就是我的媽媽了嗎?” 安妮認真地回答,“是,你不願意也沒關係。” “謝謝您,我會做好您的孩子,不會讓您失望的。” 林青遊話一出口,安妮與陛下皆是一驚,想來這孩子在外麵吃了不少苦,現在正是慪氣的時候。 “陛下姑姑我有些累了,請原諒我的失禮,我能先睡會嗎?”林青遊抓著被子輕聲說。 皇帝嘆息著,“好,你先休息,有什麼事之後再說。” 安妮點頭走之前不放心的囑咐。“那你先好好睡一覺,我去叫人給你弄點吃的,免得你睡醒了餓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謝謝姑姑。”林青遊躺在床上側過身,背對著兩人。 安妮與皇帝轉身離去,沒關上的那一剎林青遊的臉垮了下去,他微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等林氏夫妻趕來的時候林青遊早已睡下,正麵迎上了安妮和皇帝。 行李過後,米雪焦急的拉著安妮的手哭著問,“安妮,阿遊已經找到了是不是,我現在可不可以進去看看他?” 安妮看著著急的米雪無奈的嘆氣安撫著,“雪,阿遊已經休息了,旁人不可打擾。” “有什麼關係呢?我是他的媽媽呀,我就是進去看看我的兒子怎麼就成打擾了呢。”米雪著急說。 雖說陛下是把林青遊給了安妮沒錯,可到底她才是那孩子的親生母親,她這當母親的想要看看自己的兒子怎麼就不行了。 安妮道,“並非我不讓你進去,是他親自下令,任何人都不可打擾,你要明白他是帝國的孩子,即便是現在的我也不可違背他的意願。” 君臣有別,不可輕視。 即便是身為軍隊最高指揮官的安妮,在現在的林青遊麵前也隻能恭恭敬敬的稱其為一聲殿下。 米雪失望至極,顯然她心裡也很清楚這樣的事實。 相比起米雪,伊斯維爾則更為淡定些,他看向安妮,語氣裡止不住不滿,“恭喜妹妹。” “托皇兄的福。”安妮絲毫不懼。 如今事情已板上釘釘,多說也毫無意義,隻能靜觀其變。 然而米雪恐怕這輩子都想不到這未能如願的一麵,再見時也是很多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