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回 天蠶刀(1 / 1)

“等到我發現身中此毒的時候,他才說出他的真正目地,讓我把天蠶刀的最後兩招傳給他,便給我解藥,天蠶刀!天蠶刀!哈哈哈……”   顧驚風狂笑起來,喉頭用力拚命擠出嘶啞的笑聲,不禁讓聽到之人頭皮發麻。   “他又怎會知道天蠶刀的最後兩招,乃是刀譜上最兇險的所在,習得此招心神與刀合為一體,從此心神不受自己控製,任憑刀魔恣意妄為,當年我便是習得最後第二招的時候,在江湖上瘋狂殺戮,結下了無數的仇家,才躲在這石洞中不敢再踏足江湖半步,至於最後一招,我便不敢再練下去,他確以為是我不肯傳授,竟使出這種手段來威脅與我,當真是狼心狗肺。”   雲十三聽到這裡,心裡也是暗罵風逍不止,心道自己以後若遇到此人,定要為顧前輩討個公道,一瞬間之後,卻也隻能尷尬的搖了搖頭,想到自己哪裡是人家的對手。   顧驚風似是久無人說話,一說將起來便停不住,也仿佛心中的無奈心痛終於找了一個發泄的地方,有些話說出來之後心裡也好受一點。   “嘿嘿……我堂堂天蠶刀顧驚風又豈能讓一個小輩威脅,便想將他一掌打死,不料這小子早有算計,將我的天蠶刀偷了去,我中了天潰散之毒,每次發力皮膚潰爛處便流血不止,全身更是筋骨碎裂般疼痛,一不小心便被天蠶刀削去了雙腿,看來這也是天意,傷我的竟然是跟了我一輩子的天蠶刀。”   顧驚風語氣倒也算是平靜,沒有了之前的激憤之情。   動手時雖不在場,但周回春師徒兩人聽了卻深感當時交手之激烈。   周回春道:“那廝自然不是你的對手,不然我今日來恐怕隻會見到一具枯骨。”   顧驚風道:“我後來全然不顧性命全力一擊重傷了他,卻沒能留下他小命讓其逃走,這小子得了天蠶刀,刀譜上的最後兩招定不死心,我為了親自結果他性命,便不曾離開這裡,在石縫崖壁上種了烏頭花,隻要他敢來,定將他了結於此。”   “烏頭花?這是何物?”周回春喃喃的道,自己對草藥知之甚多,卻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雲十三忙道:“前輩說的可是那石壁青藤上長得像蘑菇一樣的東西嗎?”   顧驚風看了雲十三一眼道:“正是,此物我早年闖蕩西域時,無意中得到的烏頭花種子,西域密宗用此物煉製的毒藥,其威力恐不在武林中所傳的五絕毒譜之下。”   “如此厲害?”周回春有點不信。   “烏頭花對常人卻是沒有效果,但如果是身懷內功之人,進得石縫來便得運功提氣防範,內力外放間此花便會炸裂開來,噴出的花粉便會順著經脈滲入血液中,中者功定會大打折扣十去七八,還好你兩人都沒有內功在身,如若是風逍那賊子來此,進洞之前哪有不提氣防範之理。”   雲十三聽了不由得暗暗嘖舌,心裡卻動起了小心思,我如果將這花粉摻入我的‘狗叫歡’中,那威力豈不是大增。   周回春問道:“天潰散之毒你怎生去除的?”   顧驚風嘆了一口氣道:“天不絕我呀,闖蕩西域時,除了那烏頭花,還得到了一些活天蠍,我本打算將這天蠍之毒塗在天蠶刀上,由於數量太少,便將這些天蠍飼養起來,後來隱居在這山洞中,在這潮濕的洞裡,天蠍竟然繁殖得越來越多,中了天潰散之後,我便想著能不能以毒攻毒的法子,便吃了數十隻天蠍,沒曾想吃後身體有所好轉,以後我隔幾日便吃幾十隻,足足吃了上百隻,天潰散之毒竟然去除乾凈,隻是這嗓子卻是變成了這般模樣。”   周回春道:“顧兄大難不死定有厚福。”   雲十三卻問道:“顧前輩,那天蠍還有嗎?”   周回春罵道:“你這小子,難不成也想學風逍那廝?”   雲十三吐了吐舌頭,躲閃到一邊。   顧驚風一愣,沒想到這後生竟然問自己這個問題道:“我每日吃數十隻,一隻也不曾剩下,小夥子叫什麼名字?”   “顧前輩,小子叫雲十三。”   顧驚風嗯了一聲對周回春道:“周兄弟,想必你的一身煉丹治病的功夫都被這小夥子學得差不多了吧?”   周回春瞪了雲十三一眼道:“煉丹治病的本事沒學到,成天油嘴滑舌的功夫倒是會的不少。”   顧驚風哈哈笑了起來,似是久藏心中的話今日全都吐露出來,心情也變得好了許多。   兩人久別重逢,又說起外麵的許多事情來,雲十三出去找了些野果野菜,三人吃將起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倒也其樂融融。   如此過了三日,三日間周回春都是一頭紮進大山中找尋草藥,雲十三也是每日進山,尋些野果,也想著抓一些山雞野兔卻是一隻也沒抓到。   又過了兩三日,雲十三已逐漸摸清了山雞野兔喜歡藏身的地點,便提前設好陷阱,然後從另一邊手使棍子使勁驅趕,山裡野雞野兔隨處可見,幾天下來足足抓了十幾隻山雞,五六隻野兔,野果更是不計其數,在洞裡放了一大堆。   心裡也是暗暗懺悔,早點學會這個法子,自己在青山鎮也不用擺攤賣藥,隨便往青螺山一鉆,也不至於有時連飯都沒得吃。   顧驚風自從那日與兩人暢談之後,往後幾日也不再多話,每日隻是等周回春回來之後稍微聊上兩句,至於和雲十三,更是沒說上幾句話。   今天上山收獲不小,雲十三竟然抓了一隻半大的小野豬,喜滋滋的扛進了洞裡來。   顧驚風道:“小夥子,這麼多足夠吃好久,就別再去弄啦。”   雲十三道:“這哪成,說不定過幾日我們便要離開這裡,我明天再多尋些來。”   說完便去找了一把刀來,把野豬放血之後,用火去掉豬毛,割掉內臟後再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用藤條綁好掛在石壁上。   眼前這老人這幾日話雖不多,雲十三心裡卻隱隱有同情他的遭遇,雖不知前輩在江湖上行走時是如何的兇狠無情,但此時卻是一人住在這裡,雙腿不便孤苦無依,收的徒弟也是忘恩負義之徒,即使臉上疤痕累累,也掩不住些許孤獨與悲涼,所以隻想幫他多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