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言走後,夏思琳低頭繼續吃自己的麵條。 下午三點左右,張慧芳領著兒子從學校回來。 張陽陽一路上都垂著腦袋,心情十分低落。 他今天在學校打架,是因為那些人罵他是沒有父親的野孩子。 張陽陽氣不過才打架的。 可是學校的老師都批評他,甚至還打電話喊他媽媽來學校。 這種被叫家長的感覺,讓張陽陽又羞愧又委屈。 明明不是他的錯。 張陽陽低落的情緒直到看見蛋糕店裡坐著的夏思琳,才煙消雲散。 他臉上揚起欣喜的笑容:”琳琳姐姐!” 張陽陽背著書包先進來,幾秒後,張慧芳也拿著雨傘進來了。 女人平時溫柔的臉上,此刻滿是愁緒。 ”張姨,陽陽,你們回來了啊。”夏思琳看見兩人,出聲招呼道。 張慧芳聞言,連忙收起臉上的情緒。 她朝著夏思琳點點頭,算是回應她的話。 張慧芳將雨傘撐起,放在店裡側邊的空地上風乾。 然後就直接去廚房忙活了。 看著母子倆別扭的氛圍,也可以猜出兩人肯定是吵架了。 夏思琳將視線從張阿姨身上移到身邊的男孩身上。 張陽陽今年十一歲,身高剛到夏思琳的肩膀。 稚嫩的小臉長得眉清目秀,現在嘴角有些青腫,看得出在外麵打架了。 夏思琳蹲下身,抬頭看著張陽陽,聲音溫柔:”陽陽,今天在學校為什麼打架?” 張陽陽心裡本來就一肚子委屈。 如果在母親麵前,是因為麵子倔著脾氣不想顯露的話,那在夏思琳麵前,他就完全不想掩飾了。 張陽陽七歲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 琳琳姐姐是除了他媽媽,在他心裡最親近的人。 每次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夏思琳都會拿糖哄他。 張陽陽鼻子一酸,眼眶泛紅。 他聲音帶著哭腔,特別委屈的開口:”那些人說我是沒有爸爸的野種。” 夏思琳聞言,抿了抿嘴。 前世她是孤兒,今生也是父母雙亡。 從小到大她也經常麵對周圍人的風言風語,嘲諷,欺辱,打壓,這些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小時候她也會委屈,藏起來偷偷哭。 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心態也逐漸變得成熟。 夏思琳不再在意外界的言論,開始強大自己的內心。 人們隻驚嘆鮮花盛開的鮮艷,卻無人了解它背後的心酸和血汗。 那段日子夏思琳怎麼熬過來的,她自己都不敢回憶。 可能是男孩的經歷,觸碰到了夏思琳的內心。 她臉上的表情柔和了兩分。 ”那就是那些人的不對,他們是不懂禮貌的壞孩子。” ”但是——” 夏思琳話音一轉,看著張陽陽:“但是呢,動手人也是不對的。” 張陽陽小臉一喪,聲音低落。 ”那難道就任由他們罵我嗎?” 夏思琳搖搖頭:”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方法反擊敵人,動手打人是最不可取,也最笨的方法。” ”能用腦子解決的事情,就不要臟了自己的手。” 張陽陽吸了吸鼻子:”那要怎麼做?” 夏思琳勾了勾唇,好看的杏眼笑盈盈。 她從衛衣口袋裡拿出一支黑色的錄音筆,遞到男孩麵前。 ”下次那些人再罵你,你就將那些罵人的話錄下來,然後去廣播站放出來。讓全學校的人,都知道他們是怎麼罵人的。” 夏思琳家裡很多錄音筆,本來是為了記錄老師上課講的內容,課後好復習。 後來遇到一些人找茬,錄音筆也幫她解決了不少忙,夏思琳就有了隨身攜帶錄音筆的習慣。 畢竟法治社會,任何事情都講究證據。 錄音筆這種東西,小巧方便攜帶,是最好的武器。 如果係統在這裡,肯定要感嘆。 它這個宿主可真白切黑。
第一十章不要臟了自己的手(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