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不詳之音(1 / 1)

無始無明 千城千城 2954 字 2024-03-24

明川警署總部矗立在明川市的心臟地帶,莊嚴的大樓由堅硬的花崗巖與深色的幕墻玻璃構成,形如一座堡壘。   晨光下,秦楓走進警署,可迎麵就撞上了他最不想見到的人。一名年輕的女子正捧著一堆材料等著電梯。她的短發整齊利落,清澈明亮的瞳孔中帶著些許英氣,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秦楓見狀轉身想走,卻被盈盈的女聲喊住,“秦警官,不等電梯了嗎?”   “我走樓梯,鍛煉身體。”秦楓沒好氣的說。   女子叫程念,正是不久前空降到明川警署的特別專案組成員,因為接手了秦楓原本跟進了三年的案子,成了秦楓口中“來歷不明的娘們”。   私下,秦楓確實對她做了一番調查,結果隻讓他更加疑惑,因為對方之前的履歷完全查不到有什麼蹤跡,隻能暫時理解成她來自非常重要的秘密部門,並且最令秦楓納悶的是,說是臨時專案組,他至今卻隻見過程念一人。   頂著還沒散透的酒氣一口氣爬了七層樓,秦楓終於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前,一陣宿醉後的惡心感覺湧了上來,秦楓暗想,果然是太久不喝酒了。   下意識地扶住桌子,正要坐下,秦楓眼前倏地閃過自己伏案工作的場景。緊接著,曾經的聲音與畫麵如打開了記憶提取開關般源源不斷地湧入腦海,秦楓看見自己在辦公室挑燈夜戰的場景,看見與同事在桌前討論案情,看見江辰跑過來對自己說,“秦楓,有一個新發現。”   “一大早就睡覺啊。”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這一切,就像是封住水管的塞子。秦楓立刻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趴在桌子上,而自己的頂頭上司正笑著看著自己。   是夢嗎?秦楓向領導擺了擺手。可能自己真的如邊雲所說,太累了吧。   “下個月白氏集團明川總部的啟動儀式,已經定了有高級別領導參加,我們要派人手支持江南區的工作。”領導對秦楓說道,“秦楓,我不管你之前有什麼誤會,這一個月時間,你也該清醒了。這個重要工作交給你。你去組織安排人手,和江南警署那邊對接。”   換作昨天,秦楓可能會對這樣的安排殊為不滿。但是今天他的心情愉悅,心境已然大為不同,他點頭道,“好的。”   領導對秦楓爽快的回答頗為滿意,“那你就著手選人吧。”說完便快步地離開了。   秦楓隨即也站起身來,打算去洗把臉,提一提萎靡不堪的精神。   剛走出辦公室,一個急匆匆的步伐與他在拐角處不期而遇,雙方撞了個滿懷,秦楓的身軀微微一震,定睛一看竟是程念,真可謂冤家路窄。正欲說些什麼,不知何處而來的畫麵一組組地浮現在眼前。秦楓看到一群人圍坐在黑色的會議桌前,巨大的屏幕上滾動著一組組的照片和文字。在那些照片上,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搭檔——江辰。   突然,畫麵急速地變換,他看到了夜幕下的明川一環,月光下,失去光芒的路燈徒留著一排排空洞的燈罩,地麵上一道長長的剎車痕跡,一地的機車殘片,一個碎裂的的頭盔。   他聽到了一個女聲在說,“終究是晚了一步。”緊接著,一陣炫目的紅藍燈光與刺耳的警笛聲慢慢撲了過來。   “你怎麼了?”現實中的女聲傳來,畫麵戛然而止。秦楓回過神,發現程念正盯著他看。   “沒什麼。”秦楓回答道,他晃了晃頭,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便打算側身離開。   然而對方似乎並不想放過他,一隻纖細的玉手徑直抓住了秦楓的胳膊,嬌小的身軀之下隱藏著超過秦楓預期的力量,程念就這樣繼續盯著秦楓的眼睛,像是要在其中搜尋出什麼答案。幾秒鐘過去,她鬆開了手,仿佛無事發生過一般,轉身離開,留下一頭霧水的秦楓呆在原地。   走到洗手間外,秦楓靠在墻邊扶了扶自己的額頭,今天連續出現的幻覺,讓他隱隱地覺得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這時,他看到邊雲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便問道,“你小子怎麼來總部了?”   邊雲看到秦楓,回答道,“楓哥,我就是來找你的,我有幾個東西要給你看。”   “那去我辦公室吧。”秦楓洗了把臉,示意邊雲跟他走。   與此同時,臨時專案組的專用辦公室內,程念走到窗邊,一邊拉上窗簾,一邊呼出了一通電話。   “今天在明川警署,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不能說是哭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更像是一種悲鳴。”程念對電話中的人說道,“這是我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聲音。”   對方似乎說了些什麼,程念又繼續說道,“我沒能找到聲音的來源,它一直在大樓內移動。我在尋找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導致我跟丟了。”程念腦海中閃過秦楓的臉。   “我師傅生前給我發的最後一條消息,就是他聽到了不屬於這個世間的聲音。我覺得接下來的調查會有一些危險性,我想申請戰鬥小組派人支援我的調查。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一組的幫忙。”似乎是在提一個讓對方為難的要求,程念咬了咬嘴唇。   片刻的沉默,她又開口回復對麵道,“沒事,二組三組也可以。”   說罷,她又補充了一句,“另外,我需要做個登記。就在明川警署。請盡快派登記員過來。”   放下電話,程念拉開窗簾,因為想起了不好的往事,她握著手機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往日眼神中的自信也褪去少許。   與此同時,明川警署旁的城市森林公園裡,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青年男子在無人的洗手間裡憑空現身。他渾身大汗淋漓,大口地喘著粗氣,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鬆。他將手上的黑色手杖放到一邊,一手拉開領帶,一手擰開水龍頭,用清水沖洗臉龐。   聽到有人靠近的腳步,他警惕地回過頭,同時一把將黑色的手杖牢牢地攥在手中。   兩個學生模樣的人從他身後經過,男子對著洗手臺的鏡子整理了下衣服,走出了洗手間。他聽到後麵傳來學生的笑聲,“你看到了嗎,這麼熱的天,那個人穿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