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回 從諫言曹叡征長安 攻北境陸遜敗徐州(1 / 1)

街亭之勝 齊王王穎 3500 字 2024-03-24

卻說夏侯霸殺了呂毅,左右急急上前,便要殺夏侯霸。忽得有一人自墻角走出道:“且慢!呂毅作惡多端,無惡不作,無法無天,合該殺死!”夏侯霸視之,乃薑維也。那兩個從人聽聞,更不答話,一人舞短刀刀直取薑維,一人舞長劍徑奔夏侯霸。薑維拔劍殺了二人,事息。   卻說曹叡聞得長安失了,心中又驚又懼,汗流遍體,麵如土色,直直地跌將下龍椅,跌的發昏章第十一。眾臣麵麵相覷,唯有那正直的司空陳長文,膽大的驃騎司馬懿,莽撞的將軍張子近,位高的宗室曹子丹上前來看,那曹叡麵色蒼白,牙關緊咬,張虎道:“陛下是中了惡了,受了驚嚇,痰湧上來,一氣不通,故此昏厥。”司馬懿聞到:“似此何如?”曹真道:“唯有在陛下腦後狠狠地拍一下,把陛下的痰打出來,唯有恁地,其惡方解。”陳群道:“陛下是天子,誰敢打他?”言未畢,曹叡腦後挨了個老大巴掌,眾視之,乃是張虎捋起袖子,吐了兩口唾沫,打了一下,曹叡嘴中端的吐出個好大汙痰。半晌方蘇。問了緣由,重賞張虎。   次日,曹叡升朝道:“朕悔不聽辛佐治之語,已至此敗!復其原職。傳旨布告天下,朕起二十萬軍馬,禦駕親征!征南將軍張虎,護軍將軍徐質,安鄉侯程武為前軍,部領五萬軍馬,驍騎將軍秦朗,領軍將軍夏侯獻為為帳前護衛使,驃騎大將軍司馬懿,鎮西將軍郭淮為左右軍師,大將軍曹真,安寧亭侯夏侯衡,偏將軍夏侯和,兗州刺史夏侯威為隨軍大將,侍中夏侯惠為參軍,出征長安!”諸將領命而去。   早有流星馬報知孔明,孔明大驚,亦起軍馬十五萬去援長安。時孔明兵強馬壯,糧草豐足,所用之物,一切完備,正要出師。聽知此信,即設宴大會諸將,計議出師。忽一陣大風,自東北角上而起,把庭前鬆樹吹折。眾皆大驚。孔明就占一課,道:“此風主損一大將!”諸將未信。正飲酒間,忽報鎮南將軍趙雲長子趙統、次子趙廣,來見丞相。孔明大驚,擲杯於地道:“子龍休矣!”二子入見,拜哭道:“某父昨夜三更病重而死。”孔明跌足而哭道:“子龍身故,國家損一棟梁,吾去一臂也!”眾將無不揮涕。孔明令二子入成都麵君報喪。後主聞雲死,放聲大哭道:“朕昔年幼,非子龍則死於亂軍之中矣!”即下詔追贈大將軍,謚封順平侯,敕葬於成都錦屏山之東;建立廟堂,四時享祭。後人有詩道:   “常山有虎將,智勇匹關張。漢水功勛在,當陽姓字彰。兩番扶幼主,一念答先皇。青史書忠烈,應流百世芳。”   卻說後主思念趙雲昔日之功,祭葬甚厚;封趙統為虎賁中郎,趙廣為牙門將,就助孔明北伐。趙統字孟康,趙廣字仲德,二人使的好一桿長槍,趙統又善弓箭,趙廣善一手飛石打將,皆百發百中。當下隨孔明北伐去了。   卻說曹叡攻長安不下,正逢孔明來援,兩軍相交。趙統,趙廣弟兄兩個當先出馬,更是一般打扮,但見:   “頭頂白毦盔,身著亮銀甲,腰係獅蠻帶,腳踏鷹嘴靴。手綽涯角槍,橫跨破斬劍,一個帶弓箭,一個係石子。”   秦朗見之,出馬喝到:“兀那娃娃,未知可否斷奶哩!戰場又不是汝來的地方,刀槍無眼,若傷了汝等,回去也無父親告狀!”趙統大怒,挺槍便要與秦朗廝並,趙廣止之道:“兄長且慢,看我殺他!”舞起那桿涯角槍,點朵朵槍花,搠的密不透風,秦朗舉刀來隔,戰五回合,趙廣全無懼色,在馬上藏兩個石子在手,手起處勢如招寶七郎,一個打中額頭,一個打中脖頸,秦朗翻身落馬,關興,張苞二將急來生擒活捉,早被魏軍拿去。陣上走出夏侯衡來,兩馬相交十餘合,趙廣撥馬便走。夏侯衡喝到:“秦將軍中汝石子,怎近的我!”趙廣帶住槍桿,方欲取石子,一支箭早到——乃趙統所發也。看看射中夏侯衡,平空裡飛過一支箭來,正中趙統那箭,趙統射偏。眾視之,其箭乃夏侯霸所發。原來夏侯霸為夏侯淵次子,而夏侯衡為長子,夏侯霸素來敬之,此箭乃救之也。趙統嘆息,夏侯衡冷笑一聲,拍馬而回。趙廣大叫道:“不教這廝長長記性,卻怎的好!”去錦袋中摸出一個石子,流星馳電一般,正中腦後,腦漿迸流,死於馬下。魏軍大敗。夏侯霸心中火起,提刀便要與趙廣拚命,孔明急忙製止。夏侯霸哭道:“孟權雖為庶出,亦是吾兄,今被這廝殺了,此仇不報,枉為人弟!”趙廣道:“汝既降漢,怎又止吾殺魏將!莫不是要反!”夏侯霸大怒道:“來!來!來!我與你大戰五百合!”提刀隻要與趙廣廝並。孔明喝道:“爾等欲內訌耶?”二人齊聲道:“不敢。”孔明道:“若如此,汝等安心北伐,休在爭執!”二人道聲諾後,忿忿而退。魏漢於長安相拒。   卻說孫權聞報,謂陸遜道:“曹叡當真風矣,視我江東軍馬於無物,若此時攻打廣陵,必獲全功矣!”陸遜道:“陛下所言甚是,臣引一軍,可破魏兵。”孫權大喜,撥十萬江東軍士,攻打廣陵國。   廣陵國相蔡既,大儒蔡邕幼孫也,弓馬嫻熟,富甲天下,以財富招募得鐵騎二千,皆勇猛之人也。又有部長二人,皆有萬夫不當之勇,一名孟原,一名文鴻。聞吳軍大至,驚問曹掾路惠道:“吳軍入寇大魏,如之奈何?”路惠道:“在下倒有一計,雖我隻有二千餘軍,亦可破之!”蔡既問道:“計將安出?”路惠道:“陛下遠征在外,陸遜必當以為破廣陵易矣。待吳軍至,夜間可發兵出迎而襲之,奮力搏殺,折其鋒銳,挫其鋒芒,然後可守也。此乃先晉陽侯張遼以八百軍破十萬之策。”蔡既道:“真妙計也!”令眾軍依計而行。數日後,陸遜軍至,於城外二十裡下寨。   是夜,二千騎都披甲上馬,飛奔吳軍寨邊,拔開鹿角,殺聲震天,喊聲大舉,殺入寨中,徑奔中軍來殺陸遜。原來中軍人馬,皆忠心之士,圍得大寨鐵桶相似,不能得進。蔡既隻將二千騎,左沖右突。吳兵驚慌,正不知敵兵多少,自相擾亂,相互踐踏。那蔡既率二千騎,在營內縱橫馳驟,逢著便殺。各營鼓噪,舉火如星,喊聲竟天價響起來。徐盛聽見響聲,急忙起來披甲時,孟原,文鴻二將,一個使雙刀,一個使大槊,將徐盛殺死。丁奉大怒,來戰蔡既,兩個在寨內,正是對手。來來往往,番番覆覆,攪做一團,扭做一塊,鞍上人鬥人,坐下馬鬥馬,兩個鬥了四五十合。看丁奉時,越鬥越精神,看蔡既時,無半分懼色。那綠茸茸芳草地上,八個馬蹄翻盞撒鈸相似,兩雙手臂錦團花簇也般,各賭平生本事。孟原,文鴻來助,丁奉畢竟年邁,不能抵敵,大敗而走。蔡既從寨之北門殺出,無人敢當。後人有詩贊道:   “昔日文遠劫吳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雁門張遼名聲開。今夜江東復遭厄,二千鐵騎直殺來。”   又有一篇《破陣子》嘆徐盛道:   “軍旅兵士成行,內中擁舉文向。馳騁疆場未曾敗,虎體熊腰血氣剛,江東真良將。無愧吳國兒郎,威風男兒力強。休談水匪怎統兵,大將徐盛做榜樣,可憐死此仗!”   陸遜怒火中燒,又恐有伏兵,又想要報仇,無可奈何,放聲大哭,口中吐血,昏絕於地。眾人救醒。陸遜自此得病臥床不起,諸將無不著急。旬日之後,陸遜喚全琮、丁奉等入帳分付道:“吾自覺昏沉,不能理事;不如且回壽春養病,再作良圖。汝等切勿走泄,蔡既若知,必來攻擊。”遂傳號令,教當夜暗暗拔寨,皆回壽春。陸遜去了五日,蔡既方得知,乃長嘆道:“蔡既真有神出鬼沒之計,吾不能及也!”遂遣使報知曹叡。   卻說曹叡聽聞此訊大喜,加為幽州刺史。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氣力上來,加力並日攻城。陳倉守將王克之女二人,一名王欣,一名王怡,皆女中豪傑,巾幗之士,親自擂鼓助戰,魏軍士氣大漲。魏將張虎親隨諸軍,先登城樓,劈死花永,剁倒朱芳,軍士皆效死力,大破長安,時建興九年秋九月甲寅日也。漢軍失了長安,孔明軍馬大敗而潰,敗入天水郡內,休養生息不題。   後主聞報大驚,班內一人奏道:“陛下,臣下以為諸葛丞相損兵折將,理應削除侯爵,罷免丞相,戴罪立功。”正是:“損兵折將猶易談,朝中輿論更難題。”未知此人是誰,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