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1)

安享太平 留白的天空 6307 字 2024-03-24

武者交鋒,凡是敢裸衣戰鬥的武者無一不是對自己武藝極度自信。李秉富麵對的這名裸衣大漢也一樣,憑借著對自己武藝的自信,以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沖擊著李秉富。而李秉富隻是抽出兵器架上的短劍,利用自己個頭小,動作靈敏的特點與裸衣大漢進行周旋。   閃轉騰挪之間,兩邊的兵器架都被裸衣大漢擊倒了。李秉富也是利用兵器架躲避了好幾次極具威脅的攻擊。   兵器散落一地,導致猶如豬突猛進的裸衣大漢和靈敏機警得仿若鬆鼠一般的李秉富不得不小心自己的腳步不要被地上的利刃所傷,更不要踩到什麼銅錘,槍棍上,以免滑倒。隻是,李秉富在閃避裸衣大漢攻擊的同時,用手中的短劍,有意無意地碰撞著地上散落的兵器。   “咦,那不是......”   吳朝歌身邊的一名武士裝扮的隨從好像看出了點什麼,跟吳朝歌耳語著。   夏天的天氣變化快,場上的形勢變化更快。   李秉富在做好了準備後,瞅準了時機,在裸衣大漢攻擊的空隙中,舉劍突刺。逼得裸衣大漢不得不後退一步,也正是這一步奠定了這場比武的勝負。   原來,李秉富利用裸衣大漢的攻擊,打倒了兵器架。這並不隻是為了躲避攻擊,更是為下一步做鋪墊。用短劍碰撞地上的兵器,也是有意之舉。   李秉富上場之前,觀察兵器架已經很久了。在確認能夠做成一個簡易陷阱之後,才決定上場的。在與裸衣大漢的周旋中,更是悄無聲息的將陷阱做了出來。但,對方的攻勢實在太猛了,隻能是等待時機,當大漢的位置對,大漢的攻擊又有一定的空隙,自己能夠逼退對方能夠踏出那關鍵的一步,才能夠出手。   裸衣大漢踩中陷阱之後,立刻想要拔出踩中陷阱的腳,但稍動一下就放棄了。因為,如果強行拔出,他很可能會失去這隻腳。這時,李秉富,為了不給對方思考的空間,丟下了短劍。撿起了長槍,利用對方無法移動的狀況,和長槍足夠遠,對方反擊不到的距離,不斷地攻擊裸衣大漢,大漢隻能用銅鐧不斷地格擋長槍的攻擊。   釣魚時,魚兒即便上鉤了,也會不停掙紮,為了方便將大魚撈上來,會用一根棍子將魚打暈。此時的裸衣大漢就像是一條上了鉤的魚,但人和魚不一樣,要將人打暈,擊打後腦勺是最快速有效的辦法。李秉富就是如此想的,為了不讓裸衣大漢想到強行犧牲一隻腳脫身的辦法,就一邊保持攻擊的頻率,一邊轉移到裸衣大漢的身後側。將長槍當棍棒使,猛然用力擊打裸衣大漢的後腦勺。   第一下,裸衣大漢有點懵,第二下裸衣大漢就暈了過去。   眼見裸衣大漢失去了行動能力,張宗雁也隻得上臺宣布了秦炎的勝利。   秦炎和李秉富都明白這招隻能用一次,於是就讓李秉富下臺了。   “老許,你不是說有個什麼漏洞嗎?是啥漏洞?”張程明明比許源大,就因為一個梗,平時就一直叫許源老許了。   “很簡單,求敗。”許源和眾人看著擂臺上又開始了新的一場戰鬥。   “求敗?什麼意思?你講清楚點。”張程的腦子裡隻有問號。   “就是說,一家和另一家談好了,打假賽。隻要輸七場就贏了,畢竟沒有規定上場的人數,順序,以及間隔。那麼隻要兩家聯手就能夠決定右兵曹位置的歸屬。”秦炎也跟張程解釋了起來。   “沒錯。”許源點點頭。   “兩家聯手打假賽,那不是會很明顯嗎?縣尉一定會加規則的。就像一開始沒人攻擂老秦,縣尉就加了,一盞茶的時間沒人攻擂就算一次勝利的規則。”   “那如果是,三家聯手呢?四家聯手呢?隻要輸得夠快,也許大家都反應不過來。”許源解答了張程的疑問。   “這......”這個說法確實讓張程沒想到。   “但他們沒有時間聯合,這個比武是縣尉臨時提出的。即便是有人想到了這個辦法,也沒有時間和其他競爭者談妥條件。”說話的是韓鐘平,他很驚奇於秦炎和許源這出乎意料的想法。   “是的,但是我已經看見吳家的人已經到好幾家那去了,來來回回好幾次。”許源沒有上場的打算,但也沒有閑著。   “即便現在聯係好了幾家,恐怕他們也來不及吧,要是選擇迅速輸掉,很容易被看出來的。”韓鐘平不解道。   “是的,可若是已經贏了三場呢,那就隻需要找兩家,一家輸兩場就贏下這場比武了。”許源解釋了一下。   “可惜他們沒機會了。”秦炎自信而淡定地說道。   “沒錯。”這次就連張程都反應過來了。“我們贏定了。”   看著張程開懷地笑容,韓鐘平有些奇怪,雖然他也知道,此時的秦炎已經積了六勝,可不是還差一勝嗎?怎麼就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了。   許源看韓鐘平一臉疑惑的樣子,還是跟他解釋了一下。   “林鑫的三勝很重要,恐怕很早林鑫就明白了我們的弱勢,那些世家公子總是有資格談條件進行聯合的,而我們就不同了。我們是沒有那個資本的,那麼我們能做的隻有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盡可能快的取勝,才有機會拿到最後的勝利。”   “的確如此,可你們始終還差一場勝利啊。”韓鐘平會有這樣的疑問,隻是因為不了解秦炎手下的實力而已。   “這個我就能回答你了,老秦最後一定會讓常何上,他上就一定能贏,他要是贏不了,我們這幫人就沒人能贏得了了。”張程說這話的時候很自信。而自信的來源則是當年自從趙承東的事件以後,敵方的人和咱們一旦動了手,過了幾天就會少人,換人。甚至持續一段時間後,對方都不敢再發生肢體沖突了。秦炎班裡雖然沒有明著討論過,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明白是怎麼回事。   日落枝頭,地上的水經過蒸發,帶走了夏天的炎熱,鳥兒們也喧囂的從林中飛出覓食。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但權力比財富更能吸引人們,前赴後繼的為之赴死。盡管,不太明白,一個縣城的縣尉手下小小武官,為什麼能吸引這麼多世家大族趨之若鶩。但秦炎明白的是,亂世之中,手上有權才有說話的分量,手裡有兵才是保命的根本。   秦炎幾人聊了沒多久,場上就分出了勝負。   贏的是吳家,輸的是丁家。就在丁家要再派人上去攻擂時,秦炎就搶先派出了常何攻擂。   這出乎了吳家的預想,可惜擂臺上沒有說拒絕別人攻擂的道理。   但吳家的人也很聰明,他們知道,不會隻有他們會著急秦炎這邊已經有六勝了,隻差一勝就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秦炎在最後一戰一定會派出最厲害的人,但吳家並不想手下出事,還是讓別家來硬碰硬吧。於是乎,吳家讓贏下上一場的人,下場休息。那麼,常何就從攻擂變成了守擂。   那麼,誰來攻擂呢?吳家擺明了不上,其他人都在觀望。   等了有那麼一會兒後,張宗雁都忍不住提醒了一下快有一盞茶的時間了。   馬家三公子還是派出了,一位五十歲上下,頭發黑白相間的綠色獵服武士。   “九叔,隻能請您出馬了。”馬家三少爺,一改桀驁的表現,反而是一副恭謹的樣子。   “也罷,雖然你爹隻讓老夫保護你。但為了你的前程,就讓老夫盡一盡力吧。”這位綠衣老者,上臺時展現的身手,足以讓人感受到他的武藝高超了。隻見老者,一個沖刺到擂臺邊,然後一撐著擂臺邊,就淩空騰起,空中旋轉好幾圈,一落地就擺了漂亮的架勢。   “老爺子,你這把式挺花呀。你不會是雜技團出來的吧?”常何看到老者上臺的樣子,腦海裡隻有一個詞,花架子。   當然憑心而論,要實現剛才的那套動作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何況是這麼一個老者。   張宗雁宣布開始時,常何問了個問題。   “隻能用擂臺上的武器,那是不是怎麼用都可以?”   張宗雁雖然不解常何提出的問題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回答道。   “是的,你怎麼用都可以。”   “那就好。”說完,常何就將棍棒用斧頭劈開成長短合適的兩節短木棍,然後拿出了一根繩子。用刀和繩子將兩節短木棍做成了一個簡易的雙節棍。   “嘿,小子。你在搞什麼呢?”做雙節棍還是要花一點時間的,老者有點好奇這是在做什麼玩意兒。   “老爺子別急,要急的得是我。這玩意兒,可撐不了多久。”常何揮舞著雙節棍,找找感覺。   綠衣老者用的是一桿長槍,俗話說月棍年刀一輩子槍,槍乃兵中之王。可盡管老者練了一輩子槍,也沒用槍打過這樣的武器。   “撐不了就趕緊認輸吧,小子。”老者說完就開始試探性進攻。   常何的話並不是假的,為了能夠速勝,隻能是行險近身攻擊。但這也讓老者體會到了林鑫擊敗的短衣大漢的滋味。插眼,偷桃,乃至於吐口水。再加上,靈活多變的雙節棍,老者是應接不暇,狼狽至極。什麼下作的手段都有,看得秦炎等人都有點臉紅。   在被雙節棍擊中肋骨,兩邊拉開了一點距離後。老者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趕緊搽了搽臉。   “你這是什麼流氓招數?無恥!”老者充滿血絲的雙眼憤恨地瞪著常何。   “流氓招數又怎麼了,能贏就行。”常何不給老者喘息的空間,接著以眼花繚亂的雙節棍打得老者節節敗退,身形轉換,用雙節棍插進老者的後臀。老者整個人都向前拱了一下,手中的長槍都差點沒握住。接著一腳踢中老者的後腰,讓老者來了個狗吃屎。但老者不愧是練了一輩子武藝的武者,一個翻滾,旋轉起身,長槍橫掃阻止了常何進一步的進攻。但沒想到的是,常何上臺前,偷偷從練武場邊,搞了一點沙土在兜裡。當老者起身時,臉部正中常何投擲出的一團沙土,一時間老者都睜不開眼睛。隻好拿著長槍胡亂揮舞,但常何早就預料到這個場景,一個跳空,全力用雙節棍砸下。   “蹦。”雙節棍的一頭正中老者頭顱,擂臺之外隻聽到一聲響,但近處的常何甚至聽到了骨裂的聲音。   一道道血液從老者的發間,額頭,臉頰直流而下,整個人直接倒了下去。   “九叔!”一聲吶喊從馬家三少爺口中喊出。接著就想上臺,但被縣尉一個眼神叫來的士兵給攔住了。馬家三少爺冷著臉,看著綠衣老者被抬了回來。   縣尉走上了擂臺,宣布了最終的贏家是秦炎後。勸解了一番馬家的三少爺,也對這場比武上過場的武者鼓勵了一番,強調了一下這場比武是出於公平,公正,公開的角度製定的,為沒有取得最後勝利的世家大族們勸慰了一遍。   將秦炎叫到了擂臺上,將一套鎧甲,一柄青銅劍,一枚令牌交給了秦炎。   “即日起,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秦炎領右兵曹,率部三百人駐守東營壘。”縣尉當場宣布道。   三百人?聽到這話秦炎都楞了,把此刻全場的人加起來也沒有兩百人吧。   “跟本縣尉來。”   秦炎便跟縣尉回到了主營房,路上的時候。擂臺邊的人都開始散了,但奇怪的是張宗雁將大批青壯也都帶走了。而馬家的三少爺在離開時看了秦炎與縣尉一眼,深深地將兩人的背影印入眼中。   上下就坐。   沒讓秦炎帶人,主營房裡隻有縣尉和他的貼身侍衛,以及秦炎。   “你不是豐州縣人,某給你講講這右兵曹的規矩吧。”   “還請大人示下。”   “這裡沒有外人,某就直說了。某收韓鐘平送來的巨資,本來不應該來這麼一出的。但某也是沒辦法,吳家也想要這個位置。某跟吳家的關係,想必韓鐘平跟你提過。但是,今天既然你能拿下這個位置,某錢也不是白收的。馬家死的那個,是馬家的外枝。但跟主家的關係很好,也是從小看著馬三少爺長大的。這事,今天某給你們頂了,但難保以後。你自己小心吧。”   “謝過大人,今後下臣自當小心謹慎。”   “嗯,某再跟你說說,這右兵曹的職位。右兵曹常備三百步卒,輔卒若乾。戰時可擴至一千五百餘人,目前右兵曹鎮守東營壘,無軍符不可擅動兵卒。可聽明白?”   “是,明白。下臣有句話,不知能不能問。”   “問吧,既然收了你的好處,自當為你解惑。”   “那麼敢問大人,三百步卒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