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疑點叢叢,命懸1線(1 / 1)

魏延良望著一個方形的小窗戶,這是目前他與外界的唯一聯係。他目不轉睛的盯著下落的雪,思緒早已越過千山萬水:家中的妻子。啟慧是益州平原村的姑娘,土生土長的農家子弟。“要是當初不乾這門差事或者不娶她該多好”好像不對,像他這樣的連家都被戰爭踏平的窮小子來說,娶媳婦明顯更男。他不自覺的嘴上掛著無奈的苦笑。   這裡是蜀國與魏國的交界秦嶺附近。半年前,還有眾多蜀魏兩國的商隊從這裡過,是蜀國軍隊在接管這裡。自從魏國打過來以後站了這裡。就沒人敢過了。這裡的格局再熟悉不過了,用的是蜀營監獄的格局,哪裡站崗,哪裡需要巡邏。   此刻他孤身一人,手無寸鐵,隨時能聽到外麵想起劊子手追魂索命的腳步聲。但是他不能就這麼無所事事的待在這裡冷清的死去——他很清楚校事府的人為什麼會在這裡,必須想辦法阻止他們。   好消息是每頓飯不落都有熱食,腦袋還非常得意的掛在脖子上。   這裡並不是終點。魏蜀並未有大的摩擦。魏延良又是穀倉的人,個別人員還直屬諸葛亮。校事府的人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相對安全。   就在魏延良大口吃飯的時候,聽到鎧甲的摩擦聲越來越近,領頭的依然是宋潛。看著魏延良吃的漫不經心,完全沒有被俘的驚恐慘狀。他讓眾人退下,一個人坐在了魏延良對麵。   “你有沒有想過你能不能活著出去”宋潛問到。   魏延良指著他,笑道:你是不是剛上任,這行當就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隻要保證腦袋還在脖子上,就證明一定有價值。話說你為什麼沒死。聽到你被俘的消息我還傷心了很久。   距離宋潛的死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他突然待住了。他的聲音像是將死之人。“我爹怎麼樣了?”   魏延良也才剛想起來,他爹當年差點上吊,還是軍議司的人不忍心把他救下來。最後安排到軍議司給買菜做飯。這是一個好差事,以後村裡的惡霸,包括橫征暴斂的衙門裡的人都對老爺子畢恭畢敬。   “你爹好的很,被軍議司收留。”   “那就好”   “你說我如果能活著出去,把你還活著的消息說出去,你覺得你爹會不會相信。”   “用不了多久,我會親自踏進蜀地,去找我爹。”   魏延亮被怔住了,他隻知道秦嶺這條山路被封死以後,軍議司和穀倉的人基本不能悄無聲息的進入魏境,而蜀國小道眾多,山地又多,校事府的人進入屬地卻容易的多。   魏延良不知說什麼好,難道朝廷真的與宋潛有染。   “各憑本事,真有那一天我還活著的話,還望宋大人給我求個一官半職養家糊口。說不定還能到魏國娶個小倩。”魏延良還是打住了好奇心,萬一碰到真相,消息帶不出去,還搭上一條命。   沒等到宋潛的笑,以前他們還是朋友的時候可是經常開玩笑,宋潛以前總會被魏延良逗得前仰後合。   宋潛給魏延良倒上了酒,走了起來。“我們是兄弟,那一箭救了你的命。你是走不出這座山的。在你進山之後,秦嶺所有的山頭都布滿了我們的人。”話說到此處,魏延良的後背就一直發涼。他們這行最忌諱群體行動,以免被一網打盡。顯然他說的不像是假話。   魏國與蜀國難道已經到了開戰的前戲。作為第一手情報的魏延良對此一無所知,更別說朝廷了。   “那就多謝兄弟了。”魏延良沒有多問。   “我會放你回去,你的死活決定不了這場戰爭的勝敗。別忘了替我拜會師傅。”   宋潛倒像是個意氣用事的將軍,不像是搞諜報的。雖然搞不清楚他的用意。但總得來說保住了一條命。這次的旅行一塌糊塗。想到這裡倒吸一口涼氣,僅僅是師傅的緣故?   魏延良想起了他來此的目的:進入秦嶺,一是監視魏軍糧草動向,以此來判斷在此駐紮的魏軍人數。二是監視有沒有大部隊進軍到此並了解他們的出兵路線和意向。   現在看來確實沒錯,根據之前看到的糧草運送的次數和宋潛說的包圍山頭的軍隊,想必魏軍該有什麼大的行動了。   魏延良並沒有為白撿一條命而感到高興,滿山的魏軍,誰知道會從哪個方向飛出一隻暗箭。   吃飽喝足之後,魏延良走進了深山,方向是蜀國境內。白雪皚皚,吃飽了肚子,雪就不再是刺骨的箭,而是溫柔的景。   有幾個士兵一直把魏延良送出秦嶺,魏延良明白,這不是互送是監視。這些崎嶇的山路,再也不想走第二回。進入蜀地境內的山林,那幾個士兵還鬼鬼祟祟的跟了半路,手中全是魏弩。直到漢中境內他們才慢慢退去。   能活著出來實屬不易,但這次太不正常了。什麼都沒問,似乎對於他的情報魏軍根本不值得費腦筋去翹出來。細思極恐,他馬不停蹄的趕往成都。後背一直發涼,好像宋潛的弩隨時能射向自己的後背。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魏軍要有大的行動了。   益州境內。   他第一時間沒有回家看望自己老婆,而是直奔穀倉。穀倉對外是個紡織坊,因為蜀錦暢銷三國,這個地方正好是三國商人絡繹不絕的地方。正好作為情報的集中地。作坊的幾個夥計是新來的,在作坊打雜學習,經過長時間的學習,會帶他們出外勤,一直到他們能夠獨當一麵   魏延良徑直走向大廳,麵對同事久違的招呼也沒有理會。進入暗門,順著樓梯一直走到平地。屋子的兩邊是裝著竹簡的檔案。中間的桌上放滿了竹簡,一個灰胡子中年人坐在桌子旁邊手中不停的寫。   魏延良按住了他的筆,“薑老頭,別寫了,蜀國將有大難發生。”   薑老頭是穀倉的外勤負責人,其實就是個給法正跑腿,平時兼職算命的老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這可不像你啊!”薑老頭放下筆,雙手伸了個懶腰。   “你沒發現我哪裡不對嘛?我的刀沒了,護甲沒了。我卻活著回來了。”魏延良像是在質問。   一個丫鬟給端來了飯。   “良叔回來了。”   “青兒,快去給你良叔也端一份。”   丫鬟是薑老頭一個村裡的女孩,剛出生母親就死了,一直跟著父親。父親當了兵就把女兒托付給了薑老頭。父親走的時候他也才四歲。現在已經十五歲了。大家都叫他青兒。   “青兒,是不是老薑這幾天喝酒喝傻了,我跟他談事情,他心不在焉。”魏延良看見青兒氣就消了一半,他們都是一樣的苦命人,私底下也全憑薑老頭照料。   “不曉得,可能是你這次走的時間長,他都忘了你去乾嘛了吧”青兒抿著嘴笑著。   “你這老頭,不會忘了我去秦嶺乾嘛了吧。”魏延良爬到桌子上和薑老頭臉對臉說到“是宋潛放了我”   薑老頭的筆掉在桌子上,眼眶濕潤。薑老頭是宋潛學武的師傅,也是為數不多的能夠得到眾多將軍舉薦當副將的。   “活著就好。”薑老頭在為敵人祈禱。看來他真的是老了。   魏延良也不忍心打擾他。自從他的親兒子參加了乏吳的大軍,他就經常這樣自憐自艾。身邊的人走的走,死的死,難免會悲觀。   魏延良不再說什麼,提筆寫了一路上的遭遇,就走了。   “距離一場陰謀的開花,還差什麼人來施粉呢”,魏延良在回家的路上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