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洛陽的官路上能夠看見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有逃荒的,探親的,更多的是做生意的。即使在黃巾軍叛亂的那些年,這條道也不乏普通人來來往往。魏延良假裝鎮靜,滿臉無知,盡量不要被探子發現這小子看起來反常。再過五日就是三國都會過得元旦。洛陽燈火通明,人們會賞燈遊街,也就是每年這個時候每個國家各個城市的的關防會鬆的很多。也就是元旦之後,朝廷會開一個開年的會議,魏國各個部門大大小小的官員就會齊聚洛陽——開會 也就是猜到這一點,我們大家都預料宋潛已經回到了洛陽。這是一年一度大小官員可以碰麵的機會,以宋潛要強的性格來說,肯定不會錯過的。 無數的雪花飄來飄去,魏延良想起了宋潛,假想宋潛的夫人,也想起了自己的夫人。每到過節,他們都是最活躍的一群人,沒辦法與家人團圓! 已經走了一天一日,月光已經漏出絲絲的寒意。 “小良,找個地方休息吧。這馬也累了。”薑老頭作息規律,出外勤也是如此。 再往前走,找了一個山洞,有被火燒殘的木頭,不過沒有影響。這條路的溝溝壑壑經過常年累月的人為加工,隨處可見的洞府和天然石床。 雪下的很大,洞內點起了篝火。眾人圍起來取暖。下了一車專門的草料來喂馬,也帶有隨行的乾糧。從洞裡往外看,狂風帶著雪花,基本看不起外麵。如果有一夥人想謀財害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魏延良躺在了離洞口最近的地方,這讓他有安全感。已到子時。薑老頭和眾人早已睡得不省人事。魏延良也睡眼惺忪,閉上了眼睛。 魏延良夢中想著給自己夫人買洛陽的首飾,當然也有來自倭國、西域、琉球的奇珍異寶。習慣性緊繃的神經莫名其妙的就鬆了下來。 群山裹著群山,除了官路,一般人進山肯定迷路,尤其在冬天。希望沒人在這鬼地方當土匪吧。 魏延良睡到正酣時,輕微聽到馬蹄和鞋塔雪的聲音,腳步井然有序。他眉頭緊蹙,又像是做夢又感覺真實,但就是怎麼也睜不開眼。這不是一個人動靜。 洞內的篝火早就燃盡,盡管有人凍得發抖,但同樣像死在夢中一般睜不開眼睛。 一群獵人模樣的人給他們下了藥。這群人在洞中重新點起了篝火,領頭的是個蓬頭垢麵的壯士漢子,看起來兇神惡煞,身邊的一個袋子掉出來亂七八糟的首飾金銀,像是戰利品。他正烤著羊腿。東門口被幾剁草給堵了起來,二十多個獵人在山洞裡邊圍成了圈。 薑老頭留著口水,手不自覺的亂摸,一把摸到燒紅的木材,疼的哇哇的叫了起來。眼神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壯漢,稍微反應過來的他雙手遞上了他的酒壺。壯漢一把接過他的酒啃著羊腿。周圍的人也慢慢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就全被趕到薑老頭身邊。 一個獵人忍不住去用棍子推魏延良,他禁閉雙眼,心裡默默數著“一、二、三”一共三個人幫忙抬這睡不醒的豬。魏延良猛的抓住一個棍子,旋轉著起身就放到一個人,當棍子正好敲到第二個人腦門的時候,看見了篝火那邊的場景——這不是劫財那麼簡單。就在這時那個壯漢說到“小兄弟,過來坐。” 早就習慣了被各種活捉,隻要沒有價值並且拿出魚死網破的氣勢,一般人不會怎麼樣的。但這次綁架了一群人,沒有他們,即使逃出去,在這條路上一個人是走不進洛陽的。 “你想怎麼樣?” “進入我的地盤就要為我做事。” 魏延良仔細一想,恐怕是進了狼窩了。不割塊肉怕是不得善終了。 壯漢看著他那難以言喻的表情,拍著自己的胸膛,“隻要加入我們天師教,大家就是兄弟。” 魏延良想也沒想就脫口而說“大哥,我們就是商人,心智愚鈍,恐怕不能給教會填光啊。” “我不要你們的錢財,加入我們你們活,拒絕,你們死。”壯漢說話毫無表情,像是個不通人情剛進化的大猩猩。 魏延良咽了口水,感慨命運多舛。薑老頭不斷的使著眼色,其他人早就嚇得哼哼唧唧。 “請問加入神教我們能做什麼呢?”魏延良小心的問到。 “殺人!” “殺誰?” “宋潛” 薑老頭眼睛瞪的溜圓,魏延良眼神示意,堵住了他的嘴。魏延良隻能假裝不認識,避開他們之間的關係。 “相見就是緣,我幫你殺人,請大王放過我的商隊。” “一言為定。” 由此可見,他們不是普通的盜匪。普通的盜匪直劫財害命,不論對方是官還是民。別看其貌不揚的一群人,他們並沒有哄搶財務,也沒有虐待人。這個人既能叫的出名字,相比應該知道宋潛的身份。他們到底有什麼過節呢。 領頭的大王帶著魏延良等人離開了山洞,走向山下,那是他們的老巢。繞了好多個彎,山門外麵沒什麼不同,山洞裡麵別有洞天。像衙門的布局。最中間的墻上畫著一個手持寶劍的道士,這應該是他們供奉的道士。 畫像上麵的四個大字應該可以表麵他們的身份——五鬥米道。兩邊分別寫著“上雲羽化飛天,次稱消災滅禍”。這是張修創立的組織,蠱惑人心的教會,在當時影響很大,據說有好多達官貴人和朝廷大官信俸此道。 薑老頭也看見了,不知道說什麼好。其他人隻把他們當成一群不謀財害命的普通盜匪。還在為沒有第一時間死在刀下感到得意忘形。 人們雙膝跪地,雙手朝天,吸收天地靈氣,山頂有一塊鬼斧神工的天眼,一束眼光照射下來,正好照射在畫像上。詭異之狀眾人都是第一次見。 魏延良等人被請到了牢裡。沒吃沒喝。 這就是五鬥米道的入教第一步,等餓到昏厥,再用他們特指的神藥,會引發幻覺,並且醒來以後也深信不疑。 薑老頭跟我嘀咕著:這次我們估計正要交代在這了。 “老頭你清醒一點,我們還是想辦法逃走。”魏延良雖然一時拿不定主意,還是想勸他取消這個年頭。 過不了幾日就是元旦,相殺宋潛一定是等到過節最好下手。隨便給他們透漏一些宋潛的消息,提前動手,就一定能夠讓他們暫時放棄給魏延良他們強行入道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雖然不知道他們很宋潛有什麼過節,此刻隻能更加激化他們的矛盾讓行動提前才是逃走的有效辦法。 以為還要趕路,所以,時間來說是比較緊的。 領頭的大王依然是那個蓬頭垢麵的壯漢,到了山洞也不打理一下。人們餓的快要昏睡,大漢猛的開門,把眾人嚇了一跳,蜷縮在一塊。 大王拿來一桶州一個勺子就準備走魏延良叫住了他。 “事不宜遲,盡快趕路吧,必須在節日前進城。最後一天城門關閉就不好進了。”魏延良滿眼的渴求。 “殺了宋潛可以當我們的長老,受到天師的庇護。” 說話真是驢唇不對馬嘴。魏延良不敢著急。但聽這話的意思似乎是殺人像是他們入教的條件。 “等天師施教結束就出發。” 一刻的功夫,天眼的陽光正好離開畫像,落到案板上,眾人閃開,相比是結束了。 大王過來,帶著一個滿臉畫著鬼臉的巫師。魏延良興致沖沖的迎上去。隻見大王打開牢門,掏出十多個小瓶子示意眾人。這不就是見老祖宗的藥嗎? “這是入教的考驗,吃下此藥,忠貞可活,背叛必死。”巫師尖銳的聲音像是難以下咽的毒藥卡在喉嚨吐不出來吞不下去。 最後還是薑老頭拿了主意。一把搶來吃了下去。眾人沒有辦法隻得效仿。 薑老頭從不走險,隻有魏延良知道。雖然沒有任何不良反應,其他人的臉色已經煞白。 魏延良吃了下去,別管是什麼藥,到了洛陽肯定有的治。這是薑老頭的眼神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