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礦真的全在這個深坑了。” 馬河西高舉雙手,他挖礦的鎬頭斜斜倚在礦壁旁。 他深知自己這是遇上了強盜,這玩意兒美名其曰:寶石獵人。 聽聽,多特麼酷的稱號。 “誰是你大哥,我是你大娘!” 一個透亮的女聲嗬斥馬河西。 這怨不得馬河西,這人個頭一米八上下,從頭到腳蒙了一塊黑布似的衣服,看起來很壯實,你說她能一個滑鏟放倒老虎我都信。 馬河西順竿子就爬,一連幾聲“大娘”叫的是情真意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失散多年的親戚找上門來。 “您老拿了東西,就不能搶我了哦~” 那女人透過麵罩的雙眼一陣惡寒,真尼瑪惡心!晦氣! “再惡心我,現在就殺了你!麻溜下坑把東西搬上來!” 那把短劍離我的喉嚨隻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柱香之後,那把劍的女主人將會永遠記得我,因為我決定說一個謊話。雖然本人生平說過無數的謊話,但是這一個我認為是最完美的。 馬河西這小子眼睛骨碌碌轉了幾圈。 “大娘,我不瞞你,這坑底有條小礦洞連通外界,我下去...不太好吧...” 他說著,一臉為難的表情。眼神示意黑衣人朝坑底看。卻也不著痕跡掃了眼鎬頭。 “你大娘我人送外號——慈悲虎,好好配合,不傷你分毫。你要敢耍心思,哼哼!” 慈悲虎把拳頭攥的嘎吱做響,就往坑底瞧。 馬河西咕咚咽了口唾沫。 慈悲虎瞧不真切,威脅般狠狠瞪了馬河西一眼就收了短劍,彎腰超坑底仔細看去。 馬河西這小子兩腳不動,悄摸拿了身邊的鎬頭。 看著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寶石獵人,他在考慮用鎬頭還是鎬吧。 慈悲虎還是瞧不清楚,她嘴上說著話:“我說你小子~這啥也看不見,不會是騙...呃...” 她像是被掐住了喉嚨。 因為當她轉頭,迎麵而來是一根鎬把。 “咚!” 馬河西重重敲了一棍。 慈悲虎被砸的雙眼迷離。 “咚!” 又是一棍,慈悲虎雙眼翻白。 眼見效果不理想,馬河西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咚!” “咚!” “咚!” 終於,慈悲虎渾身抽搐的掉進了深坑。 “呼~呼~這...這娘們真夠勁兒,扛揍她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馬河西一邊感嘆,一邊從小石堆翻出了幾塊半個拳頭大的剔透礦石,揣進兜裡就往外走。 誰成想,沒走幾步“咣當”一聲,嚇了一跳。 一看才知道鎬把斷裂,鎬頭砸在地上。 得! 馬河西扔了手裡的半截木棍,嘴裡嘟嘟囔囔走出了礦洞。 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幾句“腦袋真結實...”“鎬頭真垃圾...”之類的話。 至於說坑底還有礦怎麼辦?騙那個白癡的話你也信。 一個小時功夫,馬河西騎了頭奇怪大沙蟲出現在一個聚集地,這裡因礦石貿易,圍繞著建起一片居民區,其中藏汙納垢,買賣什麼都不奇怪。 跳下沙蟲,馬河西頭也沒回走入聚集地,蟲子撒丫子就跑,頭也沒敢回。 這隻是順路逮的東西,事實證明,在生命的威脅下,生物往往能表現出超常的力量和智慧,沒表現出來的就全死了。 馬河西一路朝裡走。 路上“馬大師”“馬師傅”之類的招呼聲不絕於耳。 想他天生對礦石感興趣,活兒又細,別人不敢采的礦他敢采,別人敢采的礦他更要采。 這才闖出這“大師”的名頭。人們管甚至管他的礦石加工作坊叫做“西廠”! “咚咚咚” 馬河西站在一座仿古建築的鐵匠作坊前,大門敞開,一個老頭,胡茬灰白,光著膀子在裡麵忙的熱火朝天。他敲了敲門板,吸引裡麵人的注意力。 “三爺,我鎬頭又壞了,新鎬頭整好了嗎?我腳著換了新裝備,挖礦速度還能長三成。” 鍛三刀頭也沒回,暴躁回應。 “你慌雞毛!慢工出細活!” 馬河西也不氣,掏幾塊礦石擺在桌上。 “三爺,給您老撿了幾塊C礦,您老拿著用。” 鍛三刀這才看了馬河西一眼。 放下手裡的活計,帶著一身熱氣走向馬河西。 馬河西看著老頭虯結的臂膀,緊繃鼓脹的胸膛,心裡暗道一聲可惜,可惜了這麼好的身子骨不去挖礦。 鍛三刀似乎明白他所思所想。 “你娘的,還想讓三爺跟你去挖礦?你這東西真沒眼光,老子讓你跟我學打鐵你不學,你小子是暴殄天物,拿那雙麒麟臂去乾刨屎的臟活。” “哎呦!三爺,三爺!”馬河西連忙打斷。 “您打鐵是有技術有前途我承認,但爺們就愛挖礦,那玩意兒跟撿錢似的無本買賣,甭提多帶勁了,你不懂,你不懂。” 鍛三刀也沒搭茬,直接說:“你鎬頭基本完工了,但聽說黑區出了S礦,你要是能搞到手,三爺我花老本,費老勁也給你打造一把很帶勁的鎬頭。” 馬河西一聽眼就亮了,沒高興一會兒,情緒就低落下來。 “您老說黑區,那多危險啊,平時不是走投無路誰去那,不說猛獸,野人,那復雜的輻射,誰受得了。” “話跟你這麼說了,自個考慮。”鍛三刀說完自顧自忙了起來。 馬河西這叫一個糾結。 剛抬腳走出門。 “媽呀!什麼妖怪!” 麵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女子,臉色金黃。 活像長了獨角的金角大王。 “你誰啊你!大白天這麼嚇人!”馬河西看著這個形狀似角,實則大包頂上長小包一連幾層,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好妖怪,你擋我去路,想怎麼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那人不說話,就恨恨的看著他。 馬河西見她這表情就更開心了。 “哈哈哈哈,你頭上大包小包連成串,這眼神看人,哥們要怕死了,哈哈哈哈” 那黑衣女孩緊咬嘴唇,也不說話,眼睛裡的濕潤卻出賣了她。 馬河西一看這女孩要哭,就想整理心情安慰兩句,隻是一抬頭看見那個“畸角”,就又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女孩強壓氣憤,狠狠剜了馬河西一眼。 馬河西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哈哈哈,你...你頭上的畸角真...真別致...不會是被什麼人敲的吧” “哈哈哈哈哈” 女孩被氣的胸膛劇烈起伏。 馬河西笑聲引來了一群人前來圍觀。 有人指指點點。 “嘖,你看這個女孩,真壯實,拉上犁子,吭哧吭哧比牛都走得快!” “可不是,可不是嗎!” “別說了,別說了,你看人家都快哭了。” 這女孩勉強還能克製。 直到有人說了句——“這人怎麼跟獨角獸成了精似的...” 馬河西張嘴就接:“什麼獨角獸,那是一隻角的金角大王哈哈哈哈” “咚!” 女孩氣急攻心,昏倒在地。 馬河西直樂的捧著肚子打滾。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被笑死了,哈哈哈” “你猜怎麼著,哥們今兒說人一句金角大王,給人氣到昏死過剋了,哈哈哈哈哈哈” 於是眾人沉浸在一片快活氣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