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一縷微弱的斜陽射進窗臺，老六疲憊地倚在陽臺門邊，眼珠勻速地移動向我在的方向。 　　“天氣不錯呢。 　　不過我們現在的境況不是很樂觀呢。” 　　“為什麼這麼說？”剛清醒過來，不過我沒有時間再去慢慢適應大腦的麻痹和疼痛了。 　　“有宿舍被全殲了。人間蒸發。” 　　“目前年級還剩多少人？” 　　“昨天晚上501宿舍那邊應該是全部存活了。他們傳下來一張紙條——從陽臺，讓我們報人數。我隻知道，我們之前的宿舍，加上我們沒剩幾個人。38個人，隻剩下18個。” 　　我揉揉腦袋，盤算著下一步應該怎麼辦，但是又沒有很明晰的頭緒。不論是力量還是信息上我們都處於劣勢，現在以一個學生的身份去當麵對質都是不明智的，尤其是能活下來的人應該都不會去做這種自殺的行為。 　　雖然很不願意相信是事實，但是如果是幻覺或者是夢的話，我的人性應該不會走向這一麵吧。 　　老六一如既往的沉著。他擺擺手，和我商量說：“目前最明智的選擇就是盡可能快速離開，但是我不清楚為什麼他們明明能夠大規模下手卻不一次性團滅。” 　　起床鈴響，我看了一眼熟睡的老三和老二，又看了一眼昏迷的老四老五，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我笑笑對老六說道：“不管怎麼樣，他們還是老師。我們還是學生，還得上課啊。” 　　出門，我卻看見左手邊全部人都很正常，慢慢理著頭發，帶著睡眼的疲憊走了出來。紙條傳來了，犧牲的都是我的班級裡的人，我們這些中考成績拔尖的人。紙條不一會在老六手裡滑進了我的眼裡，總共丟了20個人，我們班，隻剩下18人，隻有501和505全員存活。 　　從他們下手的是那些沒能動腦和擁有相對好的體育的人來看，或許能力是評判的標準。 　　對上宿管的眼神，我好像感受到幾千把刀紮進了我的瞳孔。直覺告訴我，我是個人類，但她，他們不是。 　　這便是我所能做出的所有判斷了。 　　早餐也是可以用依托溝施來形容，煮的粥有點像米糊，有的和沒煮過一樣生。望向難以下咽的我們，廚師笑笑，過來和藹地問我們還愛不愛吃。當然，他得到的也隻能是一片死寂，當然有幾個不明時事的大聲吼叫，被教導主任領走了。 　　我問老六：“如果一個人可以越過所有人的屍體活下來，你會選擇殺死他，還是揪出來並殺死？” 　　“在這種時候問這種問題的話，你想表達啥呢？”老六笑笑，似乎遊刃有餘的樣子。 　　“我覺得這算不上問題了吧，我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但是我的確是在問你，因為你很可能成為不了那個人。” 　　“說這種話，不幼稚嗎？” 　　“我們還是得聯手更多人，如果不這樣，我們會更被動，而且這個人應該是必然會出現的。 　　這也正是學校的目的。” 　　“你應該有規劃了吧。” 　　“校醫室，陪我去，其他信息我們可以和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