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著蔡毅的路線慢吞吞爬了過去,由於蘇珊不擅長攀爬,我和蔡毅隻能用背包裡的繩子把她拉了上去。我們上去後目光立馬投向那片吞噬了小孩蹤跡的漆黑角落。試圖捕捉到一絲絲可能透露出小孩行蹤的線索。然而,那個神秘的小孩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消失無影無蹤。 “我猜測他應該進入了這裡”蔡毅喘著粗氣,指了指神秘小孩消失位子旁邊。 我和蘇姍這才發現這裡有一個坍塌大半的石門。這個大門高達數米,門框發生了嚴重的變形,一邊深深地嵌入了土壤之中,另一邊則扭曲地向上翹起。石砌的門框上明顯可見一道道因地質運動而產生的裂縫,裂痕從地麵直通至頂端,透出一種震撼人心的破裂之美。部分巨大的石塊由於歲月侵蝕而脫落威嚴重。兩側的石柱也未能幸免於難,其中一根已經倒塌,另一半柱子雖仍勉強支撐著門楣,卻也是傾斜得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要轟然倒下。 我躡手躡腳的來到石門前,透過門框那扭曲變形的縫隙向內窺探。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更為淒涼破敗的景象——一段通往深處的樓梯。 我回過頭,眼神迅速與小蘭、小美交匯。蔡毅對我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考慮那個神秘小孩了,我們帶來的食物不多,擺在我們前的隻有這一條路了”我和蘇姍聽完後點頭同意。 於是,我們三人緊緊相隨,戰戰兢兢地踏上了這段殘破到駭人的樓梯。這個樓梯的每一塊石板都似乎在低吼著警示的訊息,有的已然斷裂為兩半,懸空的部分搖搖欲墜,仿佛隨時可能崩潰,我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踩在僅存的穩固部分,心跳隨著每一步的落下而加速。 盡管這樓梯寬大得足以容納三人並排行走,但此刻卻顯得如此脆弱和危險。我們雙手緊握那斷斷續續、銹跡斑駁的扶手,手指在冰冷堅硬的鐵質上滑動,努力找尋支撐與安全感。然而,扶手時不時出現的缺失部分讓我們的心跳驟然加速,隻能憑借肌肉記憶和直覺來保持平衡。 當我們再次來到那個令人膽寒的缺失部分時,蘇珊腳下的石板突然出現鬆動,她的身體猛地向前傾斜,滾落下去。 我和蔡毅同時驚呼出聲,冷汗瞬間浸濕了我的後背。這個高度掉下去必死無疑,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蘇姍抓住了旁邊銹跡斑斑的扶手,手掌被扶手上支出的鐵條割破,血珠滴落在扶手上,顯得格外刺眼,但她成功地穩住了身形。 我和蔡毅急忙跑上前去,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臂和肩膀,把她拖到了旁邊的樓梯板上,才避免了掉落的慘劇。看到蘇姍有驚無險,我們才如釋重負地長呼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暫時停下了腳步,坐在樓梯的一側,一邊為她包紮手上傷口,一邊擦去臉上驚恐的汗水。我們都掏出水瓶,大口喝水以平復內心的緊張和恐慌。緩和了好一陣子,待到緊張的心情逐漸平穩下來,我們才繼續前進。 好在接下來的前進十分順利,沒有發生意外。我們來到了這個樓梯的底部。不是我們不願意繼續深入探索。而是樓梯的下半部分埋在了很深沙土之中。慶幸的是,在這層樓梯結束的地方,我們發現了一道寬大的過道入口,我們邁步走進了這個入口。沿著昏暗而寬敞的過道前行,兩側陸續顯現出許多巨大的房間。 在目睹了這些連綿不斷的巨大房間後,我不禁聯想到那個曾在這座古老建築中消失的神秘小孩,心想他很可能就藏匿於這眾多房間中的某一處。正當我沉浸在這樣的思緒中時,蔡毅和蘇姍已經走進了距離樓梯口最近的一間房間,這個房間與周圍的房間有所不同,它的石門並沒有緊閉,而是留有一道狹窄的縫隙。 要知道,這些巨大的石門每一個都重達千斤,若是沒有這道縫隙,我們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其推開。而這道縫隙恰好足夠讓我們側身通過。好奇心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燒起來,無法抵擋探索未知的誘惑,我也緊跟在蔡毅和蘇姍身後,小心翼翼地從那道縫隙中擠入了這個神秘的房間。 進入房間後,眼前的景象令我們瞠目結舌。房間內部充滿了巨型白骨,每個白骨的長度約在兩米左右。周圍的環境極為乾燥,根據白骨的風乾程度判斷,它們至少已經存在了幾千年的時間。這些骨架基本能識別出是人類形態,但比正常人類骨架要壯碩許多,更接近猩猩那種粗獷、強壯的特點。 部分巨大的骨骼靜靜地躺在沉重的石棺之內,而有的則散亂地分布在地麵上,大部分的巨人骨架都十分零散,這裡一定發生過激烈的沖突。 然而,更讓人驚異的是,所有巨人的左小臂骨頭上都鑲嵌著奇特的紋路。顏色如同翡翠般閃耀著碧綠的光澤,形狀猶如一個巨大的圓環套住了一種蔓藤狀的圖案。這些紋路的線條沿著手臂向上蜿蜒直至頭部,精確地標記在頭顱內的鬆果體位置。 我們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這房間的盡頭。我們看到了一具龐大到令人窒息的怪物石像。這怪物擁有人類的臉孔,表情扭曲猙獰,雙臂如山嶽般雄壯,卻匪夷所思地配有一條蛇的尾巴。 與其它巨人不同之處在於,這怪物的雙臂上同樣鐫刻著繁復至極的花紋,相較於之前巨人骨頭上的簡單藤蔓圖案,這些花紋更加復雜、精巧細膩,仿佛蘊藏著無盡的秘密與力量。 我猛然回想起樓上最後的壁畫,心頭一震感嘆道:“樓上那最後一幅描繪的怪獸形象竟然與眼前這具這石像驚人地相似,它們之間存在著某種難以言喻的聯係?” 蔡毅和蘇姍聽完我的話也是吃了一驚,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這一發現的重大意義。在短暫的沉思之後,我們決定對這個房間進行更為細致的探索。 我們三人在巨大的空曠房間內巡遊一圈,仔細搜尋可能隱藏的線索或遺留的信息。遺憾的是,在大致搜索過後,並沒有找到更多實質性的新發現。無論是墻壁的縫隙中,還是那些巨石構建的角落裡,都沒有留下任何文字記載或是圖案刻痕的痕跡。也許這個房間曾經承載過歷史的文字記錄,但這些信息隨著歲月的流轉已經消失殆盡,被無情的時間長河抹去了一切痕跡。 我們一無所獲的走出房間,重新回到了昏暗且狹窄的過道中。我們意識到我們不能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我們必須得趕緊尋找出路,於是,我們穿越了漫長的通道,最終抵達上一層被嚴重塌方所侵襲的地方。 慶幸的是,這一層的過道並未像上一層那樣完全阻斷我們的去路,而是呈現出一種錯綜復雜的狼牙狀格局,縱橫交錯。蔡毅以其堅定果敢的姿態走在隊伍最前方,我和蘇姍緊隨其後,每一步都需謹慎萬分。為了怕之前蘇姍滑落的意外再次發生,我們三人用堅韌的繩索彼此相連,以確保任何一人發生意外時,其餘兩人能夠迅速施以援手。 我們頭頂上方,是上一層的砸進來的巨石,巨石上的末端有著錯種復雜的石筍,猶如一把把隨時可能落下的利劍。這些石筍形態各異,細長如刺破蒼穹的銀劍,稍有不慎頭皮便被劃傷,雖沉穩懸掛卻也因不穩定狀態讓我們步步驚心,神經緊繃。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塊陡峭翹起的石板,由於擠壓變形,中間的部分受到擠壓斷了好幾層,稍有不慎就是踩空或是觸動鬆動地上巖石層將腿卡住。蔡毅率先攀登,我與蘇姍緊跟其後,我們隻能手腳並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雙手緊握石板上的裂縫和凸起部分手穩住身體,然後在用腳小心的試探,尋找地麵上支撐點,每一次發力都力求身體穩定。 艱難越過石板後,來到一條狹隘至極的石縫處,這裡由於上方落石較多,所以這裡變得十分狹窄,寬度僅能容納一人側身勉強擠過,內部凹凸不平且彎曲回環,令人望而生畏。蔡毅又一次充當開路先鋒,他小心翼翼地緊貼石壁,極力的縮緊身體,緩慢的挪動身軀,我和蘇姍在後方緊緊跟隨,極力保持平衡,竭力避開周圍那些鋒利無比的巖石邊角。 隨後,我們麵臨一片布滿鬆散沙土的陡峭斜坡,每踩出一步都會揚起滾滾塵埃,視線受阻,行走愈發艱難。我們借助繩索相互牽引,一步步小心謹慎地下滑,戰戰兢兢地避免腳下打滑帶來的危險。 最後,我們來到了一處近乎垂直的斷層地板前。那是一麵因擠壓而形成的陡峭巖壁,幾乎與地麵呈90度角,走在上麵不時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讓人望而生畏。我們咬緊牙關,傾盡全力,終於成功翻越到了對麵。 當躺在這片新的土地上時,我們的衣服都已經在接觸銳利石棱時被劃破,形成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傷口,鮮血從傷口滲出,沾染了衣衫。 雖我們遍體鱗傷卻內心充盈著成就感與喜悅。我們解開相連的繩索,開始簡單清理傷口,之後我們升起了火堆,火光跳躍間映照出我們疲憊而滿足的臉龐。從背包中取出壓縮食品,借助火堆的熱量將其加熱,雖然簡單,卻是此刻最實在的慰藉。飽餐一頓後,困意來襲,我們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