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情已成定局,沈書躍坐在父親的辦公室,開心,悲傷,此刻的沈書躍已然忘記了楊麗的狠毒。張全憂心忡忡,卻又不好打擊外甥,楊麗可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人啊!殺貓的人,不可能是雀山派去的,更不會是兩位老人的鄰居,如果是鄰居報復,最多隻會下毒,普通老百姓怎麼會動刀呢?隻有一種可能,俄羅斯的殺手並非謠言。 在警方找到兇手之前,張全隻能24小時保護好外甥。 沈書躍擦擦眼淚,讓司機在樓下等著,他要去見見明湘。張全安排了4名保鏢跟著,叮囑他們要小心。在等待沈書躍來的時間裡,齊鴻昇給我講起了他爺爺的事情。 40年前,臘月23,南京城大雪紛飛,警局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城東補膠鞋馬老頭的女兒說他父親幾天沒有出門,門從裡麵鎖著,透過門縫看到父親躺在地上,可能已經死了。當時齊鴻昇的爺爺齊德新是治安組組長。齊德新帶著手下的2名組員和刑偵的同事一起趕往了城東。 過去的門是那種老式的插銷,隻要用匕首滿滿地往旁邊移動,就能打開。馬老頭已經死了兩天了,是被人用鐵絲勒住脖子勒死的,由於天氣寒冷,屍體並未發出惡臭。 據馬老頭的女兒說,她家住在村西,快過年了,想著過來給父親打掃屋子,院門鎖著,大門緊閉,以為父親出門補膠鞋去了,準備走了。鄰居王大爺說,你爸幾天沒看到了。馬老頭的女兒這才搬來凳子翻到院子裡,從門縫裡,看到父親倒在地上,喊半天也沒有反應,就報警了。 齊德新帶著人在村裡挨家挨戶了解情況,沒人反應馬老頭和誰結仇。馬老頭的女兒也說,父親對人很和善,和氣生財,從來不與別人爭執。晚上齊德新就在大隊部準備的地方休息,白天繼續走訪村民。第二天,齊德新從一個村民張大媽的口中聽到了一個看似很平常的描述。張大媽說:前幾日,馬老頭買了一塊灰色的布從她家門前過,說是過年做件衣服,後來就沒有見過馬老頭了。 齊德新留下組員,繼續一家家了解情況,自己趕回了馬老頭家中。齊德新把馬老頭家中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張大媽說的那塊灰色的布。齊德新立刻帶著組員,到街邊做衣服的店裡詢問。很快,齊德新就問到了這塊布的出處,裁縫店劉老漢說:“布是他賣給馬老頭的,就那一塊,馬老頭還說過幾天來做衣服,一直沒來。” 齊德新斷定,這塊布很可能是被兇手拿走了,那兇手肯定要拿出來找裁縫做衣服,除非他一直擺著不敢動。但是兇手不知道這塊布隻有一塊,所以一直藏著的可能性很小。齊德新問劉老漢:這附近,除了你家,還有哪幾家衣服做的好? 劉老漢指著裁縫鋪對麵的2家門麵說,他們倆家。齊德新走到其中一家問:“有沒有人拿著一塊灰色的布來做衣服?”老板:有啊,布還沒動呢,年底都是做衣服的,他送來的比較晚。 齊德新根據裁縫店老板登記的地址,迅速帶人趕了過去。嫌疑人還在家吃飯呢,被抓後,沒有抵賴,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據兇手供述:他看補膠鞋的老頭常年走村串巷的做生意,覺得他肯定有錢。就在2天前的晚上,潛入馬老頭家中,用隨身攜帶的鐵絲把他勒死了。在家裡翻遍了,隻在墻洞裡找到20元錢。衣櫃裡有一塊新布,就一起拿走了。他從外麵將門反鎖上,以為這樣不會有人知道。 齊鴻昇的爺爺能做到廳長的位置,一定立了很多功。“繼續!”我眼巴巴地看著齊鴻昇,等著他說下一個故事! 這時候手機響起,沈書躍到樓下了。我趕緊打開門,站在樓梯口等他。 齊鴻昇靠著墻站在,隔壁門打開了,我往齊鴻昇家退了2步!等我看到來人手上有把尖刀的時候,我嚇傻了。齊鴻昇想要救我,來不及了。痛,天旋地轉地難受,在齊鴻昇的呼喊聲中,我什麼也不知道了。 沈書躍沖到樓梯平臺的時候,兇手跑進了隔壁。齊鴻昇對著沈書躍喊:“快讓2個人到隔壁樓下守著,他指定要跳窗跑!再留2個人守在門口。”看著滿地的鮮血和昏迷不醒的我,沈書躍哭著撥打了120。 齊德新回到家的時候,看到了坐在救護車上滿身鮮血的兒子,來不及問問兒子情況,就帶著人沖向了樓上。 警方沖進去以後,這名殺手已經摘掉了口罩,沒有反抗,齊勇根據他的交代,成功抓捕了藏在另一個出租屋的2名殺手。據殺手供述,他們是一個女人花300萬雇來的,已經付了一半錢,雇主承諾,殺掉這個女孩以後,再付另一半,他們是通過郵箱和雇主聯係的。 齊勇通知所有人嚴密封鎖消息,並讓張全放出風聲,說沈書躍這幾天不到公司上班,女朋友死了。一切安排妥當以後,齊勇讓這名殺手給楊麗發郵件,索要另一半傭金。 收到消息的楊麗,露出了讓人膽寒的表情。楊麗看著窗外的天空:沈世貴,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兒子將永遠活在噬心之痛中。楊麗全副武裝地來到了第一次交易的地點,楊麗聽著樹林裡鳥兒的鳴叫,心情格外地舒暢! 3名殺手走到楊麗麵前的時候,楊麗沖著他們豎起了大拇指,並把錢交給了中間那位殺手。等楊麗注意到空中無人機的時候,齊勇已經帶著人將楊麗包圍了。一點也不慌張的殺手,讓楊麗意識到這是一個陷阱。楊麗戴著手銬,被2名警察押著往路邊走,一隻鳥從樹林飛出,楊麗看了一眼天空,閉上了雙眼,此去恐怕再也出不來了。 至此,夥同情人密謀殺夫案和跨國買兇殺人案成功告破,齊勇和手下的刑偵隊也獲得了上級的表彰。 齊鴻昇和沈書躍一直守在重癥監護室外,孫睿和高文悅安撫沈書躍:“吉人自有天相,明湘會醒的。” 沈月在得知母親殺了父親,還殺了哥哥女朋友,內心充滿了愧疚和悔恨,恨自己沒有早日發現母親的異常,沈月坐在沈世貴的墓前,痛哭流涕。 第三天,我醒了,醫生都知道這是回光返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沈書躍恰巧公司有事離開了。 齊鴻昇坐在床邊,滿臉的淚水,我伸出手拍拍他的頭,“齊鴻,你爺爺的故事你還沒有說完,你接著說,我喜歡聽。” 一年夏天,公安局接到一個村民的舉報電話,村民:“我們村有個人突然死了,他經常和我在一起聊天,四十幾歲,健健康康的一個人,我覺得他死的不正常!” 民警:他的家人怎麼沒有報案呢!? 村民:他那個老婆不對勁,人現在已經埋了,我越想越不對,才報警的。 那個年代,我們這殺人案很少。隻要發生了,都會特別重視。 我爺爺帶著人趕到村裡的時候,人確實已經埋了。提出開館驗屍的時候,他的家人還鬧了好久,不給開棺。最後我爺爺發火了,任何人不得乾預辦案。這才順利地開棺驗屍,死者明顯是被勒死的。 你猜猜是誰下的手?齊鴻昇摸著我的額頭問我。 是他的老婆和情人聯手,把丈夫吊在樹上勒死的。他們家小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媽媽把爸爸給殺了。見警方破案了,報案的村民在鄰居重新入土的時候,跪在墳前號啕大哭。這個村民事後跟我爺爺說:“其實我是夢見他了,他和我說自己是被人害的。之前不敢和你們警察說,怕你們說我迷信,不接這個案子。” 明湘,你不是一直相信人有靈魂嗎?你要是神遊世外去了,記得給我拖個夢,告訴我你在哪裡。 沈書躍跑進來的時候,我看見他了,也聽到了他的呼喊,可是我沒力氣再說話了。我在漆黑的地方,漂浮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