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之巔。
長青宗議事大殿。
“雖說每隔一段時間,天嶺山中因為食物問題,總會爆發這樣那樣的妖獸災害,但這次距離上次才不到五年”
一名穿著華貴服飾的老者眉頭緊鎖。
“我記得我在三年前就說過了吧?天嶺山內的妖獸有些活躍得不太正常。”
這次說話的時一名穿著粗布麻衣的中年修士,在他的肩上還站著一隻如同鷹隼一般的妖獸。
“其實此事.從河澗坊市王家被滅後,就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坐在角落的老婦麵帶些許憂慮。
聞言的在場數名修士,皆陷入了沉默。
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望向那負手而立,穿著淺青色長袍的中年修士。
此人正是如今長青宗的掌教孔智柏。
他已經有著一百多歲的年齡,但仍是三縷長髯的中年模樣,修為臻至築基後期,並且為人沉穩、多智,善於組織,在門內有著極高的威望,門內不論是長老還是弟子,皆對其十分信服。
但這位一向從容不迫的孔大掌教,如今卻眉頭緊鎖,望著麵前一排排的祖師牌位,陷入沉思。
過了許久,他溫潤的嗓音才在大殿之中響起。
“北麵的靈獸宗可有活躍跡象?”
這時一名穿著黑色道袍,留著兩縷白須的老者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稟掌教師兄,靈獸宗一直與歸元宗有摩擦,活躍之地並非在我等兩派交界之處。”
聞言的孔智柏不置可否,轉過身。
視線掃過在場所有築基修士,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
“既如此,那便先讓弟子們自行決斷,散了吧。”
“是,掌教師兄。”
所有人同時行禮後,便出門而去。
最開始的華服老者張了張嘴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最後隻是輕嘆了聲,搖搖頭也離開了大殿。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後,孔智柏麵上的笑容才漸漸退去,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塊黑色的玉質物件。
輕輕摩擦片刻後,衣袖一甩。
兩張靈符自其袖中飛出,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不隻是築基丹,獵殺鼠類妖獸都算宗門貢獻,就算換不到築基丹,也能換一些丹藥、法器、功法之類的。”
長青宗對宗內弟子一直都有所謂的“貢獻製度”,像雲禾養蜂按時上交靈蜜,也算是貢獻之一,隻不過相對而言屬於獲取貢獻值較慢的任務而已。
其實大多數宗門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製度,隻不過可能就是叫法不同。
甚至一些修仙家族也同樣如此。
沒辦法,人一旦多了,就必須要有一個合適的管理製度,而這種製度又最適合激勵起弟子們的積極性。
就好比這一次。
單單是錢大江和他說會話的功夫,他就已經注意到有數名弟子乘坐著各自的飛行法器離開了宗門。
“我知道了。”雲禾點點頭。
錢大江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然而過了許久。
“就沒啦?”
“嗯?”
“那可是築基丹啊!不知道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弄到一顆,要不是我連煉氣後期都沒有,我現在早就離開青山城了。”錢大江說道。
其實他原本也是帶著看熱鬧的心情來通知雲禾的,因為在他看來,練氣七層的雲禾其實也還沒到需要築基丹的時候。
隻是當他看到雲禾修為已然達到煉氣八層時,替他有些心動。
雲禾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宗門有多少弟子?少說也有三千吧,這次任務又會有多少人?往少了說是兩三百人,往大了說或許七八百都不止,是什麼讓你產生了我能搶到前三的錯覺?”
“額。”
錢大江一怔。
“況且,我剛剛突破煉氣八層,總得穩固一下修為,熟悉一下境界吧?”
“.有道理。”
三天後。
執事閣。
“麻煩兩位師兄幫在下登記一下,領取鼠患清理任務。”
“好的。”
執事閣中一名低著頭的執事接過雲禾的身份玉牌,然後又極為熟練地遞來一塊特殊的金屬牌,並解釋道:
“這是器閣師兄弟們所煉製的妖獸牌,能在師弟你擊殺鼠類妖獸時截取一縷妖氣收錄,以便於最後的統計雲禾,庶務弟子?”
說著說著,那名執事有些意外地抬起頭,迎上了雲禾那平靜的目光。
“多謝師兄。”
雲禾拱手一揖,接過了妖獸牌以及自己的弟子身份牌。
也不多說什麼,轉身朝著宗門外走去。
“怎麼了?”另一名忙碌的執事弟子抬起頭。
“師兄,我們宗門中,庶務閣也有煉氣後期修為的弟子了?”
“這妖獸牌最大的作用恐怕還是防止宗內同門相殘吧?”
如果是收集妖獸的身體部件或是別的什麼東西作為憑證,那搞不好一些思想較為極端的弟子,很有可能直接放棄狩獵鼠類妖獸,將矛頭對準同門弟子。
畢竟這樣才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式,而且還能減少競爭對手。
可有了這妖獸牌,那想奪得名次就必須要通過擊殺鼠類妖獸,極大的降低了同門廝殺的可能。
“而且。”
他的神識在妖獸牌上一掃,感覺到了其中所蘊藏的一縷氣機。
“攜帶著令牌的弟子,宗門也能隨時感應到位置。”
這是宗門對弟子的保護。
其實對於是否要參與這個任務,雲禾是猶豫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