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雲禾見過。
兩次!
此人有著築基後期的修為,且鬥法能力絕對極強,雲禾不敢有半點遲疑,唯有逃!
“嘖嘖,道友擁有上品靈器卻不想著還手,這讓在下很失望啊。”
扛著大纛的魔修聲音緊緊地跟在身後。
就像一隻正在戲耍著老鼠的貓,要等他玩累了,才會下死手。
“不過道友可是要跑快點,被在下追上.那恐怕會很難受哦,在下的‘百鬼幡’可是還未‘吃飽’。”
‘瘋子!’
快速跑動中的雲禾心中暗罵不已,自己身後之人絕對是個瘋子。
但他心智還算堅定,並不為對方的言語所動,不論對方說什麼,心中就隻有一個字。
逃!
不過,雲禾大抵猜到了此人的想法,以及其如此行徑的目的。
將修士逼上絕路,待到其跑到黑霧邊緣,望見生機時再出手擊殺。
這樣在極度喜悅與極度痛苦之間,那明明生路就在眼前卻不可得的瘋狂,能將修士的仇怨、憎恨提升到極致。
而這時斬殺修士後所收納的魂魄,也將是威力最大,最適合成為“百鬼幡”內的殺魂。
當然,這樣做的前提是,需要有著絕對的實力壓製。
在生與死的邊緣,修士的潛能以及為了求生而拚搏的勁頭,也是最大的。
很顯然,身後這人見雲禾隻是築基初期,哪怕還有著上品靈器“玄武鐲”,也有絕對的信心能碾壓雲禾。
‘這也是我的機會。’
雲禾心中暗暗謀劃。
他的優勢,是強大的神識,以及逃出黑霧之後便能借著“土遁術”逃生。
對方的優勢,是更加強大的修為,手中的那桿“百鬼幡”,以及所處黑霧的加持。
不過。
‘快了!’
看著眼前逐漸稀薄的霧氣,雲禾便知道“決戰”就快來了!
“道友該不會以為,在下會特意等到黑霧邊緣再動手吧?”
忽的。
身後再次傳來聲音。
就聽“嘩嘩嘩”的大纛呼嘯聲中,周圍的黑霧頓時變得更加濃鬱,並且霧氣劇烈翻湧,似有什麼東西即將鉆出。
見狀的雲禾趕忙動作一滯,趕忙將“玄武鐲”祭於身側。
此時唯一值得慶幸的,可能就是作為上品靈器精品的玄武鐲,所受到的霧氣影響不算特別大。
“去!”
就在黑霧晃動陡然劇烈時,雲禾掐訣驅動玄武鐲。
甫一飛出,玄武鐲就立刻化為丈許大,狠狠地砸向了那從湧動霧氣中。
砰!!!
什麼東西被擊中,四散而開。
“這是?”
緊接著,身側黑霧再次一陣翻湧,隨後就看到了兩個張牙舞爪的陰魄血魂殺了出來。
這兩隻陰魄血魂,單論輪廓與正常修士無異,隻不過麵色如白紙,雙眼通紅,整個身軀虛幻如霧,身上陰煞之氣如同實質。
百鬼幡!
雲禾心中叫苦不迭,對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也沒有什麼所謂的目的,就是想要戲耍他。
但麵對這兩隻陰魂,他還是
伴著“砰砰”兩聲,兩隻陰魂便消散而開,化作一顆顆黑色粉塵消匿於無形。
見狀的雲禾頓時心安了不少。
還好,可以對付。
“嗯?”
對方疑惑的聲音自霧中傳來。
似乎這一幕,有些超出他的預料。
“重陽水?”
忽的,周魁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才明白雲禾的玄武鐲不僅僅是上品靈器,而且還與重陽水融為了一體,借著那極其濃鬱的陽氣,以及玄武鐲本身的威能,對陰魂極具殺傷力。
‘玄武鐲是上品靈器中的精品,契合我的靈根與功法,再結合‘三陽重水’對陰魂的克製,對付這些百鬼幡中的陰魂,作用應該不弱於極品靈器。’
雲禾心中大定,深吸了口氣,神色木然地繼續驅使玄武鐲,將其揮舞得密不透風,讓這些源自百鬼幡的陰魂無法靠近自己分毫。
但他也明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現在是能暫時抵擋,可誰知道這籠罩了整個鄒城的黑霧之中究竟有多少血之禮的手下?
每拖延一息,他所麵臨的危險也將加一成。
‘必須想辦法打出去。’
雲禾一拍儲物袋,手中頓時多了一把靈符,足有三四十張。
借接著,他深吸了口氣,注入法力,瞬間盡數觸發,丟向濃霧。
雖然,這些靈符大多隻是一階中上品的靈符,但說到底,百鬼幡中單獨拎出一隻陰魂來,實力也並不強,更何況一下次如此的靈符丟出,破壞力成倍遞增。
特別是。
他往眾多靈符中,夾雜了一張“金光咒符”。
一時間。
黑霧劇烈翻湧,一條豁口驟然出現在了雲禾麵前。
隻是。
當他剛準備離開時,黑霧卻以更快的速度再次閉合。
並且,湧動的黑霧濃度更是先前數倍!
原來,是用百鬼幡困住了雲禾的周魁,在見識到了玄武鐲結合“三陽重水”對陰魂的克製後,便不再敢留手。
當即祭出自身精血注入到百鬼幡內,令這件寶物中的陰魂們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陰氣暴漲,殺傷力與威力也隨之驟增。
而隨著他口中咒語吐出,精血注入,籠罩在雲禾四周的黑霧不僅更加濃鬱,還不斷朝著中心壓迫,一副要以絕對的力量鎮殺雲禾的架勢。
做完這些,周魁陰惻惻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原來道友竟有此等法術,難怪能斬殺鬼仆,要是讓你跑到黑霧邊緣,說不得真就讓你跑掉了。”
不過從他的聲音中,還是能聽出壓抑著怒氣。
很顯然,對付雲禾這麼個築基初期的修士讓他損耗了寶貴的精血,這讓周魁怒意難平。
“不過,此人這件上品靈器著實不錯,再加上鄒仲平的儲物袋倒也值得。”周魁低聲自喃,似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