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對方有些慌張的聲音自陣法內傳來。
但雲禾卻不管那麼多,既然已經祭出了玄武鐲和離火珠,那就沒有什麼回轉的餘地了。
“去!”
搖手一指。
玄武鐲以極快的速度飛射而出,朝著那構成的陣法狠狠砸去。
轟!!!
隻是一擊,那陰氣繚繞的陣法便搖搖欲墜起來。
可見該陣法的主要功效還是在凝聚陰氣上,而非防禦。
見狀的雲禾眉毛微挑,再次完離火珠上打了一道法訣。
唳!!
一時間,火紅的離火珠火光驟然大漲,騰起的熊熊烈火之中,飛出一隻隻火焰所構成的離鳥,鋪天蓋地似地朝陣法撞去。
單論對陰氣的克製,離火珠的威脅似乎比玄武鐲更大。
“等一下!”
那頹然的聲音再次傳來,顯得極為虛弱,沒了先前的“強勢”。
聞言的雲禾略微遲疑後手上動作一頓,但懸在半空披著火焰的離鳥並未消散,隻是懸而不發。
玄武鐲也並未收回,“嗡嗡”地停在半空。
看到這一幕,陣法內的家夥顯然也知道麵前這位小輩,雖然隻是築基初期的修為,但謹慎得像極了那些老怪物。
而且祭出的這兩件靈器也都不簡單,那鐲子他雖然不認識,但交織其上的“重陽水”都陰氣克製效果極為顯著。
那離火珠就更不用說了,同樣是克製陰邪的上品靈器。
“唉——”
一聲輕嘆,陣法緩緩打開了一個缺口,露出了隱匿其中的存在。
“鬼修?”
看到那緩緩自陰氣迷霧中走出的身影,雲禾瞇起了眼睛。
他就覺得奇怪,誰會費那麼大的力氣在陽氣鬱結的中心開辟出一處陰寒之地。
原來是一名鬼修。
‘應該和血之禮一方有關係,就是不知道是血之禮的敵人,還是’
‘嗯?隻有煉氣七八層的修為?’
雖說鬼修的修行方式以及修為的評定和普通的修士不太一樣,但萬變不離其宗,根據靈氣與法力的強度,大致還是可以判斷出修為的。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讓雲禾大感意外。
先前的神識、傳音手段以及聲勢,都說明了在這陣法內的應該是一名結丹修士才對。
雖然在雲禾看來,對方極有可能是受了很重的傷躲起來,又或者是築基修士借著特殊的手段偽裝出了結丹修士的架勢。
但真的沒想過陣法內躲著的,竟然會是一名隻有煉氣七八層修為的鬼修。
可當那人虛幻的麵容徹底從陰氣迷霧中顯露時,雲禾的眼睛不由一瞪。
“王沛?!”
此人。
竟是王家老祖王沛!
可王家老祖王沛不應該和血之禮一起血洗了鄒家嗎,怎麼會躲在這裡?
‘難道說,王沛與血之禮在滅了鄒家後又產生分歧,彼此大打出手,而落敗的王家老祖王沛才不得不跟我一樣,躲在這裡?’
這麼看,似乎很合理也解釋得通。
畢竟,雲禾並不知道王家老祖已被血之禮的千魄幡所收。
見到出現的人居然是王沛,雲禾本就緊繃的精神再次繃得更緊了,雙手保持著掐訣的姿勢,體內法力湧動,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結丹境界鬼修,哪怕現在隻展露了煉氣七八層的修為,誰知道還有沒有藏著什麼底牌。
“小友認識本座?”
聽見雲禾叫出自己的名字,王沛也是一怔。
‘他不認識自己?’
這話讓雲禾心生疑竇。
按理說,那天在鄒城,王沛隻要神識一掃,以結丹修士的神識不可能沒掃到他,更不可能沒記住,雖然叫不出他的名字,但也不至於一點印象都沒有。
‘裝的?還是說.受傷太重導致神識不輕?’
而看著戒備依舊的雲禾,王沛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後悔了。
其實,他可以說是王家老祖王沛,也可以說並非王家老祖王沛。
因為他是王沛以秘術耗費巨大代價,從自己神魂上割裂出來的一個分魂。
這種分魂秘術,唯有鬼體強大的鬼修才能做到,並且限製諸多。
比如,本體未死之前,分魂沒有意識,無法行動,且極容易被消滅。
但本體一死,分魂便能醒來。
而且,分魂並不會繼承本體的修為,僅能嫁接意識與思維。
血之禮為了殺死王沛,藏了不少後手。
王沛為了擺脫血之禮,同樣也做了多手準備。
其實王沛並非沒猜到血之禮的百鬼幡為何一直遲遲沒有進階為千魄幡,從血之禮給他那份鬼修功法的時候,他就隱隱猜到了。
隻是他不甘心,也不舍得一身修為,所以想再拚一下。
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留了後手。
便是這山洞內的分魂。
一旦本體死了,分魂便會醒來。
借著本體所留下的記憶以及諸多布置,分魂很快就能修煉到築基。
之後會藏起來。
以鬼修漫長的壽元以及極快的修煉速度,未嘗不是沒機會再沖擊結丹。
而隻要一結丹,再遇到血之禮時,便能通過分魂與本體之間的聯係,強行以秘術從血之禮的手中搶奪千魄幡這桿威力絕強的魔道法寶。
屆時。
持有以自身本體為主魂的千魄幡,哪怕修為不如血之禮,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而且,法寶被強行奪走,出其不意的情況下也必然能對血之禮造成不小的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