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三目土蟾生魂所發出的痛苦悲鳴,於丹火之下,厚土鼎上泛起玄妙微光,那生魂一點點地被“擠”進了鼎中。
這過程,倒是比雲禾想象中的要快不少,大概是因為他沒有後顧之憂,所以動作較為“粗暴”,且兩者屬性相契合吧。
當然的,難度也比雲禾預想中的要高很多。
若非他身具屍魂蠱,三目土蟾生魂在他手中已然翻不起多大的風浪,或許難度還要至少再增加兩到三成。
三天之後。
雲禾一邊朝著秘境中心靠近,一邊觀察著手中的一尊小鼎。
可以看到。
此鼎之上流轉著氤氳土色光暈,除了原本的靈力波動外,還多了些靈性的律動,隱隱透露出了一股不俗的氣息。
這是厚土鼎,並且是已經被煉入三目土蟾生魂,擁有了器靈的厚土鼎。
不過。
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在其一側的鼎耳以及另一側的鼎足上,都有兩道極為細小的裂紋痕跡。
雖然被一些土屬性的材料進行了修補,但痕跡還是比較明顯的。
隻能說。
雲禾在短短的三天時間裡,為其注入器靈的行為與手段,確實是有些粗糙了。
好在他的器道造詣還算過得去,最後還是彌補了回來,但此鼎再也沒了半點提升的可能。
並且,若是遭遇了重大打擊,也並非沒有分崩離析的可能。
‘算成功了一半.至少在其保存完好的情況下。’
因為三目土蟾的生魂的確是被成功煉入了,此鼎給雲禾的感覺就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在沒有他明確操控和驅使的情況下,此鼎具備了一定的自主行動能力。
‘若是以後再煉魂入器,多少是有了一些經驗,也不至於像這次這般急切、粗糙。’
他默默地安慰了自己一句。
手掌一翻,便將厚土鼎收起。
抬頭遠眺,就見那看似一望無際的沙漠上,矗立著一座數丈的高臺,以及臺上的一扇“門”。
或許稱之為“傳送陣”應該更為貼切。
而在此高臺上,正盤膝坐著名墨袍青年。
距離迅速拉近。
似是注意到了有人靠近,韓永卓睜開眼睛。
瞧見遠處飛來的雲禾,臉上頓時浮現出笑容,起身拱手喊道:
“雲賢弟,可讓為兄好等啊。”
雲禾落在高臺上,也露出了標準的溫和笑容,帶著幾分歉意,說道:
“雲某因為一些事情耽擱,讓韓兄久等了。”
“無妨無妨。”韓永卓連連擺手,顯得極好說話。
兩人也不過多寒暄,更不提及先前綠洲上所發生的事情,而是一下子就聊到了正題。
“賢弟考慮得如何了?是否要與為兄一起闖一番?”
雲禾抿了抿嘴唇。
他會來這裡,自然說明了他對“凝嬰至寶”的渴望。
至於說,“凝嬰至寶”大概率隻有一件,到時候兩人要如何分的問題,其實也很簡單,到時候各憑本事便是。
首先要做的,是得找到“凝嬰至寶”。
所以,他得先確定韓永卓所擁有信息的可靠度。
否則他也不可能就憑對方的一句話,就跟著他進入到兇險萬分的秘境中心區域。
而這一點,韓永卓顯然也早就想到了,所以見雲禾露出的表情後,他並不意外,隻是笑著取出一塊玉簡丟向雲禾。
“賢弟的疑惑,可在此玉簡中獲得答案。”
接過了玉簡的雲禾也沒有猶豫,注入神識便瀏覽了起來。
隨著查看玉簡的內容,他漸漸恍然起來。
歸根結底,其實都源自韓永卓所擁有的那隻“陣耳”上。
此“陣耳”乃是韓永卓家族所流傳下來的靈獸,曾經他的先祖也進入過“羅天秘境”,甚至冒險進入過秘境的中心區域,帶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其中便包括在秘境中心某地發現的陣法禁製。
隻不過,當時因為某些原因,韓永卓的祖先並未能成功獲取到那禁製內的東西。
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那禁製未曾開啟過,其中有不小的概率可能存在“凝嬰至寶”!
以此列出了數條如此猜測的理由。
當然的,這一切都隻是猜測,無法給出肯定的答案。
“.你知道的,若是百分之百確定存在,那也不可能輪得到我們去取。”韓永卓說著。
雲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玉簡中並不包括地圖以及關於禁製的信息,韓永卓顯然留了一手。
但他已經信了六七分。
因為他與韓永卓無冤無仇,兩人不過是巧合碰麵,對方根本就沒有必要騙他。
況且,進入秘境中心區域,需要麵對危險的也不僅僅隻是他,韓永卓同樣如此,若非沒有一定的把握,他也不可能為此犯險。
這些事情,其實他也早就思量過了,之所以一再露出猶豫,隻是希望能從韓永卓的身上獲取到更多信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現在看來,拿出這玉簡,已經是他的極限。
微微吸了口氣。
雲禾將玉簡丟還給他,沉聲道:“好吧,看來這秘境中心,雲某是要走一遭了。”
聞言的韓永卓露出喜意,將玉簡小心放好後,說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
雖然現在兩人算是聯手了,但可想而知他們之間的聯盟有多麼脆弱。
在找到“凝嬰至寶”的瞬間,便是他們必定對立之時。
到時候,就真要看誰的本事更大一些了。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他們要能找到“凝嬰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