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乾什麼?!”
此時最懵逼的,應該就是韓永卓了。
他才是本次行動的發起者,邀請了雲禾以及木海棠這兩個可以破陣的修士。
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在他不了解的情況下,兩人完成了交流,達成了某種交易或是合作。
可問題是。
若非先前雲禾開口的那一聲質問,他根本就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交流。
怎麼做到的?
作為三人中唯一的一名結丹後期修士,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兩人之間存在神識上的交互。
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兩人都悍然對他動手了。
“豈有此理!”
其實說實話,他早就做好了應對兩人的準備。
畢竟若是禁製解開,隻有一件寶物的情況下,必然是三人爭奪的局麵,而作為唯一的結丹後期,他也肯定會成為被圍攻的對象。
這也是他找的兩人都是結丹中期的原因,因為他有信心能對付。
但很快的,他意識到了自己對雲禾以及木海棠兩人的實力認知,產生了一定的偏差。
不說雲禾。
單單是木海棠,竟然也表現出了足以比肩結丹後期修士的實力,特別是她的那柄重劍,韓永卓根本不敢硬接。
要知道。
那可是用四階銀蛟的蛟骨所煉成的法寶,哪怕沒有打達到四階法寶之列,至少也是三階極品法寶。
再加上其“懸鏡湖砍柴人”後人的身份與傳承,靈陰老祖的教導,哪怕是那些大宗門的核心弟子,也沒有這般待遇啊。
兩人中的任何一人實力就不弱於他,更何況兩人聯手。
當然。
最重要的一點是。
隨著對法力的持續使用,韓永卓終於漸漸意識到了自身情況的不對勁,他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一些不協調,以及思維方式所出現的混沌。
本來,以他的修為,若是有什麼類似“血遁之術”、“替劫之術”等秘術,想逃的話,還是有不小的概率可以逃走的的。
不管怎麼說他也結丹後期修士,而且還不是散修。
可“煉血蟲傀”成了壓垮犛牛的最後一根稻草,當他震驚於逃命秘術無法施展時,他的生命便徹底結束了。
“啪!”
包裹在五色之光中的雲禾腳下地麵炸裂的同時,先於木海棠一步,趕到了韓永卓那睜著滿是不甘雙眼的屍體前,手中五行法力所化的利劍散去,順手抄過了韓永卓的儲物袋以及靈獸袋。
特別是靈獸袋。
雲禾對於他的那隻“陣耳”,可謂是眼熱得緊。
木海棠見到雲禾動作如此迅速,便也沒了爭搶的意思。
隻是接過了韓永卓的屍體,在雲禾的注視下,掐出了奇特的法訣,從其身體上剝離出了一隻拇指大小,鮮血淋漓的甲蟲。
此蟲就好似一節木頭一般,上麵甚至還有道道木紋,以及無數蠕動中的細密根須。
這些根須完全就是從韓永卓的四肢百骸、七筋八脈乃至肌肉纖維中抽離出來的。
仔細看的話便能發現,韓永卓的皮膚之下,已經有一部分軀體呈現出了木質化,浮現出了木質紋理,若是再過一段時間,或許他就會在悄無聲息之中成為血魁老祖的“人傀儡”。
而被木海棠以秘術抽離的“煉血蟲傀”並未就此失去生機,反而是發出了“吱吱”令人感覺刺耳酸牙的尖銳叫聲。
隨後她拍了拍靈獸袋,從中召喚出了一隻事先準備好的被禁錮的昏迷猿猴類妖獸。
將此從放在了該妖獸的身上,那無數根須連同其本體在內仿佛找到了依傍,一點點地鉆了進去,隨著昏迷的猿猴下意識地抽動了下後,“煉血蟲傀”便再一次地消失在了雲禾他們的視線之中。
做完這些,木海棠動作不停,嘴巴翕動間念動咒語,再一次地掐出了帶著幾分詭譎的法訣,拍在了昏迷的猿猴身上。
一陣晦暗之光隱匿後,她才終於長籲一口氣。
整個過程中,兩人都沒有半點交流,甚至都沒有眼神上的交互,隻是都保持著沉默,一個做事,一個看著。
直到現在,木海棠眼神平靜地掃了眼雲禾之後,語氣平緩道:
“此蟲傀在關鍵的時刻毀去,可以對血魁老祖帶去一定的沖擊,若是施以詛咒類秘術,可帶來更大的傷害,上麵有一縷他的分神。”
聞言,雲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看來靈陰老祖為了對付血魁老祖,做了不少準備。
不過在目睹了木海棠從韓永卓的屍體上剝離“煉血蟲傀”的一幕後,讓他更加確信,他不想再遭遇血魁老祖。
至少,不能成為其手中“人傀儡”,這是一種比煉製“活屍”還要殘忍的手段。
“休息一下吧,恢復好狀態後便要去‘羅天殿’了。”
說完這句話後,木海棠便不再說話。
默默走到一旁閉目養神起來。
看著盤膝坐到石頭上的木海棠,雲禾眸光微微閃動。
他有點看不懂木海棠與靈陰老祖之間的關係。
合作?利用?還是相互依仗,相互扶持?
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