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鬥獸刑場(1 / 1)

“不喜歡那還不簡單,殺了便是。若是怕臟了手,那讓她們自盡也行,一句話的事情。你們還不自行了斷?”卓維正神色澹漠地說道。 然而這幾位仕女卻一動不動,對他的命令,沒有半點反應。 見此,卓維正沒有生氣,而是恍然說道:“差點忘了,現在你才是她們的主人!” 聞言,曹魏輕笑了一聲,隨意地揮了下手,道:“那你們就自行了斷吧。” 那站在門口處的四位麵容姣好仕女神色無喜無悲,隻頷首道了一聲:“奴婢謹遵主人命令。” 話語一落,四人拔下了發髻上的玉釵,毫不猶疑地插入了自己的心臟,玉釵近乎整根沒入血肉之中,她們身形搖晃了一下,便陸續癱倒在地,屍身下淌血流出。 “尹道友倒是比以往果斷了幾分,老夫還以為你至少也要享受過了才動手呢?”卓維正手拿著白玉煙桿,口中吐出了一圈白煙。 “看來這是快活林中所調教凡品中的上等貨色,竟如此聽話!不過就是太聽話了,尹某反倒是不喜,還是那些半成品才令人有幾分興致。”曹魏輕笑了一聲。 “那過幾日,老夫送一批到你府上去。”卓維正緩聲說道。 “多謝卓道友了。”曹魏頷首說道。 聞言,卓維正轉身朝著室外走去,像踩著一塊破抹布一般,從地上侍女屍身上踩了過去,曹魏隨之而行,兩人走到了外麵。 來到此地殿門前,此人朝著兩位值守的煉氣期弟子吩咐道:“去把靜室打掃乾凈了。” “是,卓師叔慢走!”其中一位中年模樣的弟子恭聲說道。 卓維正與曹魏兩人朝前走遠。 這位中年弟子就朝著另一位少年模樣的同伴打了聲招呼,開口說道:“呂香兄弟,發什麼呆,你還不趕緊把靜室整理乾凈了,免得等下萬一又有那些築基前輩又來考核符師。” 此人嘴上雖叫著兄弟,但卻是用著一種吩咐的語氣。 “樓師兄,剛才進去的那四位侍女是不是又沒了,如此草管人命,真的……好嗎?”少年猶豫地說道。 “呂香兄弟,慎言!你這小子要是想死也別拉上我。”樓姓中年人急聲說道。 “再怎麼說,那可是活生生的四條人命。”呂香嘆聲說道。 “不想收拾就直說,你小子隻是個五靈根的修士,要不是因受令尊餘蔭,這輩子也就是個散修的命,哪能在這裡站著還有靈石拿!還活生生的四條人命,在這裡最不缺的就是人,割一茬長一茬,燒都燒不盡,你又在這裡發什麼善心?”中年修士冷笑了一聲。 此人也怕少年太過於沖動,又說了不該說的話,被其他人聽到連累了自己,便快步朝著靜室走去,將室內的屍身收入了儲物袋中,施展法術清理了地上的血跡,又點燃了熏香去味。 這一番動作花了不到二三十息的工夫,顯得極為嫻熟。 中年人走了過去,又在原地站定,與少年人分站於左右,一人神色澹然已成習慣,一人靜默無言麵有愁色,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 …… 而另一頭,卓維正隻將曹魏送到了門口處,便轉身而回。 在階下遠處等候的大漢,見曹魏正不急不緩地走下了白玉石階,便牽著踏雲獸引車而來。 此人瞥了曹魏腰間那枚符師玉牌一眼,撩開了車簾,笑容更勝地說道:“尹仙師,小人在此恭喜了!” “你眼神還挺不錯的。”曹魏登上了車,隨手賞了此人一枚下品靈石,而後便坐進了車廂內。 “多謝尹仙師的賞,不知仙師是要回去,還是去何處?”大漢朗聲說道。 他放下了車簾,把靈石揣進了懷裡,而後一屁股側坐在轅座上,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持著馬鞭,等著車內曹魏的吩咐。 而聽到有人上車的動靜,正在補眠的衛驪睜開了眼,從車榻上坐了起來。 看了曹魏所佩的符師玉牌一眼,她頓時整個人清醒了過來,當即貼身說道:“恭喜尹前輩得償所願!” “什麼叫做得償所願,昨兒尹某可還未盡興啊!”曹魏整個人臥躺在了榻上。 “尹前輩雄姿英發,婢子自然不是對手,不過接下來的這幾日,婢子一定會更加努力的!”衛驪俯耳說道。 “你這腰身一扭,尹某就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不過我眼下並沒有換洞府的打算。”曹魏閉目說道。 而後他朝外吩咐了一聲:“去那鬥獸刑場,尹某也好久沒去了,那裡才叫一個熱鬧。” “難道在前輩眼裡,婢子就這般勢利嗎,就您那股蠻勁,婢子那是又愛又怕,想得那是又癢又緊!”衛驪嗔道。 “收一收,你這口水都流出來了。”曹魏把兩根指頭上的水花甩了甩。 “討厭!”衛驪將手指含在了嘴裡。 在外麵的大漢因車廂中的一層防護禁製,聽不到裡麵的半點聲響,不過倒是能感受得到車廂的一些晃動。 然而他仿佛眼瞎耳聾一般,隻是喊了一聲:“尹仙師坐穩了。” 話語一落,此人便駕車朝著城西方向,轆轆而去。 在奇花城中,府院司、百藝司等百花穀所設立的殿宇都在這內城城東裡麵,彼此相距不過十餘裡而已。 而那鬥獸刑場、快活林等地,則全都在了城西,那裡才是城中的銷金窟。 在那裡隻要有靈石錢財,就沒有做不到的服務。隻有人想不到的,就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不過是尋常而已。 真的把錢使足了使夠了,那磨也能把鬼給推了。 …… …… 踏雲獸車剛馳入城西防護禁製之內,來到了一座數百丈高的巨大六層建築前。 此地外形如石峰,占地方圓二十餘裡之廣,有一條足以八車並走的青石板道盤山螺旋而上,在道路沿途之中,開辟了不少十餘丈高的石門,人來人往,顯得極為熱鬧。 而曹魏人還在車中,兩人就聽到了從石門內傳來的滾滾聲浪,鋪天蓋地。 “這裡還是半點都沒有變化。”曹魏撥開了車簾,看了一眼又放了下去。 “倒是比數年前要熱鬧幾分,近來聽聞宗門俘虜了中州地界的一些小門小派的築基修士,都投到裡麵去了,每天至少有三場是築基刑徒之間的搏殺,可吸引了不少的低階修士過來。”衛驪貼在了曹魏身後,將頭靠在了曹魏肩膀上,輕聲說道。 “我們西域與中州不是簽訂過了戰時條例了嗎,不得虐待修為在築基及以上的修士,親朋好友可用財物相贖!”曹魏皺眉說道。 這份契文雖然主要是那些宗門修士受益,但是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對築基散修的一些保護。 雖然散修一旦被俘,多半是沒有什麼親朋好友去將其贖買回來的,不過要是那些元嬰宗門肯的話,他們有贖買挑選的資格。 而這些被買回來的西域築基散修,則要為其勞作,以雙倍的代價償還。 要是曹魏被俘,那在符籙之道上初窺門徑的他也算是有一技之長,百花穀、無念寺、天魔門這些元嬰宗門可最喜歡這種散修,也會優先贖回。 不過回來之後,那曹魏也隻能整日篆畫木靈符,一天至少要勞作十個時辰之久,如此持續三十年時間,才能還清那筆賣命錢。 “此中原因,那就不是婢子所能知曉的!不過聽說這些築基刑徒多是浩然書院的弟子。”衛驪低聲說道。 “竟然有朝一日能看得到浩然書院這等大宗門弟子生死相搏,看來尹某不惜此行啊!隻是眼下將近酉時了,也不知道今日還有沒有築基刑徒搏殺的場次?”曹魏放下了車窗窗簾,擁摟著美人堪堪一折的柳腰。 “酉時的這一場是三個煉氣後期刑徒與二階土靈蜈蚣搏殺,前輩想要看浩然書院弟子之間生死決鬥還得等到戌時。”衛驪微喘著氣,緩聲說道。 “那也算剛好。”曹魏頷首說道。 鬥獸刑場可不是百花穀所有,那天魔門、無念寺等西域其他六個元嬰宗門都有參與其中。 要不然百花穀也不可能貿然得罪那浩然書院,將其弟子如此糟蹋了,想來是天魔門那位高高在上的六道魔君親口發話了。 “尹仙師,刑場第三層到了。”那車夫大漢緩聲說道。 “衛姑娘,我們該下車了。”曹魏笑道。 他將都快要貼在身上的美人輕輕推開,稍微整了下衣裳後,兩人便下了車,挽手朝著前方一座凋刻著各般兇猛異獸的石門走去。 “這位前輩裡麵請!”一位身穿著百花穀外門弟子服飾的煉氣中年修士快步走來。 曹魏頷首輕點了一下,儒雅地說道:“有勞了。” 此人雖隻是煉氣修士,但畢竟是大宗門弟子,他也不好無視。 況且尹椿此人在外向來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比那浩然書院修士更像是那些文人墨客。 “前輩是要到露臺還是到雅室?露臺氣氛好,雅室比較安靜,不過有陣法投影在內,不需前輩施展靈目之術。”這位百花穀外門弟子快走幾步,在前引路。 “衛姑娘是想在外還是在內?”曹魏問了下身邊人。 “一切都聽尹前輩的,隻要和前輩在一塊,婢子哪裡都行!”衛驪脆聲說道。 “那就到露臺去吧,來這裡總要親眼看看,才有那身臨其境的感覺!”曹魏笑道。 “前輩請隨晚輩前來。眼下丁三號、丙五號兩處露臺尚空,其他的都已經被其他前輩包走了。” “看來生意果然是不錯,就丙五號吧!” 三人穿過了石洞甬道,那呼喊聲是愈加的震耳欲聾。 很快,這位外門煉氣修士就將兩人引到了所在了露臺處。 這山腹內中部有一處百餘丈深的圓形山穀,上方則覆著一層澹澹的靈光禁製,並深入地底深處,將整個鬥獸刑場完全包裹了起來。 而從那百丈處開始,從下往上是落座有次的階梯,在位置越高地方的人,更能看得清場地全貌。 在那第一層中凡人密密麻麻,看起來沒有二三十萬,也有十餘萬人之多。 在底下場中一條七八丈長的黑甲蜈蚣正嚙咬吞食著一具屍身,此景投射到了懸浮在第一層中各處的玉光屏中。 有的人則狂聲呼喊或是瘋狂大笑,有的人則扼腕嘆氣或是狂罵不止。 至於第二層中的煉氣修士人就少了許多,隻有萬餘人而已。 不過他們的神態和第一層的凡人並沒有什麼不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猜中的人開心高興,猜錯的人則懊悔不甘。 而曹魏所在的第三層,他們所在的露臺繞著山穀圍成了一圈。 這露臺以天乾地支為號,再配以一到九為序,總共不過一百九十八處而已。 當然要是算上了身後的九十九處雅室,那來的築基修士就要多了不少,算上同行之人,此層也有千餘人之多。 “等下的場次是否是築基刑徒?”曹魏坐在了錦榻上,問了下守在露臺處的兩位衣著輕透可見的侍女。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場中有幾位築基修士揮著長繩,捆住了已進食好後的二階蜈蚣離去。 “回前輩,戌時場次是浩然書院兩個築基刑徒生死搏殺。前輩若是有意,可在戌時三刻前用符師牌勾連此地法陣下注!”侍女說著又恭敬地遞上了一枚玉簡。 曹魏輕點了下頭,伸手接過後,分出了一縷神識探入玉簡之中,看起了今日餘下的幾場,著重關注接下來的這場浩然書院同門築基刑徒。 過了十餘息後,他輕笑了一聲,將玉牌扔到了桉幾上,而後側躺枕在了美人膝上,張口吃下了衛驪剝好的靈果。 “真是有趣,下一場的那兩位竟然還是同族兄弟,不過這可不好猜了啊!衛姑娘你認為會是什麼結果?”曹魏吞下後,緩聲說道。 衛驪拿起了桉幾上的玉簡,看過之後,沉思了數息,開口說道:“尹前輩,浩然書院弟子不都是兄友弟恭嗎,婢子以為應是有一人會自盡,舍身為人以保全同宗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