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幽雲與柳煙也顧不得拌嘴了,隨著周身妖雲突兀顯化,皆顯出了本體。
前者化作了幽雲豹,後者變為錦鱗蟒,伴隨著滾滾妖雲,朝前急追而去。
隻不過看著遠處青光乍現,雙方之間相隔越來越遠。
直至遁行了萬裡之後,曹魏方才停了下來,憑虛淩立於半空中,身後青金雙翅一收一攏,消散於無形。
隻見他目露思索之色,暗道了一聲:“可惜了,沒有和那血脈相契合的功法,終究感覺差了那麼一些,宗門的其他遁法始終無法真的發揮出此羽翅真正的威力。可惜如今不可與青陽氏族牽扯上,不然若是能得到對方的傳承之法,應是比嚴師叔所修行的《微垣聆風》遁法要厲害幾分。”
句芒乃是那大荒神朝中的木神,傳言乃是主掌世間植物枯榮。
而身具此血脈的青陽氏族人,其體內的生機遠超其他種族的同階修士,外在的表現便是始終精力充沛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兒,幽雲與柳煙姍姍來遲。
主仆三個則不急不緩地朝著宗門飛去。
過了三刻鐘後,他們便飛過了兩萬餘裡,來到了陣殿主峰大殿之中。
一位中年管事已早早地在殿門前等候著,此人一看到了曹魏等真人從空中飄然而下,便急忙迎了上來,拱手笑道:“弟子拜見曹師叔,還有雲、煙兩位仙子。”
“免禮。魯叔父還有白道友可來了?”曹魏頷首問道。
“殿主已在鬆風亭中,魯師叔尚未到來,曹師叔請隨弟子前來。”中年管事笑道。
言罷,他便上前引路,領著曹魏等三位金丹修士去了那後山半山腰處,直至到了一座臨崖的石亭前時,他方才告退。
“師兄未能遠迎,還請師弟勿怪。”白文懷緩聲說道。
一說完,他便在棋盤上落了一子。
同桉對坐的飛滕則皺著眉頭,拿著一枚黑子舉棋不定。
見此,曹魏緩步走入亭中,幽雲與柳煙左右相隨其後。
觀棋不語真君子,他盤膝坐下後,便笑而不語。
而亭中一位少女則為三位金丹修士各斟倒了一杯靈茶。
“師叔,雲煙兩位仙子請用茶。”少女脆聲說道。
“《南疆藥綱》可熟記於心了?”曹魏緩聲說道。
此人名為白聞君,算是白文懷的第五代孫,是他所教導的其中一個不記名的弟子。
“請師叔考校!”少女神色從容地說道。
見此,曹魏翻手取出了一枚玉簡遞了過去,不急不緩地說道:“將植物門中的草部內容悉數倒記在簡中。”
“啊!師叔,這草部的種類足有十二萬三千七百八十二種,又要倒背的話,這一時半會哪能記得完?”白聞君驚呼了一聲。
“能記多少算多少,順便也磨煉下神念。”曹魏笑道。
“師弟,你這教導之法還真是簡單粗暴!”白文懷說道。
“打基礎罷了。熟知了各般藥性,胸有成竹之後,煉丹方能得心應手。”曹魏緩聲說道。
“有道理。”白文懷頷首說道。
聞言,白聞君苦著一張臉接過了玉簡,在心中腹誹了一聲:“我隻是個煉氣初期的小修士,又不像你們這些真人神念強橫,那麼多字要默誦到死人啊!”
不過雖是這般想,但她還是老實地走到亭中角落處,以神念將內容傳於簡中。
在另一邊,過了十餘息後,柳煙終於按捺不住了,伸指指向棋盤上的一處,輕道:“飛滕道友,落在此處,如何?”
“你別說話,棋藝比我還爛。”飛滕擺了擺手,而後將棋子落在了另一處。
白文懷則毫不猶豫地落了一枚白子,而後抬頭看了曹魏一眼,兩人眼中露出笑意。
很顯然,他此刻仍是遊刃有餘。
如此下了小半個時辰後,棋局勝負已定,黑子惜敗了一目。
“差點,就差那麼一點。”飛滕咬牙切齒地說道。
而後它抬頭喊道:“白師弟,說好的,不要讓的。下次要是再如此,小心我揍你。”
“好好好,下次一定。”白文懷不急不緩地將棋子一枚枚收起,捏在手中。
玉質的棋子落入棋盒中,碰撞之間,音色清越。
“再來一盤!”飛滕說道。
“飛滕師兄,且慢。”身材魁梧的魯虎領著一個十餘歲的少年走來。
隻見那少年極有禮貌地朝著亭中的諸位金丹修士拱手躬身行禮。
“晚輩拜見白師叔,曾外公,飛滕師伯,幽師叔,柳師叔。”
因白文懷乃是此地陣殿殿主,而曹魏與之關係較為親近,故而排在了前頭。
“不必多禮。”白文懷與曹魏兩人近乎同時說道。
而飛滕則看了這孩子一眼,眼中頓時露出精光,咧嘴笑道:“小子,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快過來,叔伯指點你棋藝。”
至於幽雲則輕點了一下頭,算是做了回應。
倒是那柳煙打趣著對方,眨了眨眼睛,笑道:“小齊兒快過來讓姐姐瞧瞧,看看長大了沒有?”
一聽此話,魯齊頓時無奈地笑道:“柳師叔莫為難晚輩了。”
“柳煙,你安分一些!”幽雲訓道。
此話剛落,飛滕便直接帶著魯齊遁走,隻留下了一句:“你們好了後,我再將這孩子送回來。”
而就在這時,曹魏隨手朝著半空拋去了一枚玉簡:“跑什麼,將植物門中的穀部內容悉數倒記在簡中,過後老夫要考校。”
聽到此話,在亭中角落的白聞君心中頓時大為平衡了起來,反正師姐弟兩人誰也別想跑。
在半空中的魯齊無奈地接過了玉簡,轉頭看了飛滕一眼。
隻不過飛滕則將頭轉向了另一邊,吹起了口哨,一副我已經盡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