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此話,盤坐在雲團最中間處的一頭灰衣白猿,卻是搖了搖頭,緩聲說道:
  “哪能走得了?若不是因禺槀山修攝老祖所立下的規矩,早在那月餘前,國主隕落之時,我等早被那些元嬰真君一並斬殺了。族中小輩,你那邊都安排妥當了吧?”
  言罷,這頭有些弓背的老白猿身形越發地佝僂了,那蒼老的臉龐上滿是皺褶,目光帶著些渾濁,精氣神明顯很是不佳,身上的腐朽氣息已遠勝過了生氣。
  “它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隻不過大哥,你為何不讓它們多帶些靈物離去?族中連出了兩代金丹老祖,好不容易積攢千餘年修行靈物,何其之多!現如今卻要拱手獻上大半,甚至連族峰當中的半根靈草也沒有帶走,我實在不甘心啊,如此還不如毀去?”那魁梧白猿緊握著拳頭,滿是不甘之色。
  “糊塗,若是當真毀去,惹怒了鵬族兩位靈王,那豈不是也斷了族中後輩的最後一條生路了?老夫之所以不動族峰之中的一草一木,就是寄希望對方看在我等如此識趣的份上,能手下留情!”那灰衣老白猿怒然說道。
  而在旁邊,一頭長臂過膝的白猿正催動著血契,強迫其中一個人族中期修士不顧自身法力耗損,施展血霧遁法,攜著它們一行修士朝著前方疾馳。
  隻見須臾之間,那血色妖雲又朝著前方遁行了二三十裡之遙。
  如此一路前行了三五百裡後,隻見那人族修士已是七孔流血,但仍咬牙堅持著。
  在一旁的四位人族築基中期修士,眼中帶著怨毒,又有幾分恐懼,但在因體內早已被白猿族種下了能隨意操控自身生死的血契禁製,他們並不敢有絲毫反抗舉動。
  而那施展血霧遁法的人族築基中期修士,因一口氣施展了太多次這等自殘秘法,最終忍不住噴出了一大口血來,隨即整個人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了起來。
  不過那長臂過膝的白猿眼中卻滿是冷色,它抬起手來,猛然朝著對方天靈蓋上一掌拍了下去。
  隻聽到一聲極為沉悶的響聲。
  緊接著,紅白之物四濺開來。
  而後它一手插進了此人前胸,一手掐住了脖子,而後猛然一拉,將那不成模樣的頭顱連同一截長長的脊椎硬生生地扯了出來。
  隨後催動神念,強行將屍骸當中殘留的靈血汲取出來,融入了妖雲之中。
  霎時間,隻見這團雲霧愈加猩紅與妖異。
  做完此事後,它從屍骸當中掏出了那還冒著熱氣的心臟,大口一張,將其塞進了嘴裡,咀嚼了幾下,便囫圇吞進了腹中。
  而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頭嘴角滿是血跡的老白猿一腳將那乾屍踢出了雲外,隨後又將目光投向了那擠成一團的四個人族築基修士。
  隻見它大手一抓,將最近的一個容貌上佳的坤修給提了出來,一把扔到了腳下。
  此人身穿著獸皮圍胸,還有那短裙還不到一尺長,身材豐腴火爆。
  “奴婢還要侍奉主上,主上饒命啊!”坤修連滾帶爬地跪倒了下去,雙手抱著那白猿的小腿連聲求饒道。
  而另外的一位同樣打扮的坤修,還有兩個隻穿著獸皮短褲的人族乾修,三人卻不敢有什麼反抗舉動,反倒是臉上帶著一抹劫後餘生的慶幸之色。
  這三人隻希望對方施展過那禁術後,這幾個主上能放他們一馬。
  “施展血霧遁法,否則死!”這頭白猿沉聲說道。
  言罷,它用著那滿是鮮血的雙手掐起法印,催動了對方體內的血契。
  隻聽到對方慘叫了一聲,而後神色木然地盤膝坐起,兩手十指掐動法印,雙唇微張,念起了口訣,身體當中的法力也不由自主地運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