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算來,前後也不過五日工夫了,確實該及早做好準備。”曹魏輕點了下頭,順著左丘的話說了下去。
畢竟青霞宗所執掌的地盤,不算世俗,從百莽山脈算起至青幽江畔,橫跨近三十萬裡之廣,縱越八萬餘裡,若是今後再吞並了幽雲大澤,割了無念海以及周圍土地,那更是廣袤。
如此一來,宗門已有大宗氣候。
而身在這般宗門的各殿殿主要職之位的金丹真人,掌握著滔天的實權,隻需動點心思,輕輕地勾一勾手指頭,便能得到天大的好處,還沒有什麼兇險。
不過這也是各個大宗門由興而衰的征兆,在此過後,人心各異,內耗便會極其嚴重。
在這般情況下,除非是每隔幾代便能出一個大修士,且對方還有改革的心思,否則難有中興的可能。
可此時宗門各方勢力的利益已然不再一致,而那元嬰初期或是中期的老祖受製於外界諸多勢力明裡暗裡的打壓與鉗製,為了保持內外局勢的穩定,不能也不敢以雷霆手段清理宗門這些山頭林立的派係,隻能在一定程度上采取妥協的態度,免得宗門真的一下子分崩離析了。
在這般局勢下,宗門各方金丹修士內鬥嚴重,彼此的精力很大一部分都用在了勾心鬥角上麵,心思不純,不免會誤了修行,以至於結嬰更為艱難。
如此惡性循環之下,宗門的衰落也就近在眼前了。
至於這條百足之蟲,能堅持得了多久,就看興盛之時所攢下的家底豐不豐厚了。
“還有此事?”曹魏皺眉問道。
而等到他祭煉完成後,已然過了四五日。
在變化之中,其背後雙肋生翅,騰空而起,淩立於百餘丈處的半空,周身藍汪汪的劍氣長河縈繞。
一聽此話,曹魏急忙說道:“什麼叫作我放心,叔父你這空口白牙的可莫胡亂汙蔑侄兒啊!我與她可沒有半點關係。”
“師姐,玄武靈傀予你操控。”曹魏將自己的玄武靈傀也祭了出去,不過他眼下沒有餘力去操控。
此話一落,在午由身邊的一頭月雚疏開口緩聲說道:
“曹師弟,可別誤會了。我並非背叛,隻是站在勝者一方罷了。眼下大陣若破,你等人少勢弱,又如何能與月雚疏的諸位兄弟相抗衡?”
“都已經過去了,你放心,老夫不至於把氣發到她身上。”陳雲洲笑了一聲。
“那就沒辦法了。其實我本不想展露此法的,這模樣實在是太醜了。”曹魏輕嘆了一聲。
隻是在曹魏眼中,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在煉氣散修之時,他謀算散修以為資糧,而等到築基、金丹後,他借宗門之勢。
忽然間,火海生濤,在最中心處緩緩地浮出了一方數裡方圓的火球,猶如在丹鼎之中浮沉的金丹,慢慢地旋轉了起來。
“好了,眼下不是說這些時候,我們還是能先活得出去再說吧。德操,如今植殿新任殿主是冷師侄。”陳雲洲笑道。
這些活了那麼久的老家夥,其實對各個弟子的小心思,他們一個個心裡都朗如明鏡,就是有時候有些事情不便明說罷了。
“哼。”雪竹一下子被頂著說不出話來,隻得冷笑了一聲。
“如此說來,秉正師兄的身份早已暴露了,那他可有生命危險?”曹魏問道。
不過曹魏以此法暫時接過了這座《周天五行劍陣》的掌控權。
“呂師兄呢,此次為何沒來?”曹魏問道。
言罷,隻見他朝著心胸處拍了一掌,催動了句芒精血,其體型容貌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了起來,化作了人首鳥身模樣。
不過此族的處境卻不容樂觀,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受到人族、蛟龍、相柳這三個在西海活動的大族打壓。這些大族所能允許的範圍,那是對方僅能存在兩三個元嬰修士。
在眾人默然之中,曹魏盤膝坐下,在陳雲洲與左丘兩人的配合下,分出縷縷神念祭煉眼下這十二口母劍,還有五行寶塔。
“落入你手與落入我手,這有本質的區別嗎?”曹魏疑問道。
“師兄啊,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諸位老祖之所以遲遲沒讓你接任掌門之位,除了不願耽誤你修行外,隻怕也是因為在這方麵有所顧慮。人有百麵便有百般心思,要是沒有我們這些人,僅憑幾個良善之輩,又豈能鬥得過其他宗門的那些魑魅魍魎?”曹魏緩聲說道。
隨其變化,曹魏原本金丹後期的氣息赫然又強盛了幾分。
畢竟不癡不聾,不為家翁。
而隨著此話剛落,曹魏神色赫然一變,識海中神念勃然催動,在須臾之間便將此《周天五行劍陣》施展開來。
人死了,錢還沒完,這最是可悲!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呂師兄這近百年來修為再度精進,開始點化金丹,孕育聖胎,凝聚假嬰了呢。”曹魏緩聲說道。
要是青霞宗完全放開宗門底蘊,也能在短時間內培養出一大批金丹修士,人數上起碼要比這十五頭月雚疏多。
緊接著他不再維持著常人那般大小,而是迎風漸長,顯出了三四丈高的體型。
一旦過了這個容忍界限,那這些小族的元嬰初期、中期老祖在外出之時,總會無緣無故暴斃而亡,從無例外。
對於大族而言,對待這些小族的態度,通常是可持續性地竭澤而漁,這才是各方的默認。
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真沒那麼熟,交淺言深是大忌。
“叔父,師兄,你們兩人怎麼看,僅憑這座《周天五行劍陣》,隻怕是難以抵擋啊,不如走了?”曹魏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