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於半空中的敖芝俯瞰著下方的山川河流,在大日炎隕被擊碎後,隕石碎片飛濺四方,如今這方圓數百裡,皆是滿目瘡痍的景象。
見此,它緩聲說道:“不用妄自菲薄。在不到百年的時間裡,你從金丹中期突破至後期境界不說,還在陣、丹兩道上造詣非凡,更有神念攻伐手段重創午影此獠,著實是厲害!昔日在濱海之地的小小築基修士,如今已有這般氣候,當真出乎意料啊!”
“怎麼樣,是不是對為夫開始好奇了?需不需要我給你一個深入了解我的機會?”曹魏笑道。
“可以啊!”敖芝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曹魏遠望著在半空中的銀鱗蛟龍,不禁嘆道:“矯若遊龍,翩若驚鴻,想想就刺激!”
此話剛落,在其身邊的魏無咎、秉正、陳雲洲、左丘甚至是雪竹都不禁拉開了一步。
眾人用著一種看待變態的目光凝視著曹魏。
“你們看看這獨角,這鱗片,還有這蜿蜒的蛟龍身軀,不覺得很美,很吸引人嗎?”曹魏伸出手來,比劃了好幾下。
“不吸引人!”秉正連連搖頭。
“難不成秉正師兄在月雚疏族中多年,就沒有一個相好的?”曹魏疑問道。
“啊……哦……這……”秉正支支吾吾了起來。
而青霞宗另外四人則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之中,悄然與兩人又拉遠了一個身位。
就在此刻,一枚傳訊玉符激射而來,懸停在曹魏麵前,緊接著浮現出了一層蒙蒙光幕。
在光幕另一邊,一個麵容與曹魏有幾分相似,但看起來更年輕一些的少年,倚靠在岸邊河畔的卵石上,袒露著精壯的上半身,手持著白玉酒杯,神色慵懶。
敖蒼所化人形,不似尋常蛟龍那般生著獨角,在其前額左右兩處,各長著一支短短的角,宛如鹿角一般,隻是還沒開始分叉,隻是剛冒出了個頭而已。
見此,曹魏皺眉說道:“兒子啊,怎麼結束得這般快,可有什麼難言之隱?”
一聽此話,敖蒼猛然噴出了口中的酒水,連咳了好幾聲。
“蒼兒,可別諱疾忌醫,這種病事關一輩子,早治早好!”曹魏殷聲叮囑道。
“別,不必了,我也用不著,多謝父親好意了!孩兒龍精虎猛,以一
父子雖是
“才以一敵四,弱了啊!遙想為父當年,哪一次不是以一敵十?這才算得上是威風凜凜!”曹魏有些不滿意地說道。
“胡吹大氣!父親,孩兒敬你一杯,此行保重,可別死了。”敖蒼舉杯示意了下。
見此,曹魏翻手取出了一壺酒,朗聲笑道:“蒼兒也保重!”
飲罷,父子四目相對,互看了一小會兒,而後朗聲大笑了起來。
許久之後,笑聲漸消。
隻見敖蒼摸著自己的下巴,笑道:“還好孩兒隨父親這般蕭疏軒舉,湛然若神的相貌,不然若是隨娘親,那可如何是好啊!”
“那是,為父也是這般覺得!”曹魏笑道。
說著,他用眼角餘光瞥了下敖芝所在的方向。
當見其怒氣沖沖地飛過來時,他當即低聲說道:“不過我們還是低調一些,給那些相貌平平無奇之輩一條活路。”
“還是父親考慮的周到!”敖蒼笑道。
話語剛落,隻聽到一聲嬌俏聲傳來:“公子來啊!”
一聽此話,敖蒼當即轉頭,招手回應道:“來了,美人我來了,馬上!”
言罷,它回過頭來,看著曹魏,笑道:“父親,你看孩兒這邊還有正事要操勞,你我四海神殿再見吧!”
“正事要緊!”曹魏輕揮了下手,而後收起了玉符,隨手拋給了飛至身邊的敖芝。
而在那沙漠綠洲湖水之中,敖蒼抬起了雙手,兩位侍女便湊了過來。
另外兩個假嬰期的侍女側身而坐在岸邊,揚灑著桃瓣,片片飛落在水麵上。
“公子,如何?”其中一個侍女笑問道。
“不錯,算一算時間,我這個便宜父親兩百五十歲不到,便已是金丹後期,不算丟了本公子的麵子。娘親就差了不少了,若非我親自出麵相求老祖,又如何能點化得了金丹,修行到假嬰期?不過也就止步於此了,娘親是否能結嬰,就全看它自己的機緣造化了。”敖蒼不急不緩地說道。
如今敖芝能修行到假嬰境界,其中多有外力相助。
蛟龍雖是大族,但族中老祖以及諸多大長老不會強行將一個本來隻能修行到金丹中期潛力的後輩,用海量的修行資源將其硬生生地堆到元嬰期。
此例斷然不可開!
“公子莫擔心,老夫人自是福緣深厚!”侍女輕聲說道。
敖蒼笑道:“本公子擔心什麼,生死乃是天注定,無非是離別的早與晚罷了。來,諸位美人,珍惜當下才是啊。來,美人,自便吧,別客氣了!”
“公子難道就不著急嗎?我們既然已到了流沙大漠,為何不入無皋山取那株七千年的榑木呢?”其中一位侍女緩聲問道。
“何必著急?魚兒還沒上鉤呢?若是能借此除去一些潛在的敵手,或是勾引出四海遺族修士,那自然是最好。再說有什麼事情,比得上我們春宵一刻呢?”敖蒼緩聲說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此話一落,四位侍女頓時笑得枝亂顫了起來。
其中一個輕笑道:“一刻可不夠!”
“你這個小妖精,這春宵一刻不過是人族之言罷了,本公子自是不會這般短促,你又不是不知道?”敖蒼朗聲笑道。
言罷,它將手中的酒杯朝後一扔。
數息後,隻見湖麵波浪一陣勝過一陣,桃瓣隨著波濤蕩去。
在另一邊的大庭山中,曹魏收起了午影這頭假嬰期屍骸,將其一件儲物銅環法寶揣進了懷中。
而後他緩聲說道:“看來蒼兒教的不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愧是我的種!”
“那些老家夥言傳身教,自然不差!”敖芝輕笑了一聲。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朝著不遠處的一座小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