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各族天驕相互切磋過後,局勢暫時安穩下來之時,一隻巴掌般大小的烏龜從天而落,恰好趴在了敖鎧那光頭之上。
隻見此龜鳥首虺尾,通體呈深青之色。
敖鎧一把將此璿龜抓在了手中,而後站起來,狠狠地朝著遠處拋去。
而後它望著那一道劃過天邊的弧線,搖頭說道:“這家夥一身綠,還總改不了這壞習慣,不知道男人的頭,女人的腰,這兩個地方摸不得嗎?”
不過那璿龜並未落地,而是在半空中調轉了方向,隨後四爪狂爬到幾乎都出現了幻影地跑了回來,氣喘籲籲地再度來到了眾多修士身邊。
“黑兄,你這可就不厚道了。”葉安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言罷,它四肢張開,趴在了地上,隻剩下了一對綠豆般大小的眼珠子在轉動著。
“葉安道友,來一杯?”嘯金笑問道。
“不喝!喝酒傷身還短命,我還想多活幾年呢!”葉安有氣無力地說道。
然而此話剛落,一隻蒲掌大的手掌便將其抄起,丟到了酒壇裡麵。
隻見夔勁咧嘴笑道:“你這頭綠毛龜裝毛啊,把這壇酒喝光,不然老子拿漏鬥灌。”
在酒壇之中的葉安翻過身來,浮在了酒水上,而後取出了一隻極為小巧的碗,隨手舀了一碗,放在了腹甲上,伸出了長長的脖子,一點點地舔了起來。
它一邊舔喝著碗中的酒水,一邊瞄著將頭探到了酒壇口上的夔勁。
當看到那兩排咧開的白牙,葉安急忙端起了碗,將其一口飲盡,而後小心翼翼地笑道:“夔勁道友,小弟喝光了。”
說著,它還倒扣了下酒碗。
“算你識相!”夔勁拍了下壇身,朗聲大笑道。
而後它轉身望著遠處一條正穿山越嶺的巴蛇,伸手招呼道:“修遠,欠伱的,接著。”
言罷,夔勁翻手之間取出了一具挖去了長牙與金丹的白玉象,拋過了幾座山頭之遠。
那近百丈之巨的巴蛇忽然迅疾如風,將所過之處的樹木山石撞碎,而後盤身上了一座石峰,挺起了上半身,張開了血盆大口,從中噴出了血霧龍卷,將那白玉象吸入了腹中。
而後它打了下飽嗝,化作了一位身材修長,穿著一襲銀鱗大氅的中年修士,一步邁出,已然數裡之遠。
數步之間,修遠便已然來了夔勁身邊,二者便熱情地擁抱在了一塊!
“大哥。”
“二弟!”
“大哥,好久沒見了,小弟敬你一杯!”修遠笑道。
言語之間,它隨手提起了一壇酒。
然而夔勁剛欲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修遠便抱著酒壇仰首灌下。
就在此時,嘭地一聲巨響。
那酒壇炸開,酒水四濺開來,一道幽光從中飛出,在半空中化作了一尊殼長二十餘丈,寬十餘丈的猙獰巨龜,一雙森然的綠眸俯瞰著下方的巴蛇。
“修遠,你想與我鬥過一場?”葉安冷聲說道。
“原來是葉安道友啊,你怎在酒壇中了呢?”修遠不急不緩地笑道。
言語之間,它伸出了蛇信,將臉上的酒水舔了個乾凈。
一見此景,遠離眾多道友,獨自在百餘丈開外,百無聊賴的相侯猛然跳了起來。
它隨手抓起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劃著,同時大叫道:“打起來,打起來,生死勝負,開盤了。”
然而其他修士並未搭理相侯,連看都沒看一眼。
“你們打!”玄申、少司秋等五位氏族修士,各自提起了一壇酒,走到了一旁去。
“打吧,最好死上一個,到時候我等在四海神殿中也少一個對手。”明妙笑道。
一聽此話,修遠歉聲說道:“葉安道友,修某在此賠罪了。”
“修遠道友也是無心之失!”葉安如變臉般笑道。
聞言,明妙輕搖了下頭,把玩著酒杯,緩聲問道:“葉安、修遠兩位道友,這十年來可有所獲?”
“並未發現!”葉安說道。
“杳無蹤跡!”修遠搖了下頭。
言及於此,它轉而看向了氏族修士所在,緩聲問道:“諸位可否告知我等有關於四海遺族所在?”
“哪有什麼遺族,幽某不知!”幽都氏幽淵緩聲說道。
“不清楚!”玄申笑道。
“自尋去吧。”少司秋附和了一聲。
高辛氏族祝遊與禺京氏季元則笑而不語。
而見氏族修士這般回應,另一方的修遠等各族修士或是微皺了眉頭,或是神色淡淡,又或者冷眼相看。
不過他們並未再追問下去。
……
……
在另一邊,正朝著四海神殿疾馳而來的一道道驚虹。
原本各族金丹修士雖多,不過那四海殿範圍極大,因而沒那麼容易撞見。
隻是隨著距離四海神殿越來越近,各方之間的戰鬥愈加頻繁了起來。
在狼藉一片的群山之中,曹魏緩緩收起了手,轉身離去。
而在其身後則是一具虎頭蛟身妖物。
此妖血肉連同骨髓已完全乾枯,隨著一陣山風吹過,便潰散成了湮粉。
曹魏隨手接過了幽雲遞來的錦帕,輕擦了下手,而後催動神念,越過了百裡之遙。
隻見在一方湖泊中,一團滿是筋膜的肉球緩緩浮出。
隨著心臟般的收縮跳躍之聲,那肉球緩緩地縮小,最後化作了一個不見五官麵容的人。
而當感受到了曹魏的神念後,隻見此人臉上一陣扭曲,顯出了秉正模樣。
“師弟,你將那虎鮫解決了?”秉正笑道。
“區區一頭金丹中期的大妖而已,也不知這家夥為何來此找死?”曹魏輕搖了下頭。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秉正緩聲說道。
言語之間,一艘白玉飛舟從天而落。
隻見魏無咎在了舟舷處,傳音說道:“上來吧,莫在此多耽擱了。”
此話剛一說完,忽然間他轉頭看向了遠處,二話不說便將手伸向了腰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