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大局為重(1 / 2)

月兔西沉,金烏東升,轉眼便是一夜光景。

休息過後的曹魏收起了幽雲還有身邊的天煞夜叉,尋了來時的路,不急不緩地朝著神殿西方走下去。

行約大半個時辰的光景,他已穿過了那西門所在的兩根斷柱。

隻不過當剛下走下石階不過二十餘層,耳邊便傳來了一道溫文爾雅的話語聲:“曹道友,半途而廢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聞言,曹魏抬首望去,那司徒耀與金知白兩人並肩而立,飛於半空中,雙方相隔數十裡隔空相望。

在兩人身後一尊墨麒麟正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

“半途而廢的確不是什麼好事,曹某也不喜歡,隻不過那是在風雪月之時,可惜現在司徒姐姐不在!”曹魏頷首說道。

言語之間,他一邊不急不緩地朝著石階走了下去,一邊說道:

“曹某入殿不過一天,便遭遇幾頭大妖截殺,著實是兇險萬分。曹某雖僥幸勝了,但這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幸好在這殿中十年來,曹某收獲尚可,如今又斬獲了那幾頭大妖,所得的靈物已夠今後一兩百年修行所需了,還是見好就收吧。若是萬一碰到了強敵,那可就雞飛蛋打了,司徒兄、金兄你們說呢?”

“曹道友太過謙虛了啊!蓐收法相啊,若非道友修行時日尚短,法力還不夠渾厚,但僅此一法傍身,放眼此行入殿的數萬金丹同道中,能勝過道友的不出十指之數。”司徒耀緩聲說道。

一聽此話,曹魏剛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立足原地,神色淡然地說道:“難怪魏師兄事後才發覺有修士暗中下手,施展七情六欲之法,若是兩位的話,那一切便說得通了!隻不過對同族下手,這真的好嗎?”

“曹道友,我可沒有,你莫空口白牙汙蔑人!”金知白笑道。

“那司徒道友呢?”曹魏問道。

“道聽途說罷了!”司徒耀緩聲說道。

聞言,曹魏輕笑了一聲,朝前又邁了一步,神色淡然地在這寬廣的石階上緩步而行。

見此,司徒耀眉頭微皺了下,沉聲說道:“曹道友,四海殿這等機緣可是數百年難得一見,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我這個人不貪心!”曹魏輕搖了下頭說道。

“曹道友高風亮節,實在令人佩服!隻是如今四海遺族與那大荒餘孽皆不知其下落,各族化神親傳與那五大氏族還在虎視眈眈,孤與金兄還在外多做防備,以防不測之事。道友實力高絕,乃是達者,若是獨善其身,於我等人族乃是一大損失,如此豈不可惜?不若趁此大好機會,斬殺各族大妖,絕其元嬰,還望道友以大局為重!”司徒耀緩聲說道。

“司徒兄,當下伱是以何身份?”曹魏笑道。

“長老殿!曹道友與貴宗道友隻需斬殺金丹後期大妖滿十頭,後麵多斬殺一頭,便可多領一份人族功勛,此事孤與金兄皆可作證。”司徒耀沉聲說道。

一聽此話,曹魏拱手欠身:“崇吾域青霞宗曹德操謹遵長老殿法旨,竟有這等好事,曹某卻之不恭了!”

言罷,他含笑轉身,朝著神殿而去。

望著曹魏遠去的身影,司徒耀與金知白兩人對視了一眼,暗中傳音交流了起來。

“敖蒼難不成將我等所謀泄露了?它雖是蛟龍一族,可說到底也是那曹魏的親子,血濃於水啊!”金知白沉聲問道。

“血濃於水?在四海殿開啟之前,它與那曹魏可從未見麵,何來的父子之情?況且修攝與敖橫尊者同樣急需神殿中的那件東西延續壽元,敖蒼還不敢在這件事情上動手腳!不過倒是那玄申,這些氏族修士雖常年居於各自秘境之中,但此次我等各族同意它們入殿,對方或許察覺出了些不妥之處。”司徒耀冷笑了一聲。

“殿中神物最後孕育除了需要海量的五蟲精血神魂,還需最為古老的血脈做引子。若是玄申它們肯入內,那曹魏此人縱然早一步離去,倒也無妨。可惜這些氏族修士太過於謹慎了,一副巋然不動的模樣,不見得肯入神殿。它們每一個的實力都不弱,相聚在一起五行相生更無破綻,眼下我們就算和各族道友聯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將其斬殺。”金知白緩聲說道。

當然他更擔心是敖蒼、敖鎧、夔勁等各族化神親傳各有心思,或許會在最後關頭反戈一擊,此事不可不防!

如今人族勢大,在算計其他各族之時,那剩下的八大族又或者小族哪一方不是想著趁此削弱人族的實力?

“塗目、司寇那兩個家夥至今還不現身,或許就是在等著我們各族與氏族動手。可惜了這兩個家夥隻知其名,我們連它們是什麼模樣,什麼種族都不清楚,要不然也能有點頭緒。你說其中一個會不會是禍序?”司徒耀說道。

那塗目、司寇乃是大荒餘孽一方化神修士所培養的金丹修士。

“誰知道呢?那家夥倒是機靈,借口有夔勁就沒有它,不肯親身過來。”金知白笑道。

“它來與不來倒是無妨,如今禍鬥一族的其他金丹修士大部分都已經進去了。況且那家夥一來,夔勁十有八九又要不安分了,這兩族本是大荒雷神座下靈獸,為了爭奪東荒雷澤此地,素來紛爭不斷,從古時一直鬥到了現在了。”司徒耀說道。

“它們兩個還是別碰麵了,免得打破了我等的布置。狻猊算什麼毛蟲之長,連夔與禍鬥兩族都壓製不住!”金知白嘆道。

就在兩人交談之時,敖蒼傳音而來,笑道:“你們兩個又在私下聊些什麼,不如也和我說一說?”

“敖蒼道友,令尊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啊!”金知白回了一聲。

“你也莫誆我了,我半個字都沒有透露,難道是你們這邊出了什麼岔子了,讓他看出了一些端倪?”敖蒼冷笑道。

“既然沒有,那自然是最好了。此次我等各族入殿的金丹後期修士共有四萬三千兩百五十三個,至少也需要隕落一半,才能滿足血祭所需。這至少需要十天八天的時間,在這期間,我等可不能出岔子了。”金知白緩聲說道。

“靜觀其變吧。”蛟龍族另一位化神親傳修士敖鎧回了一句。

聞言,在遠處的敖蒼輕笑了一聲,心中暗道:“這父親果真隨我!”

就在此時,另一邊正在飲酒的夔勁忽然放下了半空的酒壇,抽動了下鼻子,而後看著遠處飛遁來的一個小黑點,破口罵道:“一股騷臭味。”

此話一落,正泡在一處冒著墨綠色氣泡的泥坑當中,滿臉舒坦的相侯頓時睜開了眼,而後疑聲問道:“挺香的啊,沒有騷味。”

一說完,它捧起一團淤泥,輕嗅了一下,露出了陶醉之色。

“不是說你!”夔勁猛然起身,沖天而起,在半空中陡然變成了一頭夔牛,周身銀紫雷弧躍動不休。

而在遠處一頭黑色細犬呸了一團焦黑的唾沫,罵道:“又是這頭笨牛!腦袋裡麵都是肌肉的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