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魔君話語聲剛落下,從遠處便遁來了一道青虹,眨眼間越過了數百裡之遙。
待靈光斂去,走出了一個氣質儒雅的青衫中年男子,輕聲說道:“六道兄,我等崇吾域諸多道友之中,能比得過霞光、萬化這師兄弟倆人的可找不出一個啊!”
這青衫中年男子乃是大衍宗老祖,名為司徒先明,號文亮真君。
“見過文亮道友。”萬化真君麵帶笑意,打了聲招呼。
“文亮道友也來了,便請入座吧。”在寺廟前的玄盈緩聲說道。
此話一落,她衣袖一拂,四方百裡山嵐雲霧旋空而起,離地百裡之上,化作了一方雲霧縹緲的雲臺,長寬百餘丈。
“諸位道友請!”玄難笑道。
話語一落,無念寺三位元嬰真君便步空而上,盤膝而坐。
而下一刻,萬化真君化作了一陣清風,恍然出現在三人身邊。
無念寺與青霞宗四位真君並坐在了一起。
六道則就近挑了一個地方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隨手取出了兩壇酒,將其中一壇扔拋了過去,落到了萬化麵前,而後笑道:“你們三個不懂酒,就別浪費了本君的好酒了。萬化道友,請!”
聞言,萬化真君倒了一杯在玉盞之中,輕嗅了下酒香,麵露陶醉之色。
過了數息後,他不禁贊嘆道:“果真是好酒,可這盞‘五欲紅塵’隻能聞其氣,卻不得入口。嗅此五欲之氣,好似在紅塵滾滾之中賞一場大戲,待帷幕拉開,我等在臺下,隨戲中人悲歡喜樂,落幕之後終究不免各自散場而去。可若是喝了,那我等可不是看客了,而是那臺上的戲子,怕是難以走出來啊!”
此話一落,六道真君提起身邊酒壇,仰首喝了一大口,而後笑道:“可惜了此酒已然對我無用了。”
在其話語間,一條數十丈長的血色巨蟒從不遠處的雲層中破出,此蟒頭生崢嶸六角,渾身鱗片赤紅中帶金絲,而在其頭頂上盤坐著個布衣老者。
這血蟒飛至雲臺上空,猛然一甩頭,將頭上上的景行真君甩了下去。
而後它身軀盤曲,恍然間化作了一個身穿血袍的少年。
“你這小子也不體量一下老人家!”景行真君從雲層之中爬了出來,唉聲嘆氣地說道。
“血南道友,既然跟著景行不痛快,不如來我天魔門?”六道笑問道。
此話一落,這血袍少年冷哼了一聲,指著景行真君說道:“那你問他去,這老頭子要是肯解去血契放我自由,那我便去伱天魔門。我說老頭子,你看看青霞宗的霞光,那夔烈一結嬰,他便解了血契,怎到你這邊就那麼難?”
“你這小子,老夫是虧待你了嗎?”景行真君須發皆長地問道。
“沒有,還挺好的,就是這血契在身不痛快。好了,送你過來,那我先去其他地方逛一逛了。”血袍少年朝前一沖,從雲臺下俯沖而下,在半途搖身一變,顯出了本相,朝著遠處疾馳而去。
“這小子不懂事,讓諸位見笑了。”景行真君滿臉紅光地笑道。
此話剛落,一道青光從天落下,隻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手持著把藤杖站在了雲臺上。
這位清玄閣的元嬰老祖看了景行一眼,輕搖了下頭:“你這老家夥得了便宜還賣乖。隻不過別以為了你那禦獸宗出了一位妖君便能高枕無憂了,我等可不認異族為宗門老祖。”
聞言,景行真君笑道:“清靈,大不了老夫學靈衍一般,封了禦獸宗的山門,到時候讓出來的疆域分潤給你清玄閣與天魔門了,宗門哪有永世不衰之理,起起伏伏才是常態。隻要有這小子作為鎮宗靈蟒,你們總要顧著點吧?老夫如今縱然是死了,也無憾了。”
“好了,此次我等前來,可不是為了我們西域內部之爭,而是為了青霞宗與無念寺。諸位覺得呢?”
此話一落,一位纖腰束素的白衣女子飄然而落,那似不食人間煙火一般麵容,高冷地掃了在場的眾多道友一眼。
“玉映道友,請入座!”同為坤修的玄盈邀請道。
而就在此時,大衍宗文亮真君眉頭微皺了下,問道:“華清道友呢?這天元穀與百穀最近,他倒是來得最晚,這架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文亮,這一點你倒是錯怪他了。華清道友前日已有傳訊過來,說是月玄大修士召喚,他已動身前去鐵狂淵了。”玄難緩聲說道。
此話一落,文亮真君頷首說道:“原來如此。萬化道友,貴宗的無咎應該也在鐵狂淵吧?”
“嗯,無咎師侄已在月玄大修士座下修行了有一段時間了。”萬化真君頷首說道。
“恭喜道友,看來貴宗定是要多出一位元嬰修士了。崇吾域中,我等又要多一個道友。隻不過彩華和應晨兩位道友呢,此次可會來否?”文亮真君笑道。
“他們有事。”萬化不急不緩地說道。
一聽此話,此行前來的西域六大元嬰宗門真君神色不變,不過彼此對視了一眼,眼中流露出莫名的意味。
而在其交談之間,六艘帶著各自宗門標識的飛舟從各方疾馳而來,停在了雲臺之下。
其中就連那百穀一方也到來。
隻見百餘位金丹真人站在了各自的飛舟甲板上,拱手朝著臺上的眾多元嬰真君行禮道:“晚輩拜見諸位真君。”
聞言,玄難虛扶了一下,緩聲說道:“免禮!”
而後他朝著其他道友問道:“既然人都已經來齊了,那便開始吧。萬化道友,貴宗哪位弟子先來?”
聞言,萬化輕笑了一聲,看著玄難問道:“此次隨老夫前來的弟子三十有九,貴寺不如也派出三十八人出來,我等一戰定輸贏吧。”
眼下青霞宗金丹修士之中,不算飛滕、幽雲、柳煙三位大妖,人族金丹修士有四十一位。
不過左丘年事已高,又失了心氣,已不再摻和外事,而魏無咎則去了鐵狂淵,二人自然沒有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