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進取之道(1 / 1)

練武場之上,沈安雲手中木槍劈啪作響。   在他身邊,一群四五歲左右的小屁孩也正打磨著勁力,手中木槍舞的七歪八扭,常常會不小心打到周圍的同伴。   這個世界仙武並存,天地間的靈氣極其精純,其中誕生的孩子半歲能言,一歲能走都是常見的事情。   “你好厲害啊。”   看到沈安雲才第一天練習就被沈付誇獎,其中的一個小男孩出聲道,“你是怎麼練的呀,可不可以教教我。”   聽到有人誇獎,沈安雲剛要客氣幾句。   一轉頭卻瞧見一個流著鼻涕的小男孩,正一邊揮著槍一邊甩著腦袋看他。   奇怪的姿勢看的沈安雲差點繃不住,在不經意之間和男孩拉開了幾個身位。   “你握槍的姿勢不對,手太靠後了。”   沈安雲出聲道,並比了一個正確的手勢。   男孩與其說是在練槍,不如說更像是在掃地,隻不過拿著的不是掃把而是木槍。   “真的哎!”   小男孩聞言調整了握槍的位置,再練習起來果然有所好轉。   他猛地吸掉鼻頭的鼻涕,轉過頭一臉震驚地看著沈安雲。   “我現在也好厲害!”   “.........”   看著小男孩怎麼也甩不掉的鼻涕,沈安雲有些沉默。   “我叫陳岱,快三歲啦,你叫什麼名字啊。”   陳岱的聲音有些興奮,感覺今天交到了一個和他一樣厲害的新朋友。   “我叫沈安雲。”   看著眼前壯的跟頭小熊似的的男孩,沈安雲有些詫異。   這陳岱和周圍這些五六歲的孩童差不多的身高,沒想到年紀還不到三歲。   “沈安雲,沈安雲,那你和武侯大人一個姓哎。”   陳岱手中的長槍揮著揮著又開始掃地,說道:“我父親和我也是一個姓。”   “你是武侯大人的父親嗎?”   這是什麼邏輯?   “...不是”,沈安雲有些無語,看來這陳岱出生這三年裡是光長個頭去了。   陳岱說話的聲音不小,說的話被周圍同齡的孩童聽到,都開始笑他。   “陳岱你怎麼這麼笨,武侯大人是他的父親啊。”   被笑的陳岱漲紅了臉,鼻頭掛著的鼻涕更加晃蕩,支支吾吾的反駁道:“誰..誰說我笨的,你...你們說的我早就知道了。”   聞言嬉笑聲更大了。   “好了你們,安靜一些。”   是沈付的聲音傳來,周圍的聲音為止一靜,他們都在安武侯的威名下長大,對其很是仰慕。   這些孩童都是安州軍人的後代,有些人的父母在戰爭死去,被沈付收留;還有些人在安州邊境鎮守,由武侯府代為教導。   平時練習時難免孩童心性,但總體來說都很認真,深受武侯府上下的期待。   “安雲,你和我來。”   糾正完孩童們在練習中錯誤之後,沈付解散了練習,叫上沈安雲往練習場外走去。   “再見安雲”,陳岱向沈安雲告別,和夥伴嘻嘻哈哈的離開了。   “這孩子的父母在獸牢山中喪命,死於山脈之靈。”   沈付望著陳岱離去的背影開口,語氣沉重,“他的身體天賦很好,隨他母親。”   “感受的出來。”   沈安雲聞言點頭。   雖然身體協調性極差,但從招式間的聲勢不難看出這個孩子的力勁驚人,不下於他。   見沈付有些沉溺於對戰友的追憶之中,沈安雲開口轉移話題道,“不知父親叫住我所為何事?”   “你這小子,小小年紀說話就這麼老成。”   沈付聞言好笑,他這兒子出生一個月的時候就言語流利,到如今舉止之間盡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即便在周圍均是早熟的孩童之中也顯得鶴立雞群。   若不是真陽刻紋的審視並未出現異樣,沈付怕是以為是不是被哪位邪道的修仙者奪舍了去。   沈安雲稚嫩的臉上笑的狡黠,這一世的父母對他恩愛有加,武侯府內更是高手如雲,他自然沒有什麼藏拙的必要。   出生一周他便開始纏著母親假裝學習語言,但為了不太過驚世駭俗,還是等到出生一月的時候才表現出流利的交流能力。   這之間借著學習的名頭,看了不少關於這個世界的歷史、傳記內書籍,到今日也算是對此方世界多了一些了解。   此方世界名為仙武界,仙武並存,各有風景。   但根據武侯府古書記載,在無盡時光之前仙武界隻有武道一枝獨秀。   但自從一場災難之後,武道式微,後才有仙道的修煉方法崛起。   具體災難如何早已不可考證,有傳言說是有外界仙魔界入侵,兩大世界發生大戰。   大戰過後兩敗俱傷,兩方世界融合,才有了如今浩瀚無窮的仙武世界。   正當沈安雲回憶之時,沈付與他父子二人已經來到了武侯府大門。   “安雲你受真陽眷顧,天賦驚人。”   沈付摸了摸沈安雲的腦袋,開口道:“今日你不過是初試武道,便能把勁力練至筋骨,已然是初入鍛體之境了。”   “全靠父親教導有方”,沈安雲聞言連忙擺手,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說道:“安雲不過是小有天賦罷了。”   見這臭小子被誇幾句就開始耍寶,沈付笑罵道:“你這混小子,在你母親前一副乖寶寶的樣子,一到我這裡就開始耍寶。”   一句罷了,沈付語氣一轉,正色道:“原先我以為你資質了得,但也沒想到是如此天縱之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未來在武道上的成就恐怕會遠勝於我。”   言語間,父子二人走出武侯府,沈付右手舉動之間,一道真元屏障顯現,擋住可能存在的窺探與竊聽。   見沈安雲神色如常聽的認真,沈付接著說道。   “仙武界之內危機四伏,武道之本更是與天相爭,如今你尚還年幼,自有父母護你周全,但日後你將麵對的危險怕是為父也難以預料。”   “你雖然天資斐然,但這武道之途與你而言卻是更加難走,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沈付語氣沉重,剛毅的臉上少有的閃過擔憂,“我知你早慧,雖然年幼卻已有主見,為父給你選擇,由你自己決定。”   “要麼行保守之道,穩中求進,厚積薄發未來成就至少不會在我之下。”   武侯府之外偶有人流交雜,但在沈付屏障之下,居然絲毫沒有注意到從武侯府走出的父子二人。   二人腳步不止,繼續交談道。   “要麼行進取之道,進中更進,盡情發揮你的天資”,沈付語氣一頓,接著說:“此道雖然未來成就更遠,但所帶來的代價與風險也會更大。”   言罷,沈付頓步,二人停在武侯府旁的武廟之前。   “如此武道,是穩是進,安雲”,沈付低頭看向眼色平靜的二兒子,說道:“你當如何?”   真元屏障之內,沈付的問訊聲仿若鐘鼓,要透進沈安雲的心底。   沈安雲仍舊平靜,臉色不為所動。   “武道在爭,進即是穩”,沈安雲向父親答道:“在安雲看來,唯有進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