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下)(1 / 1)

霆修被別的獸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但更多是指向孩子。   雖說現在孩子小,分泌出來的毒不算多,毒性也不算猛,霆修也能抵禦這些毒,可大家呢?   “茂估計就是被這孩子給害死的。”一隻獸小聲對另一隻獸說。   “肯定是,你看看霆修那表情。”   “這小毒瘤說不定還會害了霆修...”   “之前那幾隻不都是這樣嗎?傻乎乎地養著,結果反倒害了自己。”   “不然直接把他殺了...”   街邊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雜,霆修都聽見了,可他出來反駁的話不就是反向印證了這還是是毒能力嗎?   他把頭埋地更低了,耳朵也低垂下去。   回到家,霆修抱著孩子開始整理一些生活用品,還有那條黃藍漸變的薄圍巾。   “咚咚”   門不合時宜地響了。   “請進。”霆修依然做著自己的事。   一隻獸背著手進來,走到霆修身邊,把一隻手放在了霆修肩上,另一隻手緊緊握著刀:“哥,你這孩子是毒能力的...對...”   沒等他說完,霆修一拳打在了他臉上。   “他是木能力...你再說一遍‘毒’字...”霆修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眼神是從沒有過的兇狠。   那隻獸站起來就跑,嘴裡說著:“欲蓋彌彰!你的孩子保不住的!”   霆修一手抱著孩子,一獸撐著桌子,低著頭,咬著牙。   霆修的懷裡很溫暖,孩子舒服地睡著,還嘬著手指。   “我走了...茂。”霆修把東西裝進包裡走出房門,把那條圍巾像茂的樣子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街上的獸看他眼神更加復雜。   毒能力者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了,都是不受待見的。   小時候害人甚至殺人是意外,長大還能有好待遇就怪了。   霆修帶著一朵花來到埋葬茂的地方,把花放下便化作一道閃電來到了山上。   “嘁,隱居?他能躲掉嗎?但凡有個想法過激的...”一隻獸看見那道雷光,嘀咕道,“算了,是個苦命的。”   “小毒瘤有什麼好可憐的。”另一隻獸聽見這番話,捏了捏拳頭,“看我不把他解決了。”   三天後...   霆修下山去買了些吃的的羊奶。   一隻橙頭發的垂耳兔在街角注意到霆修,披著白色鬥篷,全身幾乎雪白,隻有一些橙色花紋點綴。   她琥珀色的瞳孔鎖定住霆修,霆修到哪她就到哪。   商家都因為霆修的那個孩子而故意多說了價格,還少裝了東西。   霆修已經不想在乎了,抱著那些東西來到那片空地,依舊放上一朵花,化作一道閃電飛入山中。   兔子大致預估了一下霆修飛往的地方便跟了上去。   山裡的環境很復雜,很難想象有獸生活在這。   兔子來到兩座山之間的鞍部,這裡積蓄了很多雪水和雨水,獸嶼的那條河流就來這這裡。   在這山上的湖泊旁邊,有一座小木屋。   “應該就是那了。”兔子說著,吸引來一塊大石頭。   她跳上那石頭,石頭便開始在湖上移動。   霆修察覺有情況,出門查看,一眼就看見了湖上駕駛石頭的兔子。   兔子來到木屋旁,跳下石頭,白色鬥篷隨風飄動著。   霆修在門口沉默地看著兔子,眼裡滿是防備。   “你好,初次見麵,我叫琥珀。”琥珀鞠了一躬,鬥篷把他的上半身全部蓋住了。   “...請回吧。”霆修轉身進門,但被琥珀抓住了手臂。   霆修甩開琥珀的手臂:“乾什麼?”   隻見霆修的孩子被一塊石板從窗戶送出,琥珀指著石板:“想要嗎?”   石板慢慢移動到湖中。   琥珀見霆修起來殺意往後跳了幾下,霆修飛起沖向琥珀,一塊巨大的石柱升起攔住了霆修。   這次不同了,霆修沒有撞上去,而是打破石柱一把抓住了琥珀的脖子。   霆修明白如果殺了琥珀自己的孩子也會喪命,於是他開口威脅道:“把孩子放回原位,我就放了你。”   琥珀掙紮著,奈何小女生家家力氣沒有霆修大,艱難地說:“h...好...”   石板慢慢移動,將孩子重新放回床上。   霆修通過打開的門看見床上的孩子後,鬆手放了琥珀。   琥珀摔了下去,然後笑了一下。   霆修轉身走向孩子,一個鋒利的石片從他身後飛來,他躲過了石片,但耳尖被石片劃傷,耳朵差點缺一塊,出了很多血。   石片飛過霆修後徑直朝孩子飛去,速度很快。   霆修再次化作閃電,想要用身體擋住石片。奈何還是不夠快,石片從孩子身體中間穿過。   孩子用霆修一樣的藍色毛發被鮮血染紅,霆修麵對著孩子跪坐下去,用手堵住孩子傷口,但依舊血流不止。   孩子因為受傷很大聲地哭著,霆修手足無措,翻找著能包紮的東西,他實在急了,取下圍巾幫孩子包紮傷口。   霆修急得眼淚大顆大顆地掉,嘴裡說著“不要”,可孩子還是越來越虛弱,直至連哭也哭不出來了。   霆修甚至還沒看見孩子睜眼的樣子。   霆修知道孩子沒有救了,都被攔腰斬斷了,他還在幻想什麼?   琥珀在遠處看著,看著霆修在床邊哭泣的樣子。   “哼。生下一個小毒瘤,活該,開始和你好好講話還不聽,本來還想不讓你看見這孩子的死狀呢。”琥珀冷哼一聲,轉身準備回去。   霆修已經圍好圍巾站在門口,深呼吸了一下。   琥珀剛走兩步,霆修就攔在她麵前,渾身充斥著電流。   琥珀呆住了,被霆修的雷爪抓住。   一陣酥麻的感覺過去,琥珀雪白的毛變得焦黃,失去意識,也被分成兩半。   琥珀被霆修丟進湖中。   在這美麗動人風景下怎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可能是老天並沒有保佑霆修吧。   小時候被養父母關在家中,每天起來除了吃飯就是在各種練習,各種打。   成年逃脫了養父母,卻不被老天保佑,先是喪妻又是喪子。   霆修回到木屋裡,孩子已經完全斷氣了,隻剩下一片慘狀。   他抱起了孩子,他甚至還沒有想好孩子的名字。   “看來茂在上麵會有她的孩子陪她了。”霆修找到一塊大點的棉布把孩子抱起,來到埋葬茂的那片空地。   他在旁邊挖了個小坑,把孩子放進去埋葬了。   入土為安。   霆修又在上麵放了一朵小花。   既然隱居已經沒有用了,那還不如回到之前和虹居住的那個家。   霆修回到那個家,不免得有些冷清。   他又出去花光了身上的積蓄買了些麵包和米酒,打算閉門不出,以酒代水了。   沒過幾天,城府要新選一個新的大將軍。   霆修因為和茂在一起時在城府擔任的是文職,同時也很強,被那個原本的大將軍看上了。   霆修去了也是有力無心,但依舊在五十幾個獸中出類拔萃,當上了大將軍。   這時老天又眷顧霆修了,本來在各種測試中都不想贏,結果運氣不知怎麼了又贏了。   霆修無奈隻好調整自己的狀態,和原本那個老將軍對接上崗。   一乾就是三年,霆修在城府內幾乎不會出樓,打架鬥毆的事也是派兵去處理,他隻在樓內辦公。   士兵對霆修很不滿,雖然工作認真,但霆修一直不怎麼出去解決事情,讓他們覺得霆修十分在紙上談兵——自己沒經歷過還命令他們。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霆修對工作認真的原因也是茂。   先前他因為茂不讓他打架乾文職時,茂就和他說:“乾就要好好乾,不要整天想著出去瀟灑,不然到時工作沒做完玩也沒有玩盡興。”   霆修不是那種聽不進去建議的獸,他同意了茂的建議並一直遵守著。   士兵們鬧出來了個大亂子,搞得清城內的商業一片混亂,他們自己也解決不了。   比如試圖發行什麼新貨幣,然後不統一公布,也不告訴霆修,導致這裡收貝殼,這裡收硬幣。   霆修出來公布一個依舊用貝殼交易的信息就基本全壓下去了,他還去解決了好幾起因為這個問題而導致的嚴重打架鬥毆事件。   這件事讓士兵見識了什麼叫文武雙全,把那些士兵翹到天上的尾巴又壓下去了。   過了兩個月,就是烺慶被發現的那天。   其實霆修很早就注意到了,因為烺慶誕生的那個地點,就是茂被埋葬的地方;又因為烺慶誕生那會兒狂風大作,而霆修又特別在意那片地方,自然就知道了。   霆修結束工作,帶著花去查看了那地方。   藤蔓已經腐爛成為了植物的養料,地上的小腳印讓霆修知道烺慶應該是6個月大。   現在他就隻需要等待一個時機,等到有人發現烺慶,好讓他有理由把烺慶捉回來,少些閑言碎語。   一年半過去了,霆修終於在8月份等到有人發現烺慶了。   他把烺慶捉回來,也是從那刻起,他把烺慶當作了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