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修被別的獸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但更多是指向孩子。 雖說現在孩子小,分泌出來的毒不算多,毒性也不算猛,霆修也能抵禦這些毒,可大家呢? “茂估計就是被這孩子給害死的。”一隻獸小聲對另一隻獸說。 “肯定是,你看看霆修那表情。” “這小毒瘤說不定還會害了霆修...” “之前那幾隻不都是這樣嗎?傻乎乎地養著,結果反倒害了自己。” “不然直接把他殺了...” 街邊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雜,霆修都聽見了,可他出來反駁的話不就是反向印證了這還是是毒能力嗎? 他把頭埋地更低了,耳朵也低垂下去。 回到家,霆修抱著孩子開始整理一些生活用品,還有那條黃藍漸變的薄圍巾。 “咚咚” 門不合時宜地響了。 “請進。”霆修依然做著自己的事。 一隻獸背著手進來,走到霆修身邊,把一隻手放在了霆修肩上,另一隻手緊緊握著刀:“哥,你這孩子是毒能力的...對...” 沒等他說完,霆修一拳打在了他臉上。 “他是木能力...你再說一遍‘毒’字...”霆修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眼神是從沒有過的兇狠。 那隻獸站起來就跑,嘴裡說著:“欲蓋彌彰!你的孩子保不住的!” 霆修一手抱著孩子,一獸撐著桌子,低著頭,咬著牙。 霆修的懷裡很溫暖,孩子舒服地睡著,還嘬著手指。 “我走了...茂。”霆修把東西裝進包裡走出房門,把那條圍巾像茂的樣子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街上的獸看他眼神更加復雜。 毒能力者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了,都是不受待見的。 小時候害人甚至殺人是意外,長大還能有好待遇就怪了。 霆修帶著一朵花來到埋葬茂的地方,把花放下便化作一道閃電來到了山上。 “嘁,隱居?他能躲掉嗎?但凡有個想法過激的...”一隻獸看見那道雷光,嘀咕道,“算了,是個苦命的。” “小毒瘤有什麼好可憐的。”另一隻獸聽見這番話,捏了捏拳頭,“看我不把他解決了。” 三天後... 霆修下山去買了些吃的的羊奶。 一隻橙頭發的垂耳兔在街角注意到霆修,披著白色鬥篷,全身幾乎雪白,隻有一些橙色花紋點綴。 她琥珀色的瞳孔鎖定住霆修,霆修到哪她就到哪。 商家都因為霆修的那個孩子而故意多說了價格,還少裝了東西。 霆修已經不想在乎了,抱著那些東西來到那片空地,依舊放上一朵花,化作一道閃電飛入山中。 兔子大致預估了一下霆修飛往的地方便跟了上去。 山裡的環境很復雜,很難想象有獸生活在這。 兔子來到兩座山之間的鞍部,這裡積蓄了很多雪水和雨水,獸嶼的那條河流就來這這裡。 在這山上的湖泊旁邊,有一座小木屋。 “應該就是那了。”兔子說著,吸引來一塊大石頭。 她跳上那石頭,石頭便開始在湖上移動。 霆修察覺有情況,出門查看,一眼就看見了湖上駕駛石頭的兔子。 兔子來到木屋旁,跳下石頭,白色鬥篷隨風飄動著。 霆修在門口沉默地看著兔子,眼裡滿是防備。 “你好,初次見麵,我叫琥珀。”琥珀鞠了一躬,鬥篷把他的上半身全部蓋住了。 “...請回吧。”霆修轉身進門,但被琥珀抓住了手臂。 霆修甩開琥珀的手臂:“乾什麼?” 隻見霆修的孩子被一塊石板從窗戶送出,琥珀指著石板:“想要嗎?” 石板慢慢移動到湖中。 琥珀見霆修起來殺意往後跳了幾下,霆修飛起沖向琥珀,一塊巨大的石柱升起攔住了霆修。 這次不同了,霆修沒有撞上去,而是打破石柱一把抓住了琥珀的脖子。 霆修明白如果殺了琥珀自己的孩子也會喪命,於是他開口威脅道:“把孩子放回原位,我就放了你。” 琥珀掙紮著,奈何小女生家家力氣沒有霆修大,艱難地說:“h...好...” 石板慢慢移動,將孩子重新放回床上。 霆修通過打開的門看見床上的孩子後,鬆手放了琥珀。 琥珀摔了下去,然後笑了一下。 霆修轉身走向孩子,一個鋒利的石片從他身後飛來,他躲過了石片,但耳尖被石片劃傷,耳朵差點缺一塊,出了很多血。 石片飛過霆修後徑直朝孩子飛去,速度很快。 霆修再次化作閃電,想要用身體擋住石片。奈何還是不夠快,石片從孩子身體中間穿過。 孩子用霆修一樣的藍色毛發被鮮血染紅,霆修麵對著孩子跪坐下去,用手堵住孩子傷口,但依舊血流不止。 孩子因為受傷很大聲地哭著,霆修手足無措,翻找著能包紮的東西,他實在急了,取下圍巾幫孩子包紮傷口。 霆修急得眼淚大顆大顆地掉,嘴裡說著“不要”,可孩子還是越來越虛弱,直至連哭也哭不出來了。 霆修甚至還沒看見孩子睜眼的樣子。 霆修知道孩子沒有救了,都被攔腰斬斷了,他還在幻想什麼? 琥珀在遠處看著,看著霆修在床邊哭泣的樣子。 “哼。生下一個小毒瘤,活該,開始和你好好講話還不聽,本來還想不讓你看見這孩子的死狀呢。”琥珀冷哼一聲,轉身準備回去。 霆修已經圍好圍巾站在門口,深呼吸了一下。 琥珀剛走兩步,霆修就攔在她麵前,渾身充斥著電流。 琥珀呆住了,被霆修的雷爪抓住。 一陣酥麻的感覺過去,琥珀雪白的毛變得焦黃,失去意識,也被分成兩半。 琥珀被霆修丟進湖中。 在這美麗動人風景下怎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可能是老天並沒有保佑霆修吧。 小時候被養父母關在家中,每天起來除了吃飯就是在各種練習,各種打。 成年逃脫了養父母,卻不被老天保佑,先是喪妻又是喪子。 霆修回到木屋裡,孩子已經完全斷氣了,隻剩下一片慘狀。 他抱起了孩子,他甚至還沒有想好孩子的名字。 “看來茂在上麵會有她的孩子陪她了。”霆修找到一塊大點的棉布把孩子抱起,來到埋葬茂的那片空地。 他在旁邊挖了個小坑,把孩子放進去埋葬了。 入土為安。 霆修又在上麵放了一朵小花。 既然隱居已經沒有用了,那還不如回到之前和虹居住的那個家。 霆修回到那個家,不免得有些冷清。 他又出去花光了身上的積蓄買了些麵包和米酒,打算閉門不出,以酒代水了。 沒過幾天,城府要新選一個新的大將軍。 霆修因為和茂在一起時在城府擔任的是文職,同時也很強,被那個原本的大將軍看上了。 霆修去了也是有力無心,但依舊在五十幾個獸中出類拔萃,當上了大將軍。 這時老天又眷顧霆修了,本來在各種測試中都不想贏,結果運氣不知怎麼了又贏了。 霆修無奈隻好調整自己的狀態,和原本那個老將軍對接上崗。 一乾就是三年,霆修在城府內幾乎不會出樓,打架鬥毆的事也是派兵去處理,他隻在樓內辦公。 士兵對霆修很不滿,雖然工作認真,但霆修一直不怎麼出去解決事情,讓他們覺得霆修十分在紙上談兵——自己沒經歷過還命令他們。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霆修對工作認真的原因也是茂。 先前他因為茂不讓他打架乾文職時,茂就和他說:“乾就要好好乾,不要整天想著出去瀟灑,不然到時工作沒做完玩也沒有玩盡興。” 霆修不是那種聽不進去建議的獸,他同意了茂的建議並一直遵守著。 士兵們鬧出來了個大亂子,搞得清城內的商業一片混亂,他們自己也解決不了。 比如試圖發行什麼新貨幣,然後不統一公布,也不告訴霆修,導致這裡收貝殼,這裡收硬幣。 霆修出來公布一個依舊用貝殼交易的信息就基本全壓下去了,他還去解決了好幾起因為這個問題而導致的嚴重打架鬥毆事件。 這件事讓士兵見識了什麼叫文武雙全,把那些士兵翹到天上的尾巴又壓下去了。 過了兩個月,就是烺慶被發現的那天。 其實霆修很早就注意到了,因為烺慶誕生的那個地點,就是茂被埋葬的地方;又因為烺慶誕生那會兒狂風大作,而霆修又特別在意那片地方,自然就知道了。 霆修結束工作,帶著花去查看了那地方。 藤蔓已經腐爛成為了植物的養料,地上的小腳印讓霆修知道烺慶應該是6個月大。 現在他就隻需要等待一個時機,等到有人發現烺慶,好讓他有理由把烺慶捉回來,少些閑言碎語。 一年半過去了,霆修終於在8月份等到有人發現烺慶了。 他把烺慶捉回來,也是從那刻起,他把烺慶當作了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