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六十而耳順。 銀蕭客雖未至六十,卻一直明白這個道理。 這個道理通俗來說就是:別人的話都是放屁,不必理會。 銀蕭客從不理會。 對於他來講,人生無非有三好。 好吃。 好喝。 好睡。 他最愛吃的是燒白,也就是梅菜扣肉。 這道菜看起來簡單,其實要做好大有講究,梅菜一定要先炒過才香,肉一定要是上好的五花肉,肥比瘦多,但又不能隻有一點點瘦肉,切是也不能太厚,要薄,這樣的燒白吃起來才不膩。 好吃的人一定是會吃的人。 銀蕭客不僅會吃,更會做。 炒菜簡單,備菜難。 銀蕭客喜歡吃自己的菜,更喜歡別人吃自己的菜,對於他來講,這就是人生的快樂。 酒都。 酒都的意思就是酒是上乘的。 銀蕭客喜歡喝酒,所以他來到了酒都。 酒都每隔幾百米就會有賣酒的店子,賣的當然是濃香的好酒,很少有賣其它酒類為主的。 清香色淡而無味,醬香味怪而難飲,果酒稍酸,藥酒過甜,隻有濃香的酒才能稱得上美味。 銀蕭客喜歡喝濃香的酒,一喝喝到吐出來為止。 他還喜歡睡,喝完了就睡。 因為他明白,現實不屬於自己,隻有夢才屬於自己。 這個夢是做夢的夢,它美好,荒誕,卻能給勞苦的人們帶來溫暖。 夢不就是人類最大的慰籍嗎? 銀蕭客喜歡睡覺,並不是他懶惰,是因為喜歡做夢。 他做起活路來比任何人都勤奮。 他喜歡他的這一生。 因為他明白,隻有喜歡才能讓人幸福。 這是個簡單的道理。 天下如果人人都能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那麼豈不是人人都能活得幸福?活得快樂? 銀蕭客本來就應該快樂,可現在他卻躺在了一旁。 簡中禪飛身上前察看,發現脈搏尚健才放下心來。 兩具白骨躺在一旁,地上滿是血水,還散著熱氣,顯然是剛剛融屍不久。 惠幽捂住了口鼻,似乎受不了這種氣味。 屍水的氣味加上化屍水的氣味一定是種令人作嘔的氣味。 一具白骨背部朝天躺在地上,左手的白骨拿著一柄未出鞘的長劍。 另一具白骨左手不知去了哪裡,仰麵躺在地上。 李若水踏著地上的鮮血走了過去,先是拿起了這把長劍。 劍鞘未被腐蝕,想必劍身依舊鋒利,可惜持劍人已去,再鋒利的劍也變成了廢鐵。 李若水檢查著長劍,眼光一亮,扶劍站起說道:“洪擊浪已經死了。” 漸鴻子急著問道:“死了?怎麼死的?你怎麼知道?” 李若水目光盯著地上背部朝天的白骨:“這具白骨就是洪擊浪老前輩的屍身。” 漸鴻子更加疑惑:“他?這,這不可能。” 李若水眼中變得更低沉,把那柄長劍遞過去:“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漸鴻子拿起長劍,在燈光下仔細觀摩,驚聲道:“這,這是洪擊浪的長劍。” 惠幽和簡中禪湊近觀看,發現劍鞘上刻著:破江洪擊浪。 簡中禪看完後麵向李若水:“看來現在我們可以證明了,這件事絕非是鬼怪所為。” 李若水點點頭:“沒錯,既然不是,那我們又該做什麼?” 簡中禪說道:“那當然是把那個畫中仙找出來,給他應有的教訓!” 李若水繼續問道:“什麼應有是教訓?” 簡中禪說道:“死!” 這一番話當然說給漸鴻子聽的。 漸鴻子沉默良久,才說道:“把他的畫還給我吧,至少還能留點紀念。” 李若水把畫遞給了漸鴻子。 漸鴻子的表情也慢慢緩和,但他的內心呢? 自己的愚昧致使了朋友的死亡,這難道不痛苦嗎? 把害死朋友的兇手丟下的畫卷留下,這不是更痛苦? 簡中禪他們好像明白這一點,所以什麼也沒多說,在現場繼續搜尋著。 很快,他們又有了新的發現,一隻斷手,這當然是另一具白骨的斷手。 這隻斷手指尖長滿了繭,指甲又厚又黑,絕不是隻好看的手,還好指上並沒有汙垢。 這隻手是惠幽發現的,她沒有尖叫,更沒有害怕。 簡中禪看著這隻手,說道:“這人的擒拿功夫一定不錯。” 李若水搖搖頭:“不,我想這人非但不是練的擒拿功,而是練的一種極為狠毒的武功。” 惠幽點點頭:“不錯,我猜他練的一定是鷹爪一類的武功” 簡中禪道:“鷹爪一類的武功?” 惠幽說道:“嗯,而且他的武功不弱,能達到這種程度的人世間上不超五個。” 簡中禪扒扒手指:“世麵上的前五有浩博,趙真雄,南少豪,李坤,孫金。” 惠幽說道:“據我所知,最近李坤失蹤了。” 簡中禪十分疑惑:“什麼?失蹤?” 惠幽接著說道:“不僅如此,最近好多高手都神秘失蹤。” 李若水看著惠幽問道:“你好像什麼都知道。” 惠幽道:“我也隻是聽說而已呀。” 李若水沒有繼續問下去了,因為他知道當對方不想回答你時,就不必再問了。 李若水說道:“洪擊浪,李坤,兩位高手突然失蹤,又突然死亡,我們在聽到慘叫後迅速趕了過來,可連兇手的影子都沒看見,這次畫中仙倒是顛覆了我對他的看法呀。” 簡中禪麵色漸漸恐慌:“難道他之前在隱藏自己的能力嗎?那麼小伊子他……” 李若水連忙說道:“誒,不必擔憂。” 簡中禪道:“你到底怎麼回事?現在還不擔憂?” 李若水沒有繼續說下去,緩緩想那位未死之人走去。 簡中禪也沒有再問,因為他也明白,不回答就是不想回答,不想回答就不用再問。 那位未死之人就是銀蕭客。 李若水也切了切脈,說道:“脈相穩健。” 簡中禪說道:“嗯,現在隻希望他早點清醒。” 李若水說道:“不錯,也許他身上有著畫中仙的關鍵。” 李若水隨後又轉頭看著惠幽微笑道:“惠姐,你來猜猜他是誰?” 惠幽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說道:“手持銀蕭,他是銀蕭客。” 李若水繼續微笑著:“不錯,他就是銀蕭客。” 簡中禪在一旁喃喃道:“這還用猜嗎?我們不是喝過一次酒嗎?” 惠幽問道:“你們還喝過酒?” 簡中禪撓撓頭:“嚴格意義上是財王王大請小火雷胥爆,胥爆請銀蕭客,銀蕭客請小筆神許錦,許錦請仙兒,仙兒帶上我們。” 惠幽道:“可真麻煩。” “他什麼時候能醒來?” 漸鴻子回過了神,問道。 李若水說道:“不知道。” 漸鴻子道:“不知道?” 李若水點點頭:“他雖然沒什麼大礙,但已經昏厥過去了,估計要過許久才能醒來。” 惠幽這時從身上拿出一顆藥丸,說道:“我這裡有顆安神丸,不如讓他服下。” 李若水問道:“什麼安神丸?” 惠幽笑了,笑得很美麗,道:“保密。” 簡中禪在一旁扶著,惠幽把這顆藥丸喂了下去。 李若水指著簡中禪說道:“你,背著他走。” 簡中禪問道:“我背著他走?” 李若水道:“你想用抱也可以。” 簡中禪道:“我的意思是為什麼是我?” 李若水搭住他的肩:“老簡,天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我這是為了鍛煉你才這麼做的呀!我是為你好呀!” 簡中禪配合著點頭:“哈,謝謝哈!” 簡中禪就真背上了銀蕭客。 惠幽湊近笑道:“都說你是怪探,四人之首,見麵了才知道你的地位之低,還要聽從別人的話。” 簡中禪隻是笑著點點頭。 李若水說道:“那可不嗎,要不然他怎麼小伊子,小李子的叫呢?” 簡中禪問道:“我們去哪兒?” 李若水打開鐵扇扇扇風,四麵環顧:“不知道,隨便走走。” 簡中禪指著李若水:“狗日的別太過分。” 李若水說道:“我的確不知道該怎麼走了,你知道?” “我知道。” 這話顯然不是簡中禪說的。 一旁的漸鴻子站出來說道:“我想,之前我和洪擊浪到過的房間也許有些線索。” 李若水道:“好,那就勞煩老前輩領路了。” 8 走廊,依舊破損,網絲滿布。 漸鴻子一人在前方領著,簡中禪幾人就跟在後麵。 惠幽忍不住對李若水問道:“我們走了這麼久了,要不然簡中禪歇歇。” 李若水搖手說道:“不急,我還巴不得再多轉幾圈!” 惠幽說道:“你開始就忽悠著人家背,背到現在,你就不怕他累嗎?” 李若水說道:“你還是不了解他,第一,就算我什麼都不說,他還是會去背,第二,如果他累了,也絕對不會說出來。” 惠幽也沒有接著問下去了。 “到了。” 漸鴻子站門前,說道:“進去吧。” 簡中禪幾人進入了這個房間。 房間很開闊,與外麵的走廊全然不是同一副景象,地麵也很乾凈,這本來是正常的,可在這種環境下卻顯得不正常。 無論是誰在這裡看著這整潔寬廣的房間都會感到意外。 簡中禪逐漸警惕起來:“這裡看起來很奇怪。” 惠幽也做好防範的準備:“小心一點,這種房間裡或多或少都有著機關暗器。” 李若水說道:“這裡當然有機關暗器,否則我們也不會來到這裡。” 突然,一聲響動,四周被鋼板攔住,鋼板把這裡封得嚴嚴實實的,找不出一點縫隙。 簡中禪仍然背著銀蕭客,揮出一掌,這一掌並沒有因為負重而減輕威力。 鋼板紋絲不動。 惠幽與漸鴻子也嘗試破開鋼板,但依舊無功。 隻有李若水在一旁不動。 簡中禪問道:“你就不過來幫忙?” 李若水說道:“幫什麼忙?” 簡中禪轉身看著李若水:“當然是破開這鋼板。” 李若水說道:“不必了。” 簡中禪問道:“為什麼?” 李若水上前,撫摸著鋼板:“既然畫中仙想要用這個來困住我們,那麼這鋼板一定是我們破不開的,如果我所料不錯,這裡的地板和天花板也用了這種材質。” 惠幽點點頭:“沒錯,這像是一種無比堅硬的玄鋼,而且極厚,我想,是很難破開而出。” 漸鴻子問道:“那該怎麼做呢?這裡不僅機關暗部,而且密不透風,就算沒被機關殺死,也會窒息於此。” 李若水說道:“不用擔心,這裡一定有出去的機關。” 漸鴻子問道:“機關?哪裡有機關?” 李若水笑著看著漸鴻子:“怎麼?前輩難道真的不知道?” 漸鴻子神色有些慌張:“這,我能知道什麼?” 李若水說道:“這樣,我給大夥兒講個故事吧,有一天,一個叫畫中仙的人找上了一位畫師,給了他一批黃金,讓他加入他們組織,很少有人會和錢作對,這位畫師也不例外,所以他當時就加入了這個組織,而這個畫師就是你,漸鴻子。” 李若水指向漸鴻子。 惠幽一驚:“組織?什麼組織?” 李若水說道:“畫中仙。” 惠幽道:“哦,對,在短時間內抓走各地的高手,前後幾位黑衣人的武功差距又太大,所以畫中仙隻能是個組織。” 李若水接著道:“你進入這個組織後的主要任務是畫出各種名俠大師的畫像,以達到他們裝神弄鬼的目的,在這一個任務中你幾乎毫無失誤,每一次都把畫卷描繪的栩栩如生,就像人真的被吸入的畫中般,因此,你的酬勞也越來越高。 但有一次,你急功近利,犯了個大錯誤,你的主子讓你畫出洪擊浪的畫像,你為了早點完工,隨便看了資料就開始創做,等繪製完畢,你才發現,自己反了個彌天大錯,洪擊浪是左手劍,而畫中卻是右手。” 說著,李若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將從漸鴻子聲上拿回畫卷打開,又拿起了洪擊浪的長劍。 漸鴻子更慌。 李若水繼續說道:“之前你見我們看見了洪擊浪的屍體,怕我們發現其中的漏隙,所以才會急著拿回畫卷,這個愚蠢的舉動更暴露了你的身份,但你殊不知,我們一開始就從來沒有相信過你。” 漸鴻子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既然你們沒有相信過我,又怎麼會被囚困於此。” 李若水接著說道:“別急,我們還是繼續聽那個故事吧。 你當很慌張,因為這個小小的漏洞會讓你們的計劃功虧一簣,而令你更沒想到的是,此時,我與老簡找到了你。” 簡中禪說道:“不錯,當時我們找到他,他分二不說就出手,敗後又以'怕我們涉及此事太危險'為由,隻不過這個理由太敷衍,所以當時我們就開始懷疑起了他。” 李若水點點頭:“嗯,當時你怕我們發現,想要殺人滅口,卻不想武功上壓根不是我們的對手,因此,才編了個蒼白的理由,後麵還將自己的黃金拿出與我們觀看,以此來圓謊,可那批黃金太多了,遠出之人根本不會帶這麼多黃金,何況是為了個真假不定的寶藏,所以,從那時起,我就確信,你在說謊。 後來,你又扮演起瘋癲的模樣,一是為了拖住我們,二是為了與你的主子聯係,讓畫中仙布下天羅地網,你等再到夜晚請我們前來,夜晚人的感官本就會變弱,這個時候偷襲,再好不過。 雖然,這其中又碰上了老伊和惠幽,而那些陷阱也沒發揮作用,洪擊浪屍身的發現更讓事情超出了你的預料,所以你就想到親自引我們進入這座房間之中,這裡你本就熟悉,所以就算進入了也並無大礙,哼,請君入甕,好歹毒的計策呀。” 李若水三人已將漸鴻子圍住,說道:“怎麼,漸前輩不說說看嗎?” 漸鴻子眼神在三人身上晃來晃去,突然,從身上揮出一瓶墨水來,墨水灑向三人,三人急忙避開。 漸鴻子又敲了敲身後的鋼板,鋼板瞬間打開,漸鴻子趁此溜出,鋼板又瞬間合上。 簡中禪說道:“不好,讓這老賊跑了。” 隻聽漸鴻子聲音傳來,語言中還帶著譏笑:“李若水,我承認你的能耐不錯,甚至比簡中禪還好,可現在又有什麼用呢?你想到我是臥底,想到這裡還有機關,可你能想到這裡麵的機關隻能用一次嗎?” 李若水搖搖頭,隻不過漸鴻子看不見:“我確實沒想到。” 漸鴻子說道:“看來今天你們都要死在這裡了。” 李若水任然平和:“我更沒想過會死。” 漸鴻子道:“可你確實要死了,而且死得很慘,很痛苦。” 說著,還作出心疼的表情,這無疑是種嘲笑,不過李若水他們也看不見。 李若水道:“我相信,三秒後,你會親手把門打開。” 漸鴻子笑得更狂妄:“為什麼死人的話都是那麼滑稽?” 簡中禪惠幽也著急:“老李,你沒開玩笑吧。” 李若水回應道:“當然沒有。” 門真的開了,簡中禪惠幽都感到不可思議。 門口站著兩人,一個是漸鴻子,另一個是誰? 一根樹枝架在漸鴻子脖子上,這人不能是伊關機還能是誰? “小伊子!”簡中禪失了聲。 惠幽也十分震驚:“怎麼是你?” 伊關機笑著說道:“你們應該問問旁邊的那位。” 簡中禪惠幽的目光同時看向李若水,李若水也低下頭,憋著嘴角的笑意。 “是你安排的?” “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從離開起就在跟著我們嗎?” “你們還拿不拿我當兄弟?” 問題總是一連串而來,對簡中禪惠幽來說是這樣,對李若水來說也是這樣。 李若水說道:“嗨,別急,你們聽我慢慢說,當初為了預備一手,防止意外發生,原本我想的是讓老簡分開跟蹤的,可沒想到碰上老伊,所以私下吩咐老伊分開,再跟蹤,老伊本來就瘋瘋癲癲的,他亂走,自然沒有人懷疑,而且他的步法天下無雙,根本沒有人會發現他在跟蹤,所以,就有了你們現在看到的這一幕。” 惠幽點點頭,徹底佩服起了李若水,越佩服,越覺得簡中禪是名不符實。 怪探究竟是簡中禪?還是李若水? 簡中禪問道:“那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李若水嘆口氣,說道:“因為你傻,更不會裝傻,所以告訴了你我的計劃一定會因為你而暴露。” 簡中禪道:“既然我都傻了,難道還不會裝傻嗎?” 李若水繼續說道:“不不不,如果傻子做傻事,沒人會覺得奇怪,但是讓傻子裝傻子再去做傻事,那種場麵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連其他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個傻子在裝傻子。” 簡中禪說道:“其實我……” 話還未說完,就被李若水攔住了,笑著邊攔邊說:“兄弟還是別說了,小弟我都知道,你還是聰明的。” 簡中禪就沒有再說了。 李若水回頭看著漸鴻子:“我說過,你會親手把門打開,對嗎?” 漸鴻子隻得點點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李若水說道:“那麼,說說你的故事吧。” 漸鴻子道:“剛剛你都說了。” 李若水接著問道:“那麼,還有什麼我沒說到的,比如,畫中仙的秘密什麼的。” 漸鴻子思索著,說道:“這個組織我了解的也很少,交易時都是不同的黑衣人,而且都蒙著麵。” 伊關機問道:“就這些?” 漸鴻子說道:“就這些。” 伊關機說道:“沒人喜歡死,我說的不錯吧?” 漸鴻子聲音顫抖起來:“沒錯。” 伊關機還未再次發問,漸鴻子繼續說道:“我真的至知道這些,你們各位大俠饒了我吧” 李若水說道:“第一,我相信你,你的確不知道更多了。” 漸鴻子竟磕頭道謝。 李若水說道:“第二,我不會饒了你。” 漸鴻子臉色已經發白,嘴邊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簡中禪說道:“可惜你現在還不能死,否則我們早就動手了。” 惠幽拿出一捆繩索來:“好了,先把他捆住吧。” 簡中禪看著這繩索,驚道:“辰龍巳蛇繩?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惠幽含糊地點點頭:“這個,這個是……” 李若水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惠幽問道:“什麼實話?” 李若水繞著惠幽說道:“你不是偶然碰到老伊的,更不姓惠,你是田家的人。” 田家? 惠幽難道是田家的人? 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