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銀針紮的可真疼!
許大茂差點忍出腦血栓來,激動的臉紅脖子粗道:“發財了!!”
李源將食指放於口前,先定下基調:“等一會兒回去,一大爺、一大媽他們肯定去看你,柱子哥把這五百塊還給一大媽,就說我敬重一大媽,堅決不肯要這五百塊,托你把錢還回來。至於人參錢就收了,回頭我去取欠條。三千塊一根參,我收一千五是一大爺那份兒,一大媽那份我不要錢,但讓他們誰也別說出去。”
這群孫子當然不可能不說……
傻柱臉色好看了許多,敬佩的點頭,小聲道:“源子,你是真仁義。”
劉光齊欲言又止,李源又對劉光齊道:“你也帶五百塊錢回去,給二大爺說,我看你的麵子上,再加上也敬重二大爺,這五百塊算是你結婚我隨的禮了。也讓二大爺二大媽嘴上把門,別往外說。”
“……”
雖然有些迷糊,覺得哪裡不大對,但劉光齊也接受了。
許大茂臉色已經連著兩變了,見李源還要開口,他忙道:“源子,你該不會連賈家的錢也想還吧?”
李源瞪眼道:“都是鄰居街坊,嚇唬嚇唬得了,還真逼得人家破人亡啊?”
其實主要還是信不過這幾個孫子的幾張破嘴,特別是傻柱,而且也會被許大茂抓住把柄。
真抖露出去,別說三千了,敲詐五百都夠拉去吃槍子兒了。
不過頓了頓,李源又揚眉一笑,道:“肯定得留三十,賈東旭一腳五塊錢,不算占他便宜。咱們下個禮拜……下個禮拜不行,光齊結婚,得下下個禮拜天,咱們哥兒幾個再一起好好樂一天。
我帶我媳婦、光齊也帶上媳婦,你們倆帶上雨水和月嬌,咱們一道先看電影,再去吃飯。
這回不去全聚德了,去東來順!
都要入冬了,也該好好吃頓羊肉滋補滋補。
回頭我找機會慢慢把剩下的錢一點點還給賈家,還能讓他們死心,不再琢磨今兒這事了。
哥兒幾個,今兒賈家請大客,都樂嗬著吧!”
這麼一說大家倒是又都開心起來了。
這場總算沒白忙活……
不過他們不知道,還,肯定不會白還……
劉光齊嘿嘿笑道:“成,這樣最好,心裡也踏實些。”
他最佩服李源的,就是做事有分寸。
哪怕是做壞事,小壞和大惡之間還是有明顯分別的。
從賈家掏三十,和從賈家掏出五百塊來,那完全是兩回事。
掏三十,賈家會肉疼,差不多賈東旭一個月的工資。
可掏五百……
老賈在世時存的那點錢,再加上撫恤金,還有賈張氏這麼些年摳唆出來的底兒,就全賠乾了。
賈張氏回頭非得一場大病丟大半條命不可,賈家的日子也就真過不下去了……
劉光齊覺得,賈家雖討厭,可罪不至此,不管怎麼說都是幾十年的老街坊……
他尚且如此,傻柱就更不用說了。
這也是李源選擇這樣做的原因,這些孫子並不知未來會發生什麼,所以一定會心軟。
他可不想讓這幾個馬仔產生異心,尤其是傻柱。
乾脆退一步,以後慢慢玩兒……
“柱子哥,我這樣對賈家,都是為了你啊!”
傻柱聽李源這樣說,高興的咧嘴笑道:“成,這個情我領了!謝謝兄弟,真仁義!”
這小子要是知道將來老寡婦讓小寡婦上了環才和他愉快的玩耍,騙他為賈家當驢當馬,結果差點落一個絕戶,親兒子找上門來,還被一家子拖著後腿狂吸血,最後偌大一座四合院,都歸棒梗所有,也不知他還笑不笑的出來……
隻有許大茂,很有些不甘,不過也不敢多說什麼……
哥們兒幾個在屋裡小聲嘰咕說笑了半天,都是用手捂住嘴,不敢高聲,大概半個小時後,聽到外麵聾老太太追殺賈張氏、賈東旭的聲音,還有賈家那邊玻璃破碎的聲音,李源忙讓許大茂、劉光齊架著“蘇醒”過來但仍很虛弱的傻柱出門,送回家去。
房門開的那一刻,易中海忙勸下正揮舞拐杖的聾老太太,大聲勸道:“老太太您瞧瞧,柱子這不是好了嗎?”
聾老太太連忙拄著拐杖走過來,看著傻柱一張臉都快看不成了,嘴角也都是血,心疼的直掉淚。
傻柱不落忍,小聲道:“老太太,我沒事,您放心家去休息吧。”
聾老太太卻哭了起來,傻柱忙看向李源,李源乾咳了聲,道:“老太太,有我在您哭什麼?柱子哥也就外麵看著嚇人,您仔細瞅瞅他臉上,皮都沒破。血是被人踹了幾處穴位嗆出來的,我用完針給他服了藥後就好了。您要想看,去柱子哥家慢慢看,您看到閉眼,他一準還是活蹦亂跳的。”
聾老太太深深看了李源一眼,然後讓許大茂、劉光齊架著傻柱走了。
李源趕人:“散了散了……還有其他院的病人呢,準備看診了!”
閻埠貴舍不得走,問李源道:“源子,傻柱沒什麼大事了吧?”
李源呼出口氣道:“三大爺,回去後一定得教解成、解放他們知道,雖然男孩子沒有不打架不淘氣的,可有些地方真不能亂打,更不能下死手。多大的仇多大恨,就敢往死裡打?咱們院再出一回這樣的事,我也沒法了,我從哪找那麼多老參去?很快我把剩下那一半也用了,往後誰再出這樣的事,別找我,直接去派出所等著槍斃吧。”
閻埠貴被唬的臉色肅殺,咬牙道:“他們敢打架,我打斷他們的腿!”
說罷,扭頭回去準備給仨兒子上課。
不過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李源道:“源子,你現在手頭要是寬裕的話,借我家那五塊錢……”
李源為難道:“您甭看我收了筆錢,可那支山參是我嶽父交給我的,並不是白給,我得配好幾幅藥還回去呢。當然,口說無憑大家未必信,這樣,明兒下午下班,我在永安堂門口等三大爺您,勞您跑一趟看我買多少藥,也算作個見證。要是有富餘,我指定還您。”
囤藥大業和囤糧大業,他一直都在悄悄進行著。
這個時候花出去的錢,才是真金白銀。越往後票證越多,錢反倒沒什麼用
院裡有人看不下去了,道:“我真是開了眼了,怎麼還有你們院這樣的啊?人李大夫做了多少好事,借你們點錢又不是不還,還好意思追著攆著要?逼的人李大夫都到這地步了!李大夫,我這帶了錢了,先借您,您拿去還他吧。還三大爺呢……”
閻埠貴一張老臉臊紅,忙道:“我可沒這意思啊?源子的話多咱我都信,我就問問,我就問問。”
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了。
李源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其實他並不是賴賬不還,對閻埠貴催賬,也沒什麼覺得可惱的。
老閻家生活原本不易,能先後加起來借給他五塊錢,已經不錯了。
不能因為人家追債,就連人借錢的情義都抹去,那不地道。
他之所以一直拖欠著扣著不還,是想等明年艱難的時候,拿點棒子麵抵債,也算還閻老西一個人情。
李源拱手給開口相助的那位大媽致謝:“您是孫姐吧?謝謝您仗義執言!不過確實是我借人錢,一時還不上,怪不好意思的。”
排隊等著瞧病的有二十好幾個,這會兒都轟然笑了起來。
那位大媽更是笑的合不攏嘴,道:“哪就孫姐了?我是姓孫,你得喊我孫大媽!我帶我姑娘來瞧病的,她老是肚子疼……”
這位孫大媽臉比較方,她閨女臉像媽,也不害羞,這年代自從喊出婦女能頂半邊天後,隻要不是相親局,女人都不輕易害羞了,光顧盯著李源樂了。
李源笑道:“那就您家先來吧。”
孫家母女樂嗬嗬的上前廊進診室,李源正想回屋,聽到隔壁賈家房裡賈張氏嚶嚶嚶的哭聲,秦淮茹也一邊抹淚,一邊收拾地上的碎玻璃。
他嘆息一聲,喚了聲:“棒梗!”
棒梗垂頭喪氣的走了過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李源從兜裡拿出十塊錢,遞給他,道:“交給你奶奶,讓你爸趕緊去找塊玻璃來安上,天已經冷了。”
棒梗感動壞了,點頭應道:“謝謝您,源子叔!”
李源擺手道:“謝什麼呀,跟你奶奶說,我借的錢,提前還了。”
棒梗:“……”
原來不是白給的啊,那白感動了。
就是不知道源子叔會把錢藏哪,要是能摸一把,那就……
正暗中思量,棒梗無意識的抬起頭,正好和李源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神對上,棒梗一個激靈,靈魂都嚇的出竅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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