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相處是講究個眼緣的,看不順眼的隻會越來越看不順眼,打心底裡恨,盡管本沒什麼血海深仇。
打李源來後,賈東旭在四合院的日子就沒過去順心了,也難怪他這麼恨人家……
倒是賈張氏,納悶道:“東旭,你這是怎麼了?源子也是好心,我覺得他說的在理,你是乾力氣活的,吃不飽還真不是回事。”
賈東旭氣的發抖,道:“他是在羞辱我,好顯擺他自己是乾部,是坐辦公室的,我是乾力氣活的苦力!這個壞種,早晚不得好死!”
咒罵完,倒頭在炕上睡下了。
悔恨啊,當初怎麼就沒好好讀書?
如果當初他也好好念書了,也考個中專,就不用受一個臭農民的羞辱了!
下輩子,他也一定好好讀書……
隨後就是對李源的各種咒念,這個雜碎,早晚要他好看!
苦思打倒李源的法子,可一時半會兒怎麼也想不出轍來。
這小子奸滑如鬼,實在是無處下手。
本來李源要是在災年大吃大喝,那他還能舉報李源是資本家的女婿,吸人民的血汗,吃人民的骨髓。
可這狗東西過的比一般老百姓還慘,這還怎麼整?
賈張氏忙道:“東旭啊,我剛讓淮茹熱了倆窩頭,你吃了再睡,啊?”
賈東旭乾脆把頭埋到被窩裡繼續想,賈張氏見狀,隻能嘆息一聲。
見秦淮茹看著她,沒好氣道:“這窩頭留給棒梗吃,他最近瘦的厲害……”轉身去鍋裡拿出那兩個棒子麵窩頭,先往嘴裡放一個,又往棒梗嘴裡放一個。
秦淮茹:“……”
……
“源子,我來拿鑰匙。”
快十點了,閻埠貴才登門,笑著說道。
李源納悶道:“三大爺,您拿什麼鑰匙?”
閻埠貴聞言一怔,他扶了扶膠布纏著的眼鏡腿,眨了眨眼道:“你不是和我們家老大媳婦說,那間門廳輔房……”
“哦哦哦!”
李源恍然大悟道:“想起來了,您說的這啊。我是說了,我同意了。”
閻埠貴不解道:“既然同意了,那你……”
李源笑道:“我是沒問題,可這房啊,我已經還給街道了,鑰匙都給了。就怕有人說三道四,說我霸占著一間房。所以說,我同意也沒用啊。”
閻埠貴聞言麵色大變,氣的站起來道:“你還了?你還了還……”
這多氣人吶!!
李源樂嗬道:“我本來就沒問題嘛,以為您征求大家的意見呢……”
閻埠貴氣的發抖:“源子,這麼嚴肅的事,你跟你三大爺開玩笑?”
李源也納悶:“這麼嚴肅的事,你讓一個第一天上門的新媳婦來找我?我以為您跟我開玩笑逗樂子呢。”
“這……”
閻埠貴一時語滯,總不能說,他覺得李源怎麼也得給新媳婦一個麵子吧?
如今眼見謀事不成,閻埠貴心裡失落之極。
房子還到街道那邊,就別再想了,花錢都沒指望。
如今各處都把關口卡的死死的,從上到下省吃儉用,能摳唆的地方絕不會大方,這個時候想去申請一間房,門兒也沒有。
閻埠貴一臉晦氣,搖頭嘆息,卻也不肯走。
李源一看他這樣,就知道這老小子又開始算計起來。
饑荒三年,真的深度挖掘了人性中的惡。
放三年前,閻埠貴絕對想不出讓第一天上門的媳婦來借房的操蛋主意。
可這三年,確實把人逼狠了,隻要能算計的到,這小老頭都有些不擇手段的苗頭了。
好在明年情況就要轉好,閻老西慢慢又轉回來了,不然說不定真能修煉成大惡人。
他不走,李源也不催,好在閻埠貴不是碎嘴子,雖然賴著不走,卻也不吱聲。
他多半是打著讓李源跑腿,去街道主任王亞梅那裡替他求情。
這算盤打的,啪啪作響。
見李源居然無視他的存在,投入的看起書來,閻埠貴差點沒氣死。
還文化人呢,有這麼待客的嗎?
換過去的脾氣,閻埠貴保準起身就走,可眼下不成。
家裡統共就兩間小房,老兩口倒是能帶著倆狗兒子一起擠一擠,可是還有個閨女呢。
五個人擠一間房,再加上做飯、吃飯的地兒,那屋子裡哪還有地兒站腳?
這新人新婦的,明年多半要生孩子,那日子……哎喲,簡直不敢想。
閻埠貴覺得有些失算了,這媳婦娶早了。
家裡口糧本來就缺一大塊,如今又添一張嘴,就更不夠吃了。
想到這,閻埠貴居然難的抹起眼淚來。
昨天的全院大會,似乎隻是晦暗的日子裡偶爾乍現的一抹光線,光線一閃而逝後,仍就是一片黑暗。
李源笑道:“三大爺,您擱我這哭也沒用啊。眼下日子都難,您家好歹還有些稀粥,我呢,見天灌水飽。要哭也得是我哭啊。但我不哭,您知道為什麼嗎?”
閻埠貴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道:“你家裡在農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好歹能弄些野菜給你……源子,能不能幫我也……三大爺家人口多,那點糧食實在不夠吃,您看……”
李源樂道:“您也不看看眼下都幾月了,哪還有野菜啊?行了三大爺,您快回去吧。您也真是,算計前也看準了,我到底有沒有東西可算計。整個四合院,誰有我窮?您再不走,一會兒我餓極了,可要往您家去了!”
閻埠貴聞言打了個激靈,暗罵自己也是想瞎了心了,想在這位跟前占好處。
這位,才是這個院裡占便宜的祖宗!
他忙起身,道:“得,那就不打擾你看書了,咱回見吧。”
說完,氣呼呼的走了。
不過這事,絕不算完!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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