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襄哈哈笑道:“什麼金銀玉器一概不要,文玩字畫,我不放在眼裡。隻那小兒驚風、夜啼、傷寒之類好藥,給我備上一些,多多益善!”
李源笑道:“這成!別的沒有,藥管夠!怎麼說,我也是當叔爺爺的!”
王敦煌:“……”
……
等從芳嘉園小院出來後,李源還特意回頭看了眼。
這座院子,也是來一次少一次了。
不止他,等王世襄自己被下放,再回來時,三進四合院就給他留了兩間北房,院子裡將搬進十來戶人家,廚房搭他北房後墻上……
不過,王世襄是真灑脫。
闊有闊的活法,手頭緊有手頭緊的活法。
十年過去後,依舊瀟灑自在。
李源打算明年讓張建國也來都搬走,不然那些明清家具和王世襄收藏的珍貴文玩都打碎燒壞實在可惜了。
等改開後,幫他將這些住戶都遷走,省的老頭子一大把年紀了,還受那麼多窩囊氣,最後把一生收藏,賤賣給了盛海博物館。
從芳嘉園胡同回來,一路上騎行過來,感覺好似沒什麼變化。
沿途街道、胡同到處貼著宣傳董家埂、邢燕子以及秦大雪下鄉進農村的宣傳報,鼓勵中小學畢業生去農村開創新天地。
工業的造血能力嚴重不足時,大批大批的事業青年無所事事,上麵估計也愁破了腦袋。
李源一路上都能看到成群結隊的年輕人,感覺也不知目的的東走西躥著……
也就不難想到,當允許他們肆無忌憚的破壞,並不用擔心後果和責任時,他們會爆發出怎樣的破壞力……
……
李源回到四合院時,就看到中院站滿了人,這是開全院大會的節奏啊。
再看中間,趙金月挺著大肚子,正指著秦淮茹在罵:“你們家敢做還不敢當?棒梗沒偷我們家的雞,他在外麵烤的雞又是從哪來的?要不是我從娘家回來,正好撞見棒梗拉著小當躲在水泥柱後麵吃,今兒還真找不著這賊了!”
秦淮茹一邊落淚一邊咬牙硬挺道:“那雞是自己跑出去的,棒梗說了,他是在外麵抓到的,誰知道是你們家的雞?你們家的雞你不圈好,自己跑出去了,這叫偷?就算那是你們家的,我家孩子不該吃,我賠你一隻雞就是了,都是街坊鄰居,你至於說的那麼難聽嗎?”
周圍人見她哭的可憐,也覺得說的在理,紛紛點頭附和。
“喲喲喲!”
趙金月氣的冷笑道:“你還挺會說,雞自己跑出去的……你去後麵看看,那籠子都好好的,我家的雞怎麼就自己跑出去的?那是傻柱養在聾老太太屋跟前,下蛋給我補營養吃的。你不是要賠雞嗎?好啊,就賠一個正下蛋的母雞,不然我可不願意!”
開玩笑,下蛋的母雞誰家會賣啊?
那是正宗的雞屁股銀行,每天都能賺錢的!
秦淮茹氣道:“你這不是刁難我麼?我到哪去給你找正下蛋的母雞去?你還講不講理?”
趙金月眉毛都豎起來了,道:“真是新鮮了,你們家到底講的到底是什麼道理?你兒子偷了我們家正下蛋的母雞給烤了吃了,我讓你賠我一隻下蛋的母雞,你居然說我在刁難你?”
賈張氏耍橫:“賠不出來,你能怎麼著?你還能吃了我?”
趙金月不怕耍賴的,冷笑道:“不賠是吧?好啊,我明兒就去棒梗的學校,去找他們校長,找他們老師,告訴他們同學,棒梗就是個賊!她媽和她奶奶還護著他,他們一家都是這樣的人!”
嘶!
周圍群眾紛紛倒吸一口冷氣,可真狠吶!
趙金月要是去軋鋼廠鬧秦淮茹,大家還不會說什麼,說不定還站秦淮茹這邊。
畢竟,人家又不是說不賠。
可非要一隻正下蛋的母雞,眼下到哪也買不著啊。
可去棒梗學校,那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對道德標準的要求格外高。
一個偷東西的學生,學校搞不好能直接開除。
就算不開除,將來也會生活在老師的“另眼相看”中,同學們的恥笑辱罵中……
生不如死啊!
一般女人誰能想到這種法子?
秦淮茹臉都白了,可她知道趙金月這個滾刀肉油鹽不進,連她婆婆都不是她對手,比起強橫來,她還真不是個兒,隻能雙眼垂淚,目光柔弱的看向了傻柱……
傻柱哪受得了這個,他心裡的白月光從來都是這樣的女人。
趙金月如果也是這樣的女人,說不定現在還能免疫些。
可趙金月猛的一批,這麼一反差,他對這種白月光就更沒抵抗力了。
扭頭對趙金月道:“要不算了,賠一隻母雞得了。好好喂一喂,用不了多久就能下蛋了……”
趙金月抬手就是一巴掌,冷聲道:“你大爺的何雨柱!你個狗東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人家看你一眼,你腿就軟的走不動道了是不是?再說你丫也不動狗腦子想想,一隻母雞能下得出蛋來嗎?就你這樣,還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傻柱被打的心頭火大起,拳頭一下揚了起來,不過這時就聽易中海喝道:“柱子,你想乾嗎?你跟一個懷孕的女人耍什麼渾?”
咦?
本來都想進屋的李源忽地挑了挑眉尖,看向義正言辭訓斥傻柱的易中海,事有反常必有妖,他敢斷定,這老小子不正常。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
在易中海的主持公道下,秦淮茹賠給了趙金月五塊錢,此事也還算圓滿解決。
不過嘛,李源料定,易中海怕是已經出手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