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儲?”
帝辛看了看群臣,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蘇妲己。
“對,陛下欲離朝歌,請先立儲君!”群臣咬死不放。
帝辛點點頭。
“好!”
他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這讓蘇妲己和朝歌群賢反倒不適應了。
陛下,您怎麼不叛逆了?
帝辛不理群臣,而是低聲對妲己說:“禦妻,既然選擇站出來,就得承受該有的代價。”
說罷,在妲己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帝辛將她當眾橫抱而起,轉身向後宮走去。
“陛下!”
妲己神色慌亂,她急忙喚道:“這是白天!”
白日淫宣什麼的,可不是明君所為!
帝辛義正詞嚴,擲地有聲地說道:“禦妻,子嗣延續,乃是關乎江山社稷的大事。”
“為了吾兒,些許罵名又算得了什麼!”
不就是想讓我乾昏君的事兒嗎?
那麼現在,乾就是了!
感知到帝辛堅持,妲己羞得徹耳通紅,不再言語,任由帝辛將她抱回寢宮。
須臾,宮門關鎖,庭室暗幽。
在那燈光影裡,羅帷帳中,一來一往,玉臂忙慌,帝王囂張。
但聞得音韻幽揚,真如戛玉鳴珠,萬壑鬆濤。
檀板謳歌,簫管笙篁。
清婉欲絕,塵襟頓爽。
這是什麼情景?
正是:楊柳依依弄曉風,桃半吐映日紅,芳草綿綿著錦繡,任他驅馳各西東。
此間玄妙,不足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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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間殿中,耳聰目明、六識通神的樂子神們不約而同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咳咳~~”
“好了好了,大家各忙各的吧。”
玄都大法師咳嗽兩聲,收回目光,然後看向蘇護:“將軍,既然陛下為了儲君而打消了親征的念頭,那麼救援冀州的重擔就交到你身上了!”
“亞相放心,蘇護必不負重托!”
“若冀州失守,蘇護絕不茍活於世!”
蘇護正色道,隨後便擺出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起身欲離。
“呃……其實倒也不必太拚命。”玄都大法師連忙拉住他,在遲疑片刻後,玄都看了蘇護一眼,並無多少掩飾地對他說:
“我估摸著你不是李靖的對手。該跑就跑,實在跑不過的話就地獻城投了也行,不要有太多心理壓力。”
蘇護麵色一變,他義憤填膺地說道:“亞相此言何意?吾女為殷商帝後,蘇護又豈能因為事不可為而背叛陛下?”
“這豈不是違背了我蘇護的平生誌向?”
末了,蘇護又話鋒一轉,“再說了,冀州的份量也比不上朝歌,與其跑路、投降,我還不如給李靖帶路,攻取帝都呢!”
玄都大法師翻了個白眼,道:“將軍真是好誌向。”
“不如這樣,你現在就把我捆了,投西岐去吧。”
蘇護居然真的作出思索狀:“冀州蘇護,永不朝商?”
“不抵抗一下,就把亞相綁了,這是否有點太極端了?”
他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有人的想法:“還是等我敗退之後回到朝歌再談這些吧。”
“當然,前提是亞相您那個時候還活著。”
蘇護一臉笑意地看著滿頭黑線的玄都。
“去了帥印,趕緊給我滾去平叛!”
玄都難得粗暴一回,他上前就是一腳,把蘇護踹出了九間殿。
“亞相大人,您可得保重啊!”
“一定要等我回來~~”
蘇護吶喊之後,一顆流星飛到了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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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冀州城。
這座北方巨城屹立於冰雪覆蓋的大地上,在蒼穹之下,宛如巨龍蜿蜒盤旋,堅不可摧。
然而,隨著陳塘關與北境諸侯的猛攻,這座巨城也開始顫抖。
冰雪之中,戰鼓擂動。
戰馬嘶鳴,刀劍交鋒。
術與法渲染了蒼穹,風中彌漫的是血腥氣息。
神與力崩碎了虛空,震撼的是大地的心臟。
“殺!”
諸侯聯軍在李靖這位軍神的指揮下,打得冀州無人敢出戰。
城破就在旦夕。
“唉~,真沒勁。”
哪吒看著遠望岌岌可危的巨城,發出來一聲哀嘆。
“哪吒,你這是怎麼了?”
金吒出現在他的身邊,拍了拍哪吒的肩膀,他笑道:“父親即將拿下冀州城,難道你不高興嗎?”
“是啊是啊!”木吒點點頭,一臉崇拜地看向帥旗方向:“父親這麼給力,我覺得我們家在這場封神之戰中沒準能躺平呢!”
他完全是一副“父親,我不想努力了”的表情。
這讓哪吒更加無語:“二哥,做人要有骨氣!”
“以咱們三兄弟的本事,怎麼能一直托庇於父親的羽翼下呢?”
金吒攤攤手:“沒有父親,你有把握在這個樂子神遍地的宇宙完成肉身封神?”
“沒有!”哪吒搖搖頭。
金吒又問:“你能夠指揮大軍打敗聞太師?”
哪吒又搖搖頭:“也不能。”
“那麼,你可以單槍匹馬殺向朝歌,活捉帝辛?”金吒再問。
“不可以!”
金吒笑了笑:“那不就結了!”
哪吒徹底泄氣了。
難道在這個宇宙,隻能生活在父親的陰影裡?
“三弟,想開點。”木吒莞爾一笑,他對哪吒說:“常言道:上陣父子兵。咱們又不是真乾看著,冀州城被攻下之後,我們要麵對的可就是朝歌大軍和北海聞太師的夾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