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沈知意(1 / 1)

巳時的石川城,早已人聲鼎沸,商販叫賣聲、力夫呼喝生、孩童嬉鬧聲,傳滿整個商業區。   某家客棧二樓的一間客房內,睡了三個時辰的鐘毅睜開雙眼,神情熠熠,臉上看不出一絲疲憊。   “體質增強之後,恢復力果然強大,不知是昨晚修煉的成果,還是金鯉的原因,或者兩者兼而有之!”正在穿衣洗漱的鐘毅自語道。   客棧人來人往,有些影響修煉,他今天打算去牙行租一棟房子,在石川住上一段時間。   此地位於林倉國西部邊境,與兩個林倉國接壤的國家距離很近,三國人士來往頻繁,可以再打探打探消息,免得出了石川後兩眼一抹黑,不知道往哪兒走。   洗漱完畢,將儲物袋和戒子放入昨天在成衣鋪買的灰色絲袋中,掛在腰間,召出兩錠銀子放入袖中,下客棧一樓隨便吃了點東西對付一下,跟夥計問清房屋牙行所在。   出得門外,徑直往目的地而去。   沈知意站在大通牙行門口外,臉現焦急之色,觀察進出人員,見一年輕女子準備走進牙行,便要上前詢問。   還未來得及說話,牙行內疾步走出一個一臉精明的胖女人。   行到近前,左手叉腰,右手往前擺,像趕蒼蠅一般,大聲罵道:“去去去,警告你第二遍了,再不識好歹,騷擾本行顧客,就不是動嘴就能了的事了!”   “這位姐姐,等我把房子租出去,立馬把傭金給你們,好不好?求求你了!”   沈知意清脆聲音中,藏著焦急。   “說了好幾遍了,牙行的規矩是先壓傭金,再登記信息,才能出租,我們牙行是有信譽的,破壞規矩的事絕對不做。”   沈知意現在身無分文,哪來的錢壓傭金。   “哎呦,再說了,你想賺銀子,左拐八百米,有的是錢給你賺,看你那狐媚樣,不是挺能耐嗎?把我家那口子迷得暈頭轉向。”胖女人說的口水四濺。   之前沈知意在牙行內說了自己的難處,一個年輕工作人員本來已經答應破一次例,沒成想,他的妻子,也就是眼前的胖女人,直接給了那人一巴掌,臭罵了一頓,並將沈知意趕了出來。   “你…,你何必說出如此侮辱人的話!”沈知意羞怒道。胖女子所說之地,乃一妓館,這話實在傷人。   “哼!”胖女子哼了一聲,不理會沈知意,轉身引著女顧客進門,徒留因羞怒而臉頰通紅的她在門口。受此言語侮辱,她也隻能轉身往回走。   隻是沒走多遠,似想到什麼,深吸一口氣,紅著眼眶,又轉身走了回來。   卻見不遠處一青衣黑袍俊朗青年,拿著包子遞給兩個小乞丐,看他們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後,摸了摸他們的腦袋,向牙行走來。   此人正是想要來牙行租房的鐘毅,剛到這裡時,遇見了那兩個小乞丐,一小男孩和一女孩。   眼見他們餓的昏昏欲睡,之前自己所在世界的人,不說大富大貴,吃飽飯還是沒問題的。見之心中不忍,便買了幾個包子給他們。   來到門口,抬步正要上臺階,側後方傳來一清脆悅耳的聲音。   “公子是要租房嗎?”   沈知意本來並不打算把房子租給男人,但見鐘毅剛才的舉止,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上前詢問。   鐘毅轉過身,看向聲音的主人,映入眼簾的,是一身著素衣的女子。   二十歲出頭的年紀,身量高挑,有他鼻尖高,青絲綰起,雪膚玉顏,眉如遠山,唇似點絳,杏眼瓊鼻,微紅的眼眶滿含期待。   “正是,姑娘…”鐘毅未來得及把話說完,身後便傳來一氣急敗壞的女聲。   “不知好歹,看來不下重手,你真拿我的話當屁放!”   胖女人滿臉怒氣,從門口沖來,手持一根四尺來長木棍,向著素衣女子將將打來。   顯然,素衣女子被這樣的場景嚇到了,慌忙之下,迅速靠近鐘毅,鐘毅鼻尖聞到一股淡淡清香,未做他想,轉過身去。   胖女人眼見鐘毅轉身看向她,臉上怒氣一消,棍子收於身後,動作之迅捷,和她的身形有點不符。   滿臉堆笑道:“公子是要租房嗎,我們這什麼房子都有,素雅的、安靜的、貴氣的,任您挑選,價格公道,包您滿意!”   鐘毅要求不高,所租之地,不輕易受人打擾即可,正想點頭,跟胖女人回話。   左手衣袖被輕輕拉動,待回過頭來,素衣女子已放開他的袖子,眼帶哀求地說道:“公子,等我把話說完,之後您再做決定,我定不會再麻煩你!”   鐘毅也不是剛出社會之人,不會輕易相信他人,在他強大五感的觀察下,女子的舉止不似作偽,且女子為一凡人,有何異常,定瞞不過他。她確有要緊之事跟自己說。   對素衣女子點了點頭,轉過身來對胖女人說道:“你好,我先跟她說幾句,如果有需要,我會再過來。”   見鐘毅對自己如此客氣,胖女人很專業地回道:“公子客氣了,我們牙行隨時對顧客開門,您請便。”   等鐘毅轉過身,又狠狠的瞪了素衣女子一眼,才轉身回去。   沈知意見鐘毅轉過身,行了一禮問道:“公子如何稱呼?”   “鐘毅。”   沈知意點頭道:“鐘公子,往這邊來,”鐘毅跟著她來到旁邊一長石凳處坐下,聽她道出原委。   她名叫沈知意,家靠近商業區東側,原本家境殷實。   不想去年年初父親接了筆大生意,之後全部虧掉,還把之前的積蓄賠了出去,大半生的努力化為烏有,僅餘一套棲身的房子,一時接受不了,怒極攻心,悵然離世。   身體本就不好的母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因悲傷過度,兩個月後也隨父親而去。   留下她與三歲多的妹妹,靠著她的女工勉力維持生活。   上月月中,五歲的妹妹身體突然越來越虛弱,看了許多郎中,無論吃何種藥,皆不起效果,直至臥床不起。   眼看就要不行了,卻家門口遇到一個道士,自稱來自西邊鄰國洛楓國,雲遊至此,會一些岐黃之術,在看過妹妹的病後,給了一副藥方。   藥方中的藥雖然比較昂貴,但對妹妹的病情確實起了效果。   雖然尚未好轉,但也未變得更加嚴重,妹妹的性命總算得以保住。   可昂貴的藥材讓她難以承受,做女工存下的積蓄早已花光,相識之人能借的都借了。   隻能變賣家中一切可賣之物,勉力維持近二十日後,賣無可賣。   狠心想將房子賣掉,然而掛牌之後竟然無人問津,雖然知道事有蹊蹺,但也毫無辦法。   今日路過牙行,雖知就算將房子租出去,能拿到的租金也隻是杯水車薪,但她仍然想拚命地抓住這根稻草。   哪怕隻能維持妹妹性命半日,甚至一個時辰。   “行吧,沈姑娘,先去看看房子。”   鐘毅無所謂,既然有房子可租,又能相助他人,何樂而不為。   “多謝鐘公子,知意感激不盡!”   沈知意激動地站起身來,不停的對鐘毅鞠躬致謝。   “不用如此,前邊帶路吧!”鐘毅亦站起身,擺擺手道。   “好,請跟我來!”   說著沿街道往商貿區的東側走去,鐘毅也輕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