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體純等人再度舉兵西上,意圖再攻重慶,拖住吳三桂的後腿。
  三譚和順軍的水師率先動手,劉體純等人則在文安之的統籌下,從陸路向重慶進發。
  郝搖旗、李來亨、袁宗第三部則繼續騷擾湖廣,郝搖旗部更是奇襲襄陽得手。
  然而就在這個關鍵時刻。
  已經抗清十幾年的三譚內部卻發生了驚天之變。
  十二月初,譚文和鎮北將軍牟勝率兵七千,乘船一百五十八艘抵達重慶,掀開了第二次重慶之戰的序幕。
  七千明軍分兵三路,一路攻朝天門,一路攻臨江門、千廝門。
  一路攻南紀門、儲奇門、金子門。
  清四川巡撫高民瞻指揮重夔總兵程廷俊,建昌總兵王明德抵抗。
  由於明軍兵力不足,所以連攻數日都未能得手。
  但是重慶傳回來的軍情,卻在北京讓咱大清嚇了半個月。
  戰至十二月十三日,譚詣和袁盡孝部水師六七千人,乘船抵達了重慶。
  高民瞻眼見明軍源源不斷,而重慶卻毫無援兵,嚇得直接棄城而逃。
  城內的幾千清軍,眼見明軍的援軍已至,後麵又跟著譚弘、劉體純、王光興、賀珍、馬重禧、塔天寶、黨守素等部。
  士氣頓時大跌,深感絕望。
  然而就在這時,因為北盤江之戰,李定國部崩潰得太快,自感大局無望的譚詣心灰意冷。
  於是來到重慶後,他屯兵於長江邊上,舉止怪異,不肯出兵攻城。
  譚文對自己的三弟行為感到迷惑,但十幾年的兄弟情,卻仍然沒有讓他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
  於是大意之間,譚文率幾名親兵闖入譚詣的大營中。
  “三弟!戰事如火如荼,打下重慶的意義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我的部隊正在血戰,你怎可畏敵如虎,觀望不前!”譚文怒斥道。
  “大哥,打下重慶又能怎麼樣?”譚詣緩緩道:“李定國的二十萬大軍已經崩潰了,清軍此時已經殺進雲南,就你我兄弟手中的這些人馬,又能如何?”
  “三弟,伱怎麼能這麼想?”譚文急忙道:“正是因為晉王師退,我們才更要打下重慶,斷了吳三桂的後路,拖住韃子的後腿,好讓朝廷保住雲南啊!”
  “要是我們坐視雲南失守,韃子日後必定會來夔東圍剿我等!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這唇亡齒寒的道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又不是不懂!”
  “大哥,北盤江之戰,從十一月開始到現在,李定國的二十萬大軍全麵崩潰,這樣的朝廷你還能指望他們乾什麼?”譚詣嘆氣道。
  “我不是不懂唇亡齒寒、覆巢之下的道理,可是大廈將傾,這唇注定要亡,這巢注定要覆。”
  “既然如此,大哥,我們三兄弟還得另尋出路啊。”
  “三弟,你這是什麼意思!”譚文目瞪口呆。
  “李定國的主力已敗,我們三兄弟都隻有幾千兵馬,清軍現在隻怕是已經打進雲南了。”
  譚詣仰天長嘆了一聲。
  “沒希望了,沒希望了,沒希望了。”
  正如李自成接連戰敗,導致大順陣營人心惶惶。
  孫可望岔路口戰敗,威望掃地一樣。
  李定國在北盤江的慘敗,除了讓自己兩蹶名王所積累的威望盡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