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立新君?”張虎等人眉頭緊鎖。
  “茂遐先生,為王為帝,國主自可,何必借他人的名號,立什麼新君呢!”
  張虎冷冷道:“況且昔日國主在雲南兵強馬壯,手握大義,威福自操,我西營將士隻遵國主之令!”
  “就是因為接納了永歷這個逃跑天子,自降為臣,失去了大義。”
  “才會為李定國所乘,遭此大難!”
  “擁立新君,非但無法號召天下士民,聽從國主的號令,反倒是有再生禍患的可能!我大西已經不起折騰了!”
  對於孫可望來說,西營內部的大義原本是在他手上的。
  他本就是李定國他們的大哥,大上半輩。
  又被授與平東將軍,有節製文武的權力,這明顯在西營中是張獻忠的繼承人。
  更何況遵義會議後,西營推薦孫可望擔任的不是盟主,而是統帥!
  從那以後,西營名分已定,李定國等人若是不服,搞什麼小動作,反倒是自己先失了大義。
  可是自從孫可望接納永歷朝廷後,他和李定國等人在名義上就是南明的臣子。
  同樣為臣,等李定國和永歷合流,孫可望反倒是失去了大義!
  可以說接納永歷,是孫可望集團近乎覆滅的重要原因。
  已經吃了一次虧了,張虎等人又怎麼會吃第二次?
  “昌國公,此一時彼一時!”
  劉玄初語重心長道:“那時候的西營內部,有李定國這些人不服國主。”
  “桂林和衡陽大捷後,李定國聲望震天,他挾持了天子,又手握大義,自然能夠和國主抗衡!”
  “可是現在李定國已經遁入了滇西,國主在兩廣擁立新君,麾下皆是忠義之輩!”
  “縱使新君又是一個永歷,誰去做第二個李定國呢?”
  此言一出,張虎他們的臉色稍微緩了過來。
  的確西營內部已經沒有其他危機了,隨著晉藩的沒落,國主一係的振興。
  西營中不是孫可望的死忠,就是重新來歸的反正之人。
  而反正之人中,隻有蜀藩和延安藩稍微有號召力。
  但是劉文秀已死,艾能奇不但是孫可望的好弟弟,而且也已經死了十幾年了。
  就蜀藩和延安藩如今這個樣子,西營中還有誰能夠威脅到孫可望?
  “國主,天下復明之人不可計數,若是國主能夠擁立新君,那麼王師所至,勢必聞風響應!”劉玄初鄭重道。
  “哦?”孫可望微笑道:“那茂遐先生想勸我立誰?難不成是唐王嗎?”
  “國主果然是大英雄,微臣的想法竟然被國主一眼識破!”
  劉玄初拱手道:“唐王在兩廣,隆武先帝又壯誌未酬,英年早逝!天下士民無不為之嘆息落淚!”
  “既然永歷這個天子已經棄國,那麼他就不配為人君!”
  “國主可引援兄終弟及!擁立唐王在兩廣即位!”
  “如此一來,天下重新有君!天下士民必定群起激昂,響應國主的北伐!”
  在明末的宗室中,唐藩三兄弟的表現可以說是鶴立雞群!
  隆武帝朱聿鍵的事跡自然不用多說,有發為順民,無發為難民,一代明君實至名歸。
  甚至在後世有人還說,要是隆武在位,孫可望這個國主絕對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