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五倍光速的速度飛行從玄天去往方落,最少需要三天的時間。旅途全是一片茫茫漆黑的太空,就像一隻甲蟲在無邊無盡的黑夜中飛行。 “不知道心羽怎麼樣了……”孟語有些擔心,長嘆道。 他是第一次離家這麼遠,僅僅是頭一天,對親人的思念猶如噴泉一樣。 “你就不擔心你的老媽自己親愛的姐姐我嗎?”孟詩一記手刀敲打在孟語的腦袋上。 “哎呦!” 孟語驚愕回頭一看,這孟詩什麼時候偷偷溜進來的?“你……你你你……” 孟詩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把瓜子,懶散地坐在皮質小沙發上,翹著腿,慢慢悠悠地開始磕。“老媽不放心你,讓你親愛的姐姐來助你一臂之力。” 孟語看著吊兒郎當的姐姐,心中一頓鄙夷,啊什麼“讓你親愛的姐姐來助你一臂之力”,分明是厭倦了在玄天星的修行生活,偷溜出來打醬油的。 不過孟語並沒有拆穿她,畢竟當著殷家姐妹和二妖的麵前,總是給自家姐姐留點麵子的。 “你個小小的化神也敢口出……啊啊啊啊。”孟語本想調侃幾句,怎料話還沒說完就被孟詩揪著耳朵,用一種可怕的微笑臉貼近。 “哈?”孟詩擺起姐姐的架子,一手揪孟語的耳朵,另一手還不忘繼續磕瓜子。“你膽兒肥了了?小地瓜?” 安之的閩南語是地瓜,作者是閩南人嘿嘿。 看到孟語疼地手腳狂揮,孟詩這才滿意地鬆開,露出一副傲嬌的臉。在家裡要保持淑女形象,老早就想揍這小子了,今天可算是大舒其心啊。 朱厭和夫諸也不敢上前阻攔,她們兩一看到孟詩就會聯想起她們的前主人——永晝花。 更何況孟詩身上真的有永晝花的佩劍,那就更加不敢了。 “老黑!有句話我想是時候說了,今天在仙主大人和小尊大人麵前做個見證,你我是時候做個了斷了。”朱厭少有地露出嚴肅的表情。 “小尊大人是指我嗎?”孟詩拿起一枚瓜子正要送入嘴裡,停在半空,指向自己。 “花妖大人是我們的尊上,您持有尊上的承影,自然稱為小尊大人。”朱厭解釋道。 孟語有些緊張:“你們要作甚?”。這兩貨要是在這裡打起來,飛船和紙糊的有什麼分別? 夫諸看到朱厭這幅表情,多年的默契自然一下子就懂了。“紅腦袋,來吧!” 兩人對視而立,雙目之中的電流碰撞在一起,猶如針尖對麥芒,王八眼對綠豆。 一向淡定的殷知此刻也有些緊張,流下一滴冷汗,這兩位大能不知道要乾嘛。 “我先說好,一局定勝負,不可賴賬。賴賬者一輩子不能吃章魚燒!”朱厭立下極為惡毒的誓,夫諸虎軀一震,沒想到居然玩這麼大。 “有點狠,不過,我喜歡。”夫諸陰冷地一笑,怒目圓瞪。 孟語驚愕地看向旁邊的老姐,孟詩懵逼地搖搖頭。孟語又看向殷知殷靈,兩姐妹也呆呆地搖搖頭。 章魚燒是什麼鬼??? 不過,接下來的她們到底搞什麼飛機。這也是令孟語感到好奇地,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不止是孟語,其餘三個女孩也都緊張地看著她們倆。 她們會出手嗎?該不會打起來吧? 隨後,夫諸在縱目睽睽之下蹲了下去,然後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顆黑色玻璃珠子,放在腳下甲板。眾人不解,正在此時,朱厭也掏出一顆紅色玻璃珠子,蹲放在腳下甲板。 “她……她們要乾嘛?”殷靈終於忍不住出聲。 “當年你輸了,因為我是先手出招,你不服氣狗叫了幾萬年。今天,姐姐我讓你先出招。”夫諸嘴角微微上揚,今日要讓這該死的紅腦袋徹底喪失狗叫權。 姐姐二字,讓朱厭渾身雞皮疙瘩,咬牙切齒。“你以姐姐自居也就隻能趁現在了,老子今天要一雪前恥,奪回當年屬於我的東西。” 瑪德,怎麼感覺有點小燃。孟語雖然不知道她們之間發生了神馬,但也能聞出味兒來。 “你可不要後悔,老黑!”朱厭擺出蘭花彈指,蹲下瞄準,猛蓄力道。渾厚的紅色靈力匯聚於周身,發絲無風自動,真不愧是淩虛大能。 “蒼炎日無極!”朱厭大喝一聲。 那繃緊的彈指在朱厭那恐怖如斯的力道猛彈而出,紅色玻璃珠子如炮彈一般朝著夫諸那黑色玻璃珠子射去,夾帶著無上的神通,和華麗的特效……以秒速兩厘米的龜速慢慢爬去。 眾人一陣無語,此刻他們終於知道這倆二貨在乾嘛了。 “什……什麼?!你……你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境界了?”夫諸大驚,雙瞳之中除了有震驚以外還幾分恐懼。 “哼哼!怕了吧,你以為這幾萬年的時間,老子就隻會整天摸魚睡大覺嗎?”朱厭傲視著夫諸。 孟詩的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懵逼二字幾乎都寫在臉上了,孟語靜靜地看著她們兩個戲精耍寶。 “啊,不要!”夫諸故作淡定,實則內心慌得一批地大叫。那紅色玻璃珠子在快要碰到黑色玻璃珠子時,突然一個輕微的小偏移,擦邊而過。 “納尼?!”朱厭瞪大了雙眼。 “哈哈哈哈!老天有眼,這下輪到我了。”夫諸控製不住竊喜,牙齦綻放,以致於說話有點漏風。 夫諸同樣蹲下,掐起蘭花彈指,閉眼醞釀半天。然後雙目迸發黑紫色的精芒,“風神天翼斷風破!” 一樣的老套路,無上的神通,華麗的特效……還有烏龜的速度。 “臥槽!!你這該死的老黑,居然這麼深藏不漏!”朱厭發出豬叫。 “你以為就你一個偷偷修煉?小丫頭片子,再去吃幾年香蕉再來和我鹿靈神大爺叫板吧!哈哈哈哈哈嗝兒”夫諸猖狂大笑。 解釋一下,夫諸的妖形是四角白鹿,朱厭的妖形是通臂赤紅巨猿。大頭黑魂和巨眼紅魂是她們的法相體。 “我可以打她們嗎?”孟詩忍很久了。 孟語按住老姐的肩膀,“不可以,你也打不過她們!” 那黑色玻璃珠子同樣的,也沒有擊中朱厭的紅色玻璃珠子,反而準頭還比朱厭差了一點點。 朱厭靜靜地看著夫諸,啥也不說,就用一種半分眼看著她,就是閉眼閉閉一半的那種眼神。什麼也沒說,也沒有笑,而是用這種極具侮辱的眼神看著夫諸。 顯然朱厭比任何人都知道用什麼嘲諷手段能最大化地激怒這個相處八萬年的死黨。 夫諸肺都要氣炸了,可她又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大喊大叫。 “乾!看雞毛看,到你了!”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句國粹,夫諸咬著牙切切道。 於是兩個家夥開始彈玻璃珠大戰,偶爾有大驚一叫,悔恨一叫,猖狂嘲笑,內心咒罵等等。 殷知閉目養神,殷靈翻閱書籍,孟詩嗑瓜子刷肥皂劇,孟語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似乎在謀劃著什麼……總之大家各乾各的,任由她們兩個在那裡玩,不對,任由她們在那裡蹲著決鬥。 時間飛速流淌,距離決鬥開始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夫諸朱厭已經鬥了幾百回合了,孟語都在打盹兒了。突然一聲大叫,差點把孟語驚得掉下椅子。 “小紅毛,嘿嘿,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給我俯首行禮,大聲叫姐姐。”夫諸激動得大喊,生怕所有人聽不見。 朱厭氣得眼睛爬滿血絲,委屈得淚水流淌於眼中。朱厭固然高傲,可也是說到做到願賭服輸的君子,更何況她早已經立下毒誓,若是賴賬一輩子不能吃章魚燒。 這是朱厭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為了章魚燒…… “姐……姐姐。”朱厭以一種委屈、羞恥、傲嬌又不得不低頭的姿態叫了出口。 簡直不要太萌。 所有人都被這萌翻的朱厭小妹給擊中了少女心,連一向討厭她的夫諸臉上也有幾分尬紅。 “嗯~”夫諸業務嫻熟,點頭應道。畢竟可是當了朱厭好幾萬年的姐姐,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吵架,沒有聽到她叫姐姐,但身份確實是擺在那裡的。 “從今天起,我敖岸夫諸為仙主大人座下大弟子。” “我小次朱厭為仙主大人二弟子。”二妖在此時共同宣誓。 “敖岸和小次是你們的姓氏嗎?”孟語問道。 夫諸點點頭,回答:“我出生的地方叫敖岸山,故而以敖岸為姓。妹妹出生的地方名為小次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故而以小次為姓。” 在聽到“妹妹”二字,朱厭渾身一震,手臂都起了雞皮疙瘩了。 “而我們的名字是尊上為我們取的。”朱厭補充道。 “原來如此!”孟語道,“你們方才的對決著實精彩,值得誇贊。” 此言一出,孟詩和殷靈以一種看智障的眼神關切地看著孟語。唯有殷知閉目養神,麵色不改。 “老弟,把額頭伸過來,姐姐看看。”孟詩想看看這貨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正如孟公子所言,二位前輩的對決乃是殷某所見最震撼的場麵。”殷知慢悠悠地睜開眼,說罷鼓掌稱彩。 “二弟妹啊,你話從何說起?”孟詩口無遮攔,把孟語雷得夠嗆。 不過殷知卻沒有反駁,也不知是不在意還是什麼。回答孟詩的問題:“她們是在使用大神通的情況下,將力道輔以玄妙控製,降到極其微小的程度用來彈射那脆弱的玻璃珠子。” “嗯,好比九天之巨龍在開大神通的情況下把力量控製在猶如昆蟲一樣。而事實上,二位前輩所行之事還要更加困難,因為不僅要有極強的控製力保證力量不外泄,還要保證玻璃珠子不能損壞,且準頭精確瞄準。這可是非常非常難的。”殷知有條不紊,慢慢地解釋道。 就好比用沙皇氫彈的力量去彈玻璃珠子,而且還要命中另一顆玻璃珠子,且兩顆都不能損壞。 孟語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的看著她,真是知音難覓啊。 孟詩和殷靈這才恍然大悟。“我的個天啊,這也太強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