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十三心中道了一聲古怪,皺眉盯著斬鐵的火焰細看,見那火焰由內外延,並不是火雲噴燒後的黑炎殘留,幡然醒悟,道:“難怪燒它不化,原來你這劍器是內帶火種的寶器,火雲附著劍身的焰火我已經收乾凈了,現下是你這劍器的器內火種自燃,關我甚事?” 說完,便轉身要走。 落木哪肯讓他走,一把把他拽住,道:“猴十三,明明就是你燒的,怎麼不關你事。不幫我滅了這火,休想要走。” “你丫的怎麼這麼無賴。”猴十三拗他不過,耐心解釋道:“雖然井卷的器入術帶你完成了練息,你現在也已經登堂入室,一步踏入練息境,成為了一名真正的練息師。但你不是修煉入器術入的境,也還未曾修練器術中的基本練息術,所以還無法控製器息。練息術是器術的基礎,也是器術的根本,未修練練息術是無法養息控息的,若無法養息控息,其它基於練息術之上的器術,都無從談起。這火焰是你寶器中的器息自燃所致,隻能靠你自己練習控火的練息術來控製。所以,你這劍器上的火焰,隻有你自己才滅的乾凈。” “猴十三,你可別想糊弄我,你之前也沒成功入境練息,剛才怎麼收的火焰?”落木笑瞇瞇道:“難不成你早就修過什麼練息的器術?” 猴十三見落木眼光閃爍,目露狡黠,身子往後一縮,心道,這丫的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果然,落木湊前一步,道:“猴十三,我瞧你剛才收控火焰之術十分好用,不如將你的練息術傳我一個,也好讓我收收火氣。” 猴十三甩了甩衣袖,往後躲去道:“去,去,去......” 落木竄過去,死拽住他衣袖不放,道:“猴十三,聽說當年你是出了名的縱火犯,你現在困在此處,也沒個放火的好去處,不如傳了我,我出去替你四處放火去。” “爺爺我當年燒的是天池,爺爺我的練息術可是火雲術,不是給你這等小丫學去玩火來的。”猴十三沒好氣道:“滾,滾,滾......” “不肯傳我火雲術,就給我滅了火。”落木揮了渾身火焰的斬鐵道。 “滅不了。” “滅不了就傳我火雲術。” “不傳,火雲術乃我獨家基礎練息術,豈可輕易外傳。” “不傳就給我滅了火。” “爺爺我隻管放火,不管滅火。” “那就傳。” “不傳。” ...... 一人一猴糾纏許久,猴十三不勝其煩,終於鬆口道:“罷了,罷了,火雲術紋給你瞧上一瞧,修不修得,看你自己造化,自己不行就不要怪我,以後莫要再來煩我。” 落木見它鬆口,急忙點頭道:“好!” 猴十三一揮手,火雲棍中冒一道火光,火光流溢起來,形成一幅火炎炎的火雲術紋。 落木仰頭去看術紋,不知不覺地鬆開了手,猴十三乘機掙脫出去,一躍跳下樓閣,隨手一揮,火雲棍打在石洞門之上,原本已經被斬鐵切殘的洞門大石頓時擊為齏粉。 猴十三跳出洞口,一聲長笑,揮動火雲棍,昂首叫道:“雲來!” 一道火焰空中凝成一片火雲,猴十三一躍跳了上去,催動火雲飛向空中,在山外來回遊走。 本已安靜下來的山林被火雲的火光驚擾,一陣騷動,一位老猿在叢中大叫一聲,道:“不好,闖禍的猴頭又出山來了。” 此時,落木被火雲術紋吸引,並不知道洞外發生了什麼,他全神貫注的地注視著猴十三留下的術紋,體內器息跟著術紋遊動,卻不知該如何控製。待要問猴十三,卻已不見猴十三身影。眼看火炎術紋漸漸淡去,心中不由大急。 正不知所措,突然感覺器息往斬鐵內遊走,他的神識跟隨過去,斬鐵器息洞開,空中火雲術紋,吸入進去,火雲術紋落在火山口山頂盤口之上,原本淡淡去的術紋被山口燃燒著的火焰加持,立刻恢復了本來的光輝。 落木調動器息緊緊跟著術紋,試著調動它在盤口遊走一遍,盤上的火焰跟術紋著遊走起來。 落木心念一動,將術紋往上遊走,斬鐵身上的火焰紛紛吸引下來,落入盤口。 神識回轉,再看手中斬鐵劍身之上已經沒有了一絲火焰。 這猴頭不愧是當年火燒過天池的縱火犯,他的火雲練息術,果然十分好用。 落木麵露喜色,收起斬鐵,樂巔巔地轉出了洞去。 路過山底酒泉,仰頭看見猴子們正紛紛觀看猴十三在山外縱雲遊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心道,天助我也,正好是下手偷酒的好機會,頓不能錯過! 他躡手躡腳地偷偷溜進與酒泉池相連的山洞,在裡麵拎起兩壇酒就走。 眼看就要走到水簾旁,突聽見一個猴頭嘶聲大叫:“不好,小賊耍詐,乘我們不注意,又把酒給偷走了!” 空中,水果如雨,紛紛砸落下來。 落木暗道,不好!護住酒壇趕緊往水簾逃竄。 穿過水簾,才逃過水果雨。 落木後背後腦被砸得隱隱作疼,心中卻喜不自勝,自言自語道:不錯,不錯,往日隻弄得一壇出來,這次多虧有猴十三耍瘋,要不然,偷不得兩壇出來。 隨手將酒壇放下,聞到一股芳醇濃鬱的酒香,再細看,一壇酒瓶口上泥封被猴子們的果子砸中,裂開出了一條細細的口子,這猴兒醉醇香,酒的香味哪怕才從這條細縫口飄出來一點,就已經滿洞酒香。 這酒香一下就把酒蟲給勾了出來,落木舔了舔嘴唇,自言自語道:“本想待約戰過後再喝,不想剛才跑得急,動了封口,隻好先喝了再說。” 他熟練地翻出一個酒杯,卻想了想,又強忍著放回去。 心道,要在這裡先開了口,帶了開口的酒壇回去,定會被小韻笑我喝獨食,且忍忍,帶回去分了他們幾個一起喝去。 提起裂縫的酒壇,下了小青山,下到山腳便到鎮上街口。 此時,天色微明。 街上少有行人,落木走街上,腳步聲清晰可聞。 身後,一個細碎的腳步不緊不慢地跟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