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夜一鬧,上午藥鋪的街麵上比平時冷清了不少。 這個時候,雖然大多數村民都還不知道白虎幫到底連夜在搜查什麼,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已經是他們的日常生存守則。 非不得已,誰也不會湊到這裡來自找麻煩。 至於藥鋪子裡麵,也是一樣的,這時候,除非必要,決計不要出門了,免得一不小心給惹出個什麼無妄之災。 蕭三登一大早就叮囑鋪子裡麵的夥計,隻管在自家院裡做事,萬不要出去招惹外人。 可是,有些事,有些時候,不是你不想招惹,就惹不到你身上的。 臨近中午,蕭三登剛準備好了夥食,正將雲小韻與少女招呼出來在後堂吃飯,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雜的喧鬧聲。 蕭三登豎耳聽了聽,皺著眉頭趕了出去,隻見龔暃站在門口,帶了一夥白虎堂的人已經將蕭記鋪子團團圍住。 瞧見蕭三登從裡麵出來,白象天分開人群,朝蕭三登囂張地招了招手,道:“蕭老板,你且過來,我有些話要問你。” 之前聽說白象天與龔暃已死,此時當麵見到白象天和龔暃,蕭三登不由心中一驚,他快走兩步,走到藥鋪門口,道:“白幫主,您怎麼有空關顧小店,可是小店有什麼沒照應上的?” 白象天也不理他的客套話,從旁邊白虎幫幫眾手中扯過一張陸輝的畫像道:“蕭老板,你可認得此人啊?” 蕭三登瞧見畫像,認出是落木易形過之人,他心中不由一沉,表麵上卻不動聲色道:“這不是貴幫白鴉堂的陸輝嗎。” 白象天故意哎呀了一聲,道:“看來蕭老板還真是認得此人啊!” 蕭三登點頭哈腰道:“認得,認得,既是貴幫的人,又來過小店多次了,自然是認得的。” 此時,白象天身後的往來客棧老板從白虎幫幫眾人群裡鉆了出來,對白象天道:“幫主,您看我說的沒錯吧,就有人說這兩天,見到陸輝到過這裡。” 白象天從一旁幫眾手中,再扯出一張雲小韻的畫像,在蕭三登麵前展開,指著畫像道:“蕭老板可認得此女子啊?” 蕭三登見到雲小韻畫像,心又往下沉了一下,不過,他依舊不動聲色,故意揣摩著細看,道:“這位女子卻是不認得了。” 往來客棧老板在一旁指著蕭三登,惡狠狠道:“撒謊,蕭三登,不止一人報我,見過此女子進入你們藥鋪子,我那日也依稀見到她的一個背影,進了你們藥鋪子,你還想抵賴不成?” 白象天揮手止住往來客棧老板,指著雲小韻的畫像道:“這畫上的可是個美人坯子,很容易認的,蕭老板,要不你再想想?” 蕭三登故作仔細,盯著畫像瞧了又瞧,接著嘴硬道:“不認識,不認識!我這鋪子裡,平日來往的人多,不常來的,我又不長記性,也或者有些看走了眼,我可不敢隨便應下,耽誤了白幫主的正事。” 往來客棧的老板指著蕭三登道:“編,蕭三登你接著編,別的人也就罷了,這麼一個美人胚子,任誰見過都會記住,偏你會記不得?你是塊木頭,還是塊石頭?” 蕭三登微微一笑道:“蕭某年紀大了,不比您好色。是個水靈靈的美人胚子進來,還是一位雞皮鶴顏的老婆婆來過,對我都是一樣的。” 往來客棧老板被氣得滿臉通紅,指著蕭三登道:“蕭三登,你還要裝傻!又不止一人見過,你別想耍賴!” 白象天對往來客棧老板擺了擺手道:“誒,你怎麼說話的呢,對蕭老板,要客氣些,這位可是蕭家掌櫃。” 話還說著,臉上卻陰笑一聲,反手一劍,噐息從劍身湧出,直接刺向蕭三登胸口。 蕭三登沒想到白象天會突然出手,也來不及出手阻擋,急速往後退去。 可惜比起白象天,他的反應依舊慢了些,他退得快,白象天刺過來的劍息更快,眼看劍息就要洞穿胸口,堂後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琴音。 一把音刀憑空出現,一擊迎向白象天的劍息。 兩息相迎,劍息頓時一滯阻,蕭三登借機退走而去。 避過眼前危險,他再看時,兩息勢均力敵之下彼此消耗,憑空消失了下去。 白象天向他揮了揮劍,目光轉向朝後堂方向看了一眼,冷冷道:“至於我嘛,就不必對蕭老板太過客氣了。” 蕭三登心頭大怒,瞪了白象天一眼,既然臉皮已經撕破,也就不再對她客氣,他一臉怒容地指著白象天道:“白象天,你想乾什麼?” “乾什麼?”白象天冷笑著道:“蕭老板你窩藏了我白虎幫的通緝要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要問我乾什麼,我倒是想問問你,你的生意是不想在愚室村做下去了嗎?” 蕭三登也冷下臉來道:“白象天,我來愚室村做的是生意,不想攪和你們愚室村幫派之間的事,平時我蕭記已經給足了你們白虎幫的麵子,但你若就此以為我蕭記在愚室村是可以任你宰割的羔羊,那你可要想明白我蕭記是誰家開的。” “蕭老板哪來這麼大的火氣,這哪用你提醒,夜月蕭家嘛,鼎鼎大名的夜月世家,我們小地方的人惹不起。”白象天格格笑了兩聲道:“但我剛在那一劍並未傷你分毫,還算不上要宰割你們蕭記吧。倒是幫你擋下我這一劍的是何人,蕭老板是不是先給我們交代一下?” 蕭三登拔劍指著白象天道:“我蕭家鋪子裡的自然是我蕭記之人,我蕭家自家的人需要向你交代嗎?” “你說呢?”白象天淡淡道:“蕭老板莫不是忘記了,蕭家是在夜月,而你現在是在我白虎幫的地盤上。” 說著,大咧咧地朝龔暃揮了揮手。 龔暃帶著白虎幫幫眾朝裡麵沖進去,直奔後堂過去。 蕭三登見狀大急,橫劍擋在後堂門口大叫道:“我家女眷住在後堂,你們誰都不準進去!” 龔暃舉劍指著他,冷冷道:“閃開!” 蕭三登豈肯聽他的話,仗劍把住門口, 見幫眾不敢上前,龔暃伸手一劍,也不刺向蕭三登,而是劈向後堂門板。 這些普通門板哪裡擋得住狠劈過去的劍息,頓時崩裂,木屑橫飛,噐息橫掃過去,木板隔墻上轟然露出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