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帶來的歸宿感,即使在未來的時間段,依舊是存在的。 三座百層樓高的大廈,在貧窮的十二區脫穎而出,街道上的小店掛著霓虹燈招牌,人與人來往走著雖和諧,但人與人之間言語交流反而缺少人本有的煙火色。 郊區,施工地裡 “小薑,我說你這是何苦呢?你像咱們這種工人,吃力不討好呢?在這滿是機器人的工地裡,隻能做盯著這幾組數據看,感受自然的沙,雨,還有大太陽,城裡水電費都貴的要死,一個月工資才兩三千,水電費先給你砍一半兒。你這又到了娶媳婦的年齡,這種工作不適合你,到城裡找一個坐在電腦旁的工作更適合你。”站在屏幕旁40多歲的中年人一手摸著黑胡茬子,對旁邊20幾歲的小年輕好言相勸道。 “李叔,你要不休息一下?這麼長時間看屏幕,對身體不好”小年輕並未理會李叔的建議,支開話題 “小薑,你別老是支開話題,你城裡找工作不安逸嗎?這項活非常費眼睛,錢賺的也特別少,你爸媽看的話,會心疼你。” 小薑沉默,李叔也沉默,因為他戳到了小薑的痛處:李叔和小薑的父親初高中的好哥們,小薑的母親被警車撞成植物人,警車對其的回應“正在執行任務”,但愚昧的法庭並未還與公道,還把全責攬到小薑的母親身上,之後父親鬱鬱寡歡,嗜酒為樂。為了養活他們正在上大學的小薑被迫出來打工。 李叔心裡感慨道:本來都完美的一個家庭,因為一輛不講公道的警車,而毀了。 而李叔不知的是:執行公務的警車必須打鈴,警車的駕駛員並不是警員,隻是警員的兒女,他們隻是想兜個風,事後,他們用三十萬息事寧人。這些小薑都知道。 “你媽媽的時日也不多了,如果這一個月下來,再不交錢的話,醫院怕不會再續機器了。” “李叔,謝謝提醒,我會為母親辦一個葬禮。” “你小子,真是…”“叮~”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對話“我該下班了,李叔,多謝照顧,加班一定要順利啊。” “順便幫我看一下老薑,幫我勸一下他,讓他振作起來,別再頹廢下去。”李叔用他那寬大且充滿皺紋的手去整理著小薑的衣服,拍拍上麵的灰塵,然後一隻手搭在肩上拍了幾下“去吧。” 小薑走向了通往12區的道路,李叔站在原地未動。風揚起了沙子,李叔揉了揉眼睛。 “這就是底層人啊!上層人他們根本不懂,正因為不懂,所以他們才肆意妄為的踐踏。”一個白色禮服男子低著頭自言自語道,身體倒是給人一種修長的感覺,一身突兀的白色,白色禮帽,身後的白色披風迎風搖曳著,他正在大棚上,氣質翩翩,是一個與環境充滿矛盾的人。飛舞的黃沙驅趕著不速之客。他抬起頭,麵部帶上的是一個哭著血淚的小醜麵具。 “樂飛集團大廈嗎?是一個不錯的舞臺。” 往前走,雙腳一空,他落在了地麵上,竟在李叔剛揉完的眼睛前走過。奇怪的是仿佛有著力場一樣,他所經過的地方黃沙全部落在了地上,像是被安撫過一樣,他就徑直的走向12區。 李叔睜開眼,自己有些犯糊:發現風還在刮,而沙未起,他眨了眨眼,不敢相信,但此時風沙又起,李叔喃喃道:“難道是最近老是加班沒睡飽?” 因為李叔的視角裡,沒有這位白衣男子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