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掀翻棋盤嗎?”
陳鹿思喃喃重復了一遍夏鉞的話,接著道:“我估計不太適合,還是由你來擔任好了,而且我也沒有成為別人刀的愛好,其實我跟姬莘不熟。”
夏鉞看了會陳鹿思,接著忽然輕輕笑了笑:“……這倒是,畢竟你連她的真名的都不知道。”
陳鹿思聞言有些好奇:“真名?”
“姬莘是後麵改的名字,她原名叫褚莘。”
夏鉞隨口解釋道:“姬莘這個名字,其實是她調侃自己畸形而起的,她自己估計也知道自己極端……不過更大的可能還是調侃自己不能走路,畢竟她對這事一直耿耿於懷,這大概就是女人吧,莫名其妙的執念。
她之前的名字感覺就挺好的,而且不能走路又怎麼樣,一個人的價值根本就不應該受身體缺陷影響。”
“……”
陳鹿思回頭看了眼會議室,沒有說話,他倒是沒有夏鉞那麼直男,但也談不上跟姬莘有什麼共情,畢竟他沒有行動不便的經歷,你說能理解對方那肯定是假的。
夏鉞靠著墻,繼續道:“回到剛剛的話題吧,伱說由我來擔任,但我不一定都在,比如前段時間我不就不在嗎?”
陳鹿思回過神來:“現在你不是回來了嗎?”
夏鉞笑道:“萬一我又要遠行呢?”
陳鹿思:“遠行?”
“嗯,遠行。”
夏鉞點了點頭,接著輕聲道:“那時候就需要一個定海神針一樣的角色,泰山其實可以擔任,但他性格確實太軟了,發起狠來大概能震懾住外部的人,但估計夠嗆。
最重要的是,他解決不了內部的問題,我在的時候還好,我不在估計他會被耍得團團轉。
姬莘分分鐘就能搞定他,至於於舟唐語這些人,耍寶當打手還行,其他方麵就更差了。
而更遠一點的,邊界線附近的幾位天策,那就更不行了,他們或許打得過姬莘,但真不一定玩得過姬莘,讓他們擔任定海神針的角色,估計沒幾天就能和附近所有國家都打起來。”
“所以想來想去,好像就隻剩下你了,你現在或許還沒意識到,自己到底能爆發出怎麼樣的能量。”
“笑笑和她女兒都挺喜歡你的,按照她的性格,估計相比起我,更願意跟著你。而警備軍就更不用說了,雖然我還沒有試過天罰武器,但看李征對你的推崇程度,隻要不觸犯紅線,他應該非常願意聽你的。
這再加上張秀峰剛剛表現出來的態度,如果你真的完成那沒有符頭的符篆,估計整個道教……至少龍虎山會很願意配合你。”
“這樣的事姬莘可做不到。”
“……”
陳鹿思聞言沉默片刻,接著忽然道:“你應該知道我加入天策府隻是想要賺錢,雖然後麵目的變了……但僅僅也隻是想要保護一些人而已,我真的沒有什麼野望。”
“我當初選擇加入天策府也隻是為了好玩。”
夏鉞笑了笑:“不過我也能理解,那到時候看你的選擇吧,其實我也挺好奇的,到時候你的選擇。”
“你似乎很篤定自己會遠行?”
陳鹿思聽出來了什麼,好奇問了一句。
“……”
夏鉞沉默片刻,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知道黃泉根源嗎?”
陳鹿思不確定道:“隻聽你說過一次?”
“有機會可以去看看。”
夏鉞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那裡,很多答案都能得到解答……當然前提是,需要冒一定的風險。”
“……”
陳鹿思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沒事去黃泉乾什麼。”
“誰知道呢。”
夏鉞聳了聳肩,接著道:“有時間去試一下張秀峰給你的符篆吧,萬一有用那估計就好玩了……他們估計就要出來了,記得想想我說的話,我離開一會,回見。”
說罷。
他揚了揚手,便轉身離開了。
陳鹿思目送他離開,雖然意識到了最後他有意在轉移話題,但沒有多問。
因為夏鉞確實輪不到他來關心。
雖然……他確實對夏鉞口中的遠行挺感興趣的。
“……你怎麼出來了?”
同一時間。
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張秀峰走了出來,有些恍惚的摸樣。
顯然。
剛剛他連陳鹿思離開都不知道。
陳鹿思回道:“出來透透氣。”
張秀峰點了點頭,接著追問道:“符篆你試了嗎?”
陳鹿思搖了搖頭:“還沒有。”
“那這份朱砂你收著,請務必要試一下。”
張秀峰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了一小包朱砂,遞給了陳鹿思:“我剛剛仔細想了想,覺得很有必要召集同道商量一下,明天我會再回來,到時候請一定要告訴我結果。”
說罷,等陳鹿思接過朱砂後,他立刻再次掏出一枚符篆,接著輕輕一揚。
陳鹿思視線中的張秀峰瞬間倒退而去,坍縮變小,接著化作一縷青煙,直接消失在了眼前。
“……”
陳鹿思拿著一小袋朱砂,看著空無一人的身前,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這就是縮地符嗎?
不過,他說的召集同道是什麼意思?
陳鹿思還沒想明白。
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單藜推著姬莘走了出來。
陳鹿思收起朱砂,看向兩人。
姬莘微微抬起雪白下頜,突然看向陳鹿思,問道:“很討人厭嗎?”
陳鹿思有些疑惑:“什麼?”
“剛剛我誇大其詞的說法。”
姬莘平靜道:“同時暗搓搓將道教也拖下水的操作。”
“……”
陳鹿思陷入了沉默……不得不說,女人還真是敏感啊。
姬莘捏著輪椅扶手,耐心等候著答案。
“說不上討人厭吧,我隻是不太適應那種場麵,那是你的工作,我想輪不到我指手畫腳。”
陳鹿思搖了搖頭,回道:“你也沒必要在意我的看法。”
“哦。”
姬莘點了點頭,接著慢慢鬆開輪椅扶手,問道:“剛剛夏鉞跟你說了什麼?”
陳鹿思猶豫片刻,回復道:“沒什麼。”
姬莘問道:“……是不是跟你提了我的真名?”
陳鹿思:“……”
“真是讓人討厭啊。”
姬莘抬起手,輕輕咬了咬手指,似乎有些不耐煩。
“褚莘這個名字不是挺好的嗎?”
陳鹿思看著咬著手指,逐漸變得有些暴躁的少女,想了想,回道:“沒必要因為身體缺陷而自我嘲笑。”
姬莘動作頓了頓,然後再次抬起雪白下頜,看向陳鹿思,麵無表情道:“難道不應該嘲笑嗎?”
陳鹿思反問道:“……你知道我是怎麼從景的幻夢中脫離出來的嗎?拋開那些我自己還沒想明白的部分。”
“……”
姬莘聽到這話,微微一怔,然後問道:“因為什麼?”
“偶爾看到的一句話。”
陳鹿思回道:“於暴雨中行走,傘是倒劃天空的船,當時我會想到倒轉異境,正是因為這句話。”
姬莘微微一怔,然後輕聲道:“於暴雨中行走,傘是倒劃天空的船……”
“而我還看到過一句話,我覺得對你來說挺貼切的。”
陳鹿思繼續道:“人在失去光明的同時,也征服了太陽……而你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可以理解為你征服了大地。”
姬莘動作一頓,然後默默看向陳鹿思。
“這兩句話,前者原型出自《草葉集》中的《向陽花》一詩,後者不知道,但我看到這兩句話的地方你知道是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