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武器?”
黃昏下。
雲滇,碧雞山。
一位老態龍鐘的老人,正和一個渾身縈繞著霧氣,看不清樣貌的人影拾級而上。
“對,武器,強大的武器。”
那位渾身縈繞著黑霧,看不清模樣的人輕輕點頭,聲音略顯尖細:“我覺得你有必要關注一下,所以跟你說一聲。”
“關注?……你以為尖端武器是哪來的?”
老人聞言忽然輕輕笑了笑,看向就要到的山頂:“伱以為憑借昆侖以及那個什麼都不懂的羅山能搞出來?別做夢了,那是整個賦能者圈子所有人共同締造出來的結晶。
當時我們是想讓其代替底層的賦能者,畢竟年輕時誰不是個理想主義者?……隻可惜啊,那武器難堪大用,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尖端武器原型的設計者之一?你現在拿這東西在我麵前危言聳聽?拉我下水?你是真以為我老糊塗了嗎?”
說到最後。
老人側頭看向了身側的人影。
剎那間。
那人影身上的黑霧就蕩漾了起來,仿佛因為一個目光被要被強行驅散掉。
但人影聲音不變,步伐也不停,隻是淡淡回道:“我知道,但如果他們改進了武器呢?”
“改進?怎麼改進?”
老人不屑道:“你以為我當時沒想過?別傻了,隻要那留存下來的壓縮裝置無法改變……那無論在其他方麵投入多少心血都是白搭,就算塞入老夫的結石,那也隻是一把精美的燒火棍罷了。”
“……其實我也不信。”
山頂到了。
人影停下腳步,抬頭眺望在黃昏的映照下,顯得壯麗而寧靜的山林美景。
老人跟著停了下來,呼吸勻稱道:“哦?你都不信?所以你是來打趣我的?”
“但是。”
人影慢慢轉過頭去,為表誠意,主動驅散掉了身上的黑霧。
伴隨著黑霧隨風飄散,一張平平無奇的中年麵孔顯露了出來:“朱鏞說自己親眼所見……他失敗了,被直接從景的幻夢中趕了出來,對,沒錯……金陵確實還存在著一頭景。”
“……”
老人聞言,猛地抬起眼簾:“為什麼?朱鏞的權柄不是五帝嗎?”
他既震驚於金陵真的還存在著一頭景,也震驚於馬臉男人竟然被趕出了景的幻夢。
朱鏞正是馬臉男人的名字。
“這正是我想說的。”
中年男人組織了一下措辭,將馬臉男人的話復述了一遍。
很詳細,甚至將警備軍代替天策總部的成員處理金陵異常這事都說了。
而隨著他的述說,老人的臉色開始不斷變化。
大概五分鐘後。
“你明白了吧?”
那位長相平平無奇的中年人輕聲道:“我找你的原因,無數證據都在表明,警備軍似乎掌握了一種比‘尖端’更為強大的武器,這種武器甚至可以讓天策府放心地……將當時傳說活性化集體爆發的金陵交給警備軍處理。”
“我不信。”
老人聞言沉默片刻,緩緩搖了搖頭:“不可能有人能改變景的幻夢,也不可能有那樣的武器。”
中年人直接道:“那現在金陵有消息傳出來嗎?”
老人愣了愣,然後微微瞇起眼睛,看向中年男人。
“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吧?不僅沒有消息傳出來,那幾位天策還留在那裡,如果說隻是為了景的事,至於如此大動乾戈嗎?”
中年男人輕聲道:“怎麼看都不對勁吧?而且警備軍最近在乾什麼,我們不知道,但你難道不知道嗎?他們最近有什麼異常?還有洋甘菊聯盟,他們突然派人過來乾什麼?”
“……”
老人瞳孔驟然一縮,顯然想起來了什麼。
“看來是想起來什麼了。”
中年男人敏銳地注意到了,但沒有多問什麼,而是直接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老人。
老人看了眼照片上的人,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突然嗤笑道:“……你知道嗎?被你們拖下去的張良虎,結石至今還在夏鉞手中。”
張良虎,正是那個搶人事件中冒頭,然後被夏鉞錘死,最終被挖出結石的人。
“我知道。”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依舊拿著那張照片:“但如果這事是真的,那就不是死一個張良虎那麼簡單了。”
老人虛著眼,望向中年男人:“你們想要不顧一切代價殺掉那個陳鹿思?”
“不知道。”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這取決於你們,你們覺得這是個威脅,那就不計一切代價,如果你們不覺得,能憋得住氣,那就不用。
我們頂多重新藏進陰溝裡,畢竟哪怕警備軍真的擁有比尖端還要強大的武器,他們也不可能徹底消滅掉我們,但你們不一樣,你們走不了,也藏不了,最高層和天策府也不會讓你們藏。
所以,選擇權在你們手中……但我有個小小的建議,我建議你快點查,現在或許那武器還要依靠陳鹿思,但之後呢?誰也不知道。”
老人:“……”
他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瞇起眼睛,伸手接過了那張照片,低頭看向了照片上的人。
倒不是他直接相信了本我的話。
而是這件事影響太大了,比尖端還要強的武器……不管他相不相信,都需要去關注。
同一時間。
這一幕,還在很多地方上演著。
四大道教名山以及各大佛教古剎,也出現了不少人影。
隻是麵對這些宗教,本我沒那麼明目張膽,大多都是裝作普通信徒去接觸那些道教名山和古剎的高層,或者有針對性地定點傳遞相關的情報。
佛教古剎先不提。
四大道教名山的負責人,此刻因為都不在各自的山頭上,所以並沒有趕上本我上強度。
但是,他們卻比所有人都要早得到消息……
不得不說。
這也算是一種陰差陽錯。
……
當天邊隻剩下最後一抹餘暉。
陳鹿思離開了會議室,依舊在想著剛剛幾位道長說的話。
不久前,他問能不能把符篆上召喚神明的部分換成特定的某個人。
但幾位道長都沒試過,最終也沒能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
陳鹿思隻能自己試。
但很可惜,並沒有生效。
無論他怎麼翻著花樣寫夏鉞的名字……也沒能讓他出現。
折騰了大概一個小時。
依舊沒有效果。
他隻能先放棄,打算先見那位安娜,徹底了解清楚教會體係怎麼將術式封存到羊皮紙上再說。
畢竟道教那些符篆,說實話,太過於雜了。
他不像那幾位道長,什麼符篆看一眼就能知道效果。
他光是認全就需要一段時間,就更別說逐一實驗契合自己的符篆了。
更何況,聽幾位道長的意思,符篆中殺傷力最強的就是雷法。
而他本身都能模仿於舟的權柄能力……對這方麵的符篆需求確實不大。
那還不如封存自己的術式。
不過說是這麼說,感覺還是有點難。
因為最重要的問題依舊沒有得到解決,也沒有答案。
那就是——
符篆指向的是神明,那就算知道怎麼封存術式,自己又該將符頭符膽指向誰呢?
陳鹿思一邊朝樓下走去,一邊思考這個問題。
直到,眼前出現了一道陰影。
陳鹿思回過神來,發現身材高大的單藜正站在自己麵前。
“……回來了。”
單藜看著陳鹿思,沉默片刻,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往側邊挪了挪,讓出了位置。
陳鹿思看向單藜身後。
兩姐妹正站在遠處,看到陳鹿思,臉上立刻綻放出如花般的笑容。
餘暉將她們的漂亮麵龐映襯得緋紅,也將他們起伏的曲線勾勒了出來。
“謝謝。”
陳鹿思出神片刻,接著朝單藜道了一聲謝。
“不用。”
單藜搖了搖頭,然後越過陳鹿思,直接走上了樓。
陳鹿思目送她離開,然後來到了兩姐妹身前,自然地伸手接過她們提著的袋子,同時問道:“買了什麼?”
林鶯想了想,促狹道:“給你穿的女裝,你信嗎?”
“……”
陳鹿思提著袋子就要往垃圾桶走去。
林鶯立刻拉住他的手,嗔道:“你要是扔了,那你今晚就穿我的。”
“或者穿我的!”
林婉抓住陳鹿思另一隻手,然後看了眼他提著的袋子,臉蛋微紅。
“……”
陳鹿思沒辦法,嘆了口氣,帶著兩人往酒店走去:“所以到底買了什麼?”
林鶯和他並肩而行,回道:“等會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