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來也不再往下講了,畢竟知識也要適應環境,也不是剛一說完了大家就能一下子消化掉。 陸文宣到是個研究員的嚴謹性子,整個交流的過程都被他用筆記錄了下來,以備後麵查漏補缺,在新知識中大受震撼的眾人越想越深入,以至於怎麼回到家都沒注意。 然後日子還得照常過,時間如流水,分分秒秒就在你不經意間悄悄過去。 過日子該怎麼樣過還就那樣了,並不會因為幾個人新學會的知識而一下子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過陸家就不一樣了,畢竟隱藏多年的女主人回來了。家裡多出來的巨虎還是讓人好奇又害怕。後麵還是以兩個雞腿為束修劃到長生門下對外宣稱是長生大人的徒弟,小咪也湊熱鬧一起拜了師,多出來的尾巴、耳朵就說是長生回給的拜師禮。 神他喵回了尾巴、耳朵!之前小咪說要拜長生為師,現在看著真拜了的小咪,一起玩的哥幾個就想啊,話果然不是能隨便說的! 這事兒也惹得韓老先生跳了好一頓腳,本來來到小地方講課就委屈的老人家,還被拉到了妖獸一個水平,焉能不氣?再發現誰也不在意他的感受後,心裡受傷的老先生決定告假去春湖城散散心。 不過我們都知道他是去訴苦了,韓家的小夥伴兒們說自己長輩收到信了。一路上逛景兒、偷懶兒、養屁股的二公子沒有按照計劃去主城,而是去了春湖城,不過好消息是在春湖城家族終於置辦了產業。 簡單總結,我們暫時放假了! 終於有時間擺弄礦石了,【引力石】,東方來起的名字。 東方來曾經旁敲側擊的詢問過先生知不知道這種礦石,先生還真解答了。 這種礦石是天外產物。相當早以前道門還沒有完蛋時不少,但隨著道門衰落,就消失在歷史之中,隻在書上有記載,實物卻少之又少。想采集這種礦石必須得有雷霆之力的天龍才可以,真天龍都是傳說了,這種礦石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傳說的注腳了。 想研究它,得有電。 想偷懶找找現成的材料。東王城王家,不二選擇。 好東西肯定是大城市多啊!絕對不是想出門浪! 看著在研究【金身】的【力型】【勁型】的老爹老媽,東方來覺得應該放鬆放鬆,嗯,絕對不是為了讓老爹領自己出去玩! “炁的衰弱遠遠低於力量的衰減,炁可以長存,但力不行。可以把力在炁中循環,用炁補充力的消耗。就像現在武林中在手上搓炁團子的高手一樣。” “(ˉ▽ ̄~)切~~等他們搓出來能打死人的團子都夠我把他骨頭剃乾凈了!”老媽很不屑。 “用法先不說,方法沒有錯哦~” 斜眼看著自己那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好大兒,東陽隻感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想去城裡逛逛?” 喜悅的小表情好閃! “別自己憋了,我們也出去溜達溜達,把小來說的知識和老盧、英子交流交流,讓他給我們開個條兒,好出門。”東陽摟住老婆的腰,安慰著這段時間有點逐漸癲狂的婆娘,也想組個團去東王城逛逛。 ----------------- 吞雷穀,又是一個雷暴天,那些神奇的礦石又一次飛到空中接受洗禮。 奇觀和怪事往往就差在是否對觀察者有影響,說吞雷穀是奇觀也是,隻不過影響的不是人。 而是一條龍。 真正的天龍。 地底,不知多深處,巨大的地底空間。 即使那些巨型礦石飛了起來,即使外麵晴空萬裡,也沒有一點亮光透露進來。 這裡有著和半海相同的框架。堅硬的底座泡在水裡有著巨大的空腔,地炁越旺的地方空腔越少越小。在這幽暗的地底有一塊光芒柔和之地,這裡盤亙著一條龍。水晶似的身體在柔光中反射出極光一樣的光暈,如清澈見底的水潭中劃了條彩鱗,清淡而不妖艷。 不過祂發出的聲波卻並不淡然,還有著淡淡的寂寥。 “頭頂上好久沒有人聲了,最近常常來玩的孩子長大了?還是我不小心睡著了,他們都死了?” 聲音並不是從嘴裡發出而是空氣震動產生的。因為這條天龍現在處於生死之間,既不產生生炁,也沒有死炁出現,比石頭還像死物,起碼石頭在慢慢的風化中也有死炁出現,而祂隻是占了地方在那裡,假死。 意識恢復是在最近幾年,靠著頭頂流下來的能量浸泡慢慢彌補虧空,多虧是天龍,對能量的接納範圍極廣,不然根本無法簡單的再啟動。 “沒事,那些孩子需要去學堂,聽說最近休沐,會過來的。放心吧。”一位說書先生打扮的中年男子自若的調整著幾根四米多高的石柱,使能量通過石柱灌輸到同樣四米來高的那坨盤龍身體。 從效果看,刻在石柱上的紋路是某種聚攏能量發射的符籙。 “在這附近轉的奇怪老虎呢?” “和孩子回寨子了,是有關係的人,這段關係他們是怎麼處理的我不知道?不過應該還不是悲劇。” “你也沒法常來,我好寂寞啊!” “……下次見到那些孩子我稍稍接觸一下。” “算了吧,跑丟的那個男孩現在是叫山崗吧?有了好歸宿就不用再回這個泥潭了。” 調整好石柱的男子報以無奈的微笑,笑那無常世事又豈會如人所願。 ----------------- 拿著老盧開的條子,東陽一家這時也開心的來到了東王城下,東陽想到盧守愚臨走時點了他一句,讓看著點小來、小咪,就感覺今天這城門就像張開嘴等著獵物上門的王八,也不知裡麵裝的是魚蝦還是手指。 東王城是座老城了,“兵關配雄城,過關不入城。”是修建這座雄城的王家先人對宇朝開國皇帝誇下的海口。“兵關破的了,這城破不了,我修完了你給我個城主當當唄”這是王家先人提的報酬。 皇帝可不乾。 “東王城得是朕的官員作城主,你大字不識一籮筐,你家啥時候出狀元,我啥時候封他城主。再說老子過了關,長天以北也是老子的,誰敢打這關口主意?東王山加周圍十裡給你,城你就別想了。” “不給就算了,我花錢買!地我都買了,看誰是老大?” 看著暗戳戳動心思的老兄弟,皇帝也是無語。 “你輕點作吧~!這樣吧,你後人過了縣試~州試~京試,過了京試就給他城主,殿試或是狀元就當我沒說!” 皇帝在那扒拉著手指給了個法子。 “謝謝陛下!祝陛下旗開得勝!雖然覺得上殿試也沒問題,不過陛下都開金口了,我就領旨謝恩了(liao)~” “……”(皇帝)好想錘死他啊! “陛下!……我走不動了,您回來我就不跟您回京了,回來時我給大家擺宴!就當踐行了!” 看著自己老兄弟,看著鼎力支持自己的夥伴,看著這個跟著自己打天下就圖一樂的男人,想說什麼,最後隻能輕輕點頭,繼續領兵出發。 也不知故事說的是真是假?反正現在王家是不大行了。 …… 一家人過了城門,東方來和小咪就如脫韁的野狗“噌~噌~”鉆了出去。 在家都是我講,出了門不得享受享受,聽別人給我講講!於是東方來領著小咪來到了一座大橋邊,在這個橋邊野臺子可以聽到正規場子聽不到的故事,就例如剛才王家的故事就是現城主禁止講的。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時代和地點其實不重要,需要時,在那裡就是顛撲不破的理兒~ 為什麼這裡能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也是顛撲不破的理兒~這橋是王家的,周圍地也是,這是家場嘛。 東陽也沒有著急去找倆孩子,主城裡亂來的手段還是相對溫和,小來完全應付的來。 “不孝子,敗家財!……” 瞥了眼二樓窗戶,聽著路邊茶棚請的臺子,講的是王家公子在京城書院敗家,犯渾的故事,心裡一陣厭煩,對死了多年的人一直鞭屍本就不地道,何況東陽還知道下鞭子的人以前一直和他稱兄道弟。 “也不知你又是什麼精怪?” “什麼?”方芳看了眼丈夫。 “沒事,有什麼想看的,想玩的嗎?孩子不在身邊難得的獨處。”沒有回答,隻是微笑看著老婆。 “哪?~那邊看看!” “好。” 古城還輝煌的關鍵在於懷念。 雄城並不是一天建成的,當當下建築不足以滿足需求時,就會不斷擴建,一圈圈,一層層,就像中年人的肉體讓人分不清強壯還是臃腫。 東王城現在卻不是這樣了。 外邊看著感覺還是勉強夠看,但內裡的病灶卻紮下來根,讓人難以深入。 因為東陽一直堅持屠夫的工作,所以主城也是有不少客戶。 或表演,或幫忙。 可現在卻很少接富家的活了,稀奇古怪的妖獸可以接受,但同類擺在案臺上可太艸了!當發現東陽在雇主身上表演了幾場還能大搖大擺進城,有歪心思的家夥們也就不敢再找他麻煩了,可麻煩從來不是躲過的! 東王城主就覺得這家人是個麻煩。每次惹禍新兵城盧大泡都會把事情擺平,不是不想動他,現在兵城又是建廠又是辦學,儼然是想把金川縣的重心奪過去,長天山脈一線的各堡各城皆開始把貿易對象換成了新兵城,和這相比其他都是小麻煩。 “還好我把海匪和江湖勢力放到了三河鎮,不然就保不住了。現在就看春湖城了。盧守愚啊!等我完成了儀式,任你有金山銀海也渡不過我的湖,爬不出我的山!”畢奎生站在窗前聽著戲文目送東陽夫婦遠去。 三河鎮能歸在東王城城主府賬上還得感謝貴妃和辛少保,不是他倆麵子大,王家是不可能把地賣出來的,可惜後麵也被連累,在人工島上的族人也被海匪擄走,家族也被城主判了通匪,在三河鎮的土地順理成章的充公,王家大部分人被逼的徹底退出了主城,搞得王家對東王山老本都維護的捉襟見肘,也就更沒有精力再插手三河鎮了。 ----------------- 三河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妖幺今天第五次被人往小胡同拖了。 老媽說不要老憋在島上,多走走,見見不同的人,總會遇到即使你不小心也拍不壞的人。 就像你老媽一樣。 又送走一波兒。 今天第六波求超度的也來了。 有一個老奶奶感謝妖幺扶她回家,又看她衣服破爛就給了她一身新衣服,和妖幺自己在家裡穿著的很像,很清涼!就是有點太艷了,很難想象在那個老人家身上的效果。 站在門前發現想多了。 老奶奶不知是對誰說話: “下了藥了,母牛用了都扛不住的量,勾勾手指就跟你們走了。” 妖幺一細想。 ‘我說怎麼有點小激動,把地磚都踩爛了。’ 接著輕輕的說道: “我家家法有一條‘奸淫婦幼者死!’不要怪我。” 接著,仔細感應了下周圍,確定旁邊沒有別人,妖幺就把用炁約束在身上的力量放開了。 “轟~” 金光伴著沖擊,以排山倒海之勢炸開! 生而【金身】。 接著約束在身體裡的能量像泄了洪的洪水裹挾著雜物,把整個房子連同院子裡的幾人瞬間轟飛出去,待煙塵散去時就隻留下了幾具爛肉。 而這時妖幺已經來到了鎮西邊,就著夕陽、和著憂傷看著遠處的新兵城,回憶著老爹講的他過去的輝煌,慢慢平復心情。也不知時間過去幾何?水裡突然傳來人聲: “丫頭!你到底跳不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