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我家也住夏盛路,真是巧了。”(1 / 1)

她現在沒有錢能去大批量的買學習資料,也有些明白為什麼上輩子自己會離開火箭班了。   她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晚上十點後才能到家,睡的是沙發,心裡又糾結於父母的忽視,偏心弟弟,來到新環境的不適應,這些種種加在一起,根本沒有了讀書的心思。   其他同學在進步的時候,自己在原地踏步,甚至退步,被人追上太正常了。   許蘇痛定思痛,打雞血一般的學習,她本來就有前世的記憶在,雖然搬離了火箭班,但她也是貨真價實從一中畢業參加過高考的學生,底子擺在那。   或許是她的學習態度入了老師的眼,開學第一周的周末上午最後一節課,許蘇被班主任吳老師任命為數學課代表,這可讓她受寵若驚了好久。   因為這跟前世記憶不符!   她上輩子在火箭班沒有當過班乾部,吳老師的數學課代表許蘇記得是席子容啊!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跟前世不同的改變,讓許蘇精神大受振奮,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黑板,聽著吳老師講課,生怕漏了老師講的重點。   這個狀態一直維持到放學。   下午高一學生放假,許蘇要趕去許家老宅吃飯,她爺爺六十大壽。   下樓梯的時候,旁邊就是席子容,這人也是走讀生,下午回家吃飯,不去食堂,於是走出教學樓,倆人又同路。   許蘇想到上輩子吳老師得意愛徒的課代表位置被自己給占了,總覺得自己鳩占鵲巢,搶了人家的官,一路上都有些不自在。   倆人一前一後,走出學校,走到公交站臺,直到上了同一輛公交車,才驚訝的抬頭看向對方,顯然都默默注意對方很久,驚異的發現他們居然同行了一路。   正值下班的點,公交車有點擠,許蘇和席子容一上車就被擠到角落,席子容身高腿長,他胳膊撐著車壁,勉強支出一個空間不擠到裡頭的女孩。   席子容想了想,還是打了個招呼:“許同學,你哪一站下?”   許蘇抬頭,車內有空調,但耐不住人太多,額頭上還是浸了汗,“夏盛路,我去我爺爺家吃飯。”   陳淑蘭早兩天就交代了,周末中午一放學就坐539公交車到夏盛路下車,到時候會讓許衛平在站臺接她。   聞言,少年鼻尖滴下一滴汗,他低頭笑著說:“我家也住夏盛路,真是巧了。”   “......”說好的書呆子呢?   笑的這麼燦爛做什麼。   夏盛路離一中沒多遠,很快就到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下車。   許蘇一下車就看到公交站臺等著接她的許衛平,幾步走了過去,席子容也禮貌的問了聲好後就回家了。   許衛平看了跟女兒穿著同樣校服的席子容背影一眼,“這是你同學?”   許蘇說:“我們班班長。”   “哦。”許衛平點點頭,沒有多問,“走吧,帶你去見見你爺爺奶奶他們。”   父女倆從大街走進一條老巷口,又繞了幾個彎,終於到了許家老宅,裡麵一家人已經齊了。   除了許蘇這個長孫女讀高中周末還要上學來的晚了外,許老爺子的三兒一女連同他們的孩子都已經到了。   許家老宅是一棟單門獨院的青磚瓦房,房子有三十多年的歷史了,還是許蘇爺爺年輕的時候建的。   老爺子年輕時候是個剃頭師傅,剃頭手藝不錯,附近的機關乾部們都有專門尋過來讓他剃頭的,認識的小乾部還不少,當時在這一條街,也是個叫得出名號的知名人物。   他靠手藝養活了一家老小,又建了個這麼大的房子,後麵年紀大了,時代也不同了,他那點剃頭手藝越來越不吃香,被更新換代後,賺不了多少錢。   掏空家底給兩個健全的兒子取上媳婦後,大兒子因為天生啞子,到現在還是個光棍,一直是老兩口的心病,就怕自己去了,兒子沒人照料,時常對許衛平許衛國兄弟倆耳提麵命,讓他們多多照顧大哥。   一進門,許衛平就帶著許蘇認人。   雖然是許家第三代的頭一個孩子,但從小就寄養在鄉下外婆家,本家親戚一個都不認識,這還是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次見麵。   許蘇一個一個從大到小按輩分挨個的喊人,一會兒的功夫,手裡就收了五個紅包。   爺爺奶奶各給一個,不會說話的大伯黝黑的臉上笑的和善也遞了個紅包給許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後就是小叔叔給了一個,小姑父給了一個。   這是第一次見晚輩給的見麵禮,也是昌市這邊的習俗,第一次見到親戚家的孩子,但凡有些規矩的人家,都會準備上個紅包。   許家老兩口看到已經長成大姑娘的孫女,臉上都十分滿意的笑。   許奶奶更是一把拉過許蘇的手,笑著說:“出落的真是標誌,比你小姑姑年輕的時候都不差,把心思用在學習上,你爸媽還肯供你讀高中,你就好好讀,別費了他們的苦心。”   許茹月正好從廚房端了兩盤菜出來,聽見這話有些不自在,“媽,好端端的,說這個做啥,蘇蘇是個會讀書的,心思當然在學習上。”   “哼。”許老爺子橫了女兒一眼,又看向二兒子:“女孩子家念再多書也沒用,平白浪費錢,等蘇蘇成年了你就在紡織廠給她找份活上兩年班,再好好挑個人家嫁了。”   “去街坊裡打聽打聽,有幾個人家肯讓閨女上高中的?有個高中畢業證,去哪裡上班人家都要。”   許衛平點點頭:“我知道,我本來就打算隻供她讀完高中,女孩讀書太多,反倒讀野了心,到時候不服管教。”   除了大伯許建國耳背聽不見這些話,依舊在啊啊的跟許蘇比劃著打招呼外,其他人誰也沒提個反對意見,顯然,他們都極為認可這些話。   女孩子上什麼大學?尤其是他們這樣的人家,供一個大學生挺費力的,肯定是緊著男孩起,許衛平要是沒有兒子也就罷了,既然有了許陽,當然沒有許蘇讀大學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