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澹臺子說著,手中的勺子裡是慕輕染煎的湯藥。 “我不!”說著又立馬閉上嘴,澹臺鵲拚命搖頭。 “你那胳膊上滿是傷抬也抬不起來,趕緊把藥吃了。” 搖頭搖頭。 於是澹臺子在她腿上掐了一把。 “啊!嗯唔——” 澹臺鵲鬼嚎時,澹臺子把那一整碗湯藥順著她大張的嘴全部灌了下去。 “咳咳,你……”澹臺鵲抹著嘴邊的藥,澹臺子端著碗走出房間。 “切,肯定又去找嫂子去了,陪都不陪我。”澹臺鵲小聲嘟喃著,身上的鞭傷隱隱作痛。 …… 兩年後。 在洛陽過了兩年,宋齋那裡一點動靜也沒有,五年之約已經過了三年,誰也不知道兩年後會發生什麼。 …… “鵲兒呢?一上午沒看見她。”澹臺子到醫館,裡麵一如既往地的清閑,慕輕染整理著藥材,發絲搭在她眼前。 “她早上不是去你哪兒了?和我說了一聲就走了。”慕輕染輕聲道。 “這孩子……”說著出了醫館,找人去了。 結果還是在澹臺子他屋子裡發現暈倒的澹臺鵲,桌子上還有一壇剛開了封的女兒紅。 於是澹臺鵲被拖到了醫館,慕輕染給她喂了些醒酒的湯藥,她才揉著腦袋醒過來。 “哎?我怎麼在這兒?”她說著。 “我問你。”澹臺子道。“我房裡的女兒紅誰喝的。” 澹臺鵲頓時啞口無言。 “我……我就泯了一小口,真的。”澹臺鵲眼睛看向別處。 她自己知道她不能喝酒,就是一小口也會醉倒,但女兒紅那誘人的酒香實在抵擋不住,於是就。 “真拿你沒辦法。” 說著澹臺子便走出醫館,不知去了哪兒了。 “又走了,嫂子也不陪了……” 澹臺鵲小聲嘀咕著。 “他是城主,每天都有好多事要辦的。”慕輕染安慰著。 “對了,澹臺沒和你說吧,我們下個月就成親了。”慕輕染輕聲說。 澹臺鵲先是一愣,然後便笑了,她笑著對慕輕染說: “那我以後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你嫂子了?” 慕輕染也笑著,沒有說話。 初秋的天氣還不是很冷,一片泛黃的樹葉從樹上落下,穿過醫館的窗子,停在了一堆藥材上。 許久的沉默,慕輕染仍是忙著醫館的各種事物,澹臺鵲在屋裡聽著外頭搗藥材的聲音,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哥哥要成親了,我應該高興才對啊。”她拈著一片葉子,自言自語著。“為什麼,這麼失落呢。” 澹臺鵲走出屋子,離開醫館時向慕輕染說:“我出去走走。” 他果然隻是把自己當妹妹啊。 …… 澹臺鵲隻是在街上閑逛,漫無目的,當初澹臺子從侯府買下她時她才十三歲,現在兩年過去,她也不小了。 對於澹臺子,她一直都把他當哥哥,但不知為什麼,今天聽說他要成親了,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麼。 “你個死老頭子,撞了人還不知道道歉?” 遠處的嘈雜把澹臺鵲從思索中拉出,不遠處圍了一大群人,她連忙湊上去,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你的木柴把我衣服刮壞了,你賠的起嗎?” 一男人趾高氣昂的站在那兒,他麵前是一個老人,背著一捆柴,站在那兒不知所措。 “說,你打算怎麼賠?”一邊謾罵著,一邊抬腿踢向老人。 那男人澹臺鵲認得,是一個有名的無賴,仗著爹娘是商人,家裡有錢,便到處欺負百姓。 那男人又抬腿踢第二腳,就在他抬腿的一瞬間,澹臺鵲一腳踢過去,隻聽哀嚎一聲,那人便站都站不穩了。 他的腿,沒有三四個月是好不了了。 “乾什麼!誰都敢打?”那人見來者是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便渾然不懼,甚至想要揮拳打她,於是—— “啊!” 那人慘嚎著,又廢一隻左手。 澹臺鵲看看那人身上被劃爛的衣服,問:“要賠多少錢?” 那男人笑笑,踉蹌著站穩,說:“一兩銀子。” 周圍的人開始議論起來,一兩銀子怎麼可能是這個小姑娘拿的出來的,別說她了,就算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一件被劃爛的衣服而已,又不是什麼首飾,那裡值這麼多錢。 而男人的心思,就是讓她拿不出錢而當眾出醜,但他萬萬沒想到,一兩銀子,澹臺鵲還真拿的出來。 她掏出澹臺子給她的錢袋,點了一兩銀子,扔給那男人,周圍便是一片驚訝唏噓。 “都散了吧,散了。” 澹臺鵲驅散著圍觀的百姓,那男人早就不知蹤影,她回頭看向那個老人,看清他容貌後,不由一怔,愣在了原地。 那老人也一樣,兩人這樣對視著,好久的沉默。 澹臺鵲突然反應過來,看著老人的臉怔怔的說了句: “爹?” …… 醫館內。 一個打扮像是外地人的姑娘走進醫館,四下打量著。 澹臺子聽到動靜,從內屋出來,看著那姑娘的臉一愣。 “輕染?你不是出去了嗎?”那姑娘也是一愣,怔怔的看著澹臺子,回頭看了一眼確定身後沒人時,才反應過來澹臺子是在和她說話。 那姑娘竟生的和慕輕染一樣的麵容。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這身行頭是怎麼回事?”澹臺子說著走了過來,伸手要抓那姑娘的衣服,卻將她嚇的連連後退。 “你……你乾什麼,別過來啊告訴你。”那姑娘語無倫次的說著,澹臺子聽到,皺了皺眉。 “你不是輕染?”澹臺子疑惑著。“那你是誰?” 這一問倒是讓那姑娘半天沒反應過來,她疑惑的看著澹臺子,說著:“我是來買藥的啊。” 偏偏這個時候慕輕染回來了,她看看澹臺子,當把視線轉移到那姑娘身上時,她也懵了一下。 場麵一度尷尬。 後來才知道,那姑娘姓蘇名琴,本來是江南潯陽商人世家的女兒,但是家境因突發狀況而沒落淒慘,隻好重新操辦產業,這次來洛陽是想進購些商品。來醫館也是臨時起意,想買些治風寒的藥,卻沒想到遇此。 “澹臺他是城主,你有什麼難處便和他說罷。”慕輕染笑著,看著那張和她幾乎一摸一樣的麵孔。 “你怎麼就說出來了……”澹臺子皺著眉。 麵容相像倒也是一種緣分,蘇琴與澹臺子慕輕染兩人很快熟絡了起來,但也隻是在洛陽待了幾日,便離去了。 蘇琴走後,澹臺子經常看著南方若有所思。 “怎麼了?該不會是在想那姑娘吧。”慕輕染說著,語氣中不免夾雜著寫埋怨。 “哪有?”澹臺子逗笑著,伸手捏著慕輕染的臉,與她回了屋。 …… 後來澹臺子下令,徹查江南蘇家的一切,包括過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