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信視頻的鈴聲,溫棠拿起手機,是蕭衍。這麼晚打來,有急事嗎?溫棠想了想接通了。 視頻那邊蕭衍端正地坐著,從視頻中他背後的陳設可以看出,他應該坐在書房裡。 “有事嗎?” 蕭衍把單詞書舉到屏幕裡說:“前一百個,背完了,你要抽嗎?” “認真背了?” 溫棠本以為接下來教蕭衍會是一場大戰,沒想到蕭衍會這麼聽話。 “好,把單詞書放到一邊,不準偷看,我會盯著你的。那我開始了,第一個,……” 十幾分鐘後,溫棠滿意的點了點頭,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有認真記,不錯嗎,但錯了一個,下次要爭取全對,加油。” “好,我會加油的。” 蕭衍猶豫了幾分鐘,最終問道:“溫棠,你脖子上的掛墜一直掛著嗎?看著很特殊。” 他的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但溫棠還是耐心地回答他:“一直帶著,是個海棠花的銀墜。” “不早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課玩玩。” “嗯。” 視頻掛斷後,蕭衍抬手扶額,是我多想了嗎?那個銀墜和Begonia戴的很像,溫棠和他不是同一個人?算了,肯定是我想太多了。我最近怎麼了?對溫棠的關注好像多了好多。 第二天不過半天,全校都在討論同一件事,高二(1)班的蕭衍和一位不知名的女同學做了同桌。 蕭衍是誰?相信青瀾高中沒一個人不知道,一個曾經站在神壇之上,現有墜至穀地的人,僅憑他那份顏值就可以讓人永記不忘。 而那不知名的女生,眾人對她的討論也頗多,更有不少人前往高二(1)班一探究竟。 麵對這種情況,溫棠將自己深藏於臂彎之中,她不喜歡這樣,現在的她就好像被拿去了哈利波特的隱身鬥篷,每一處都暴露在外界,被人不停圍觀討論,像動物園的猴子一樣。 “看什麼看,都滾。” 是蕭衍。 但溫棠沒抬頭,依舊一動不動窩在臂彎裡。蕭衍也沒去和她說話,隻是默默站在她的書桌旁,擋住了所有視線。 每節下課都是如此。 放學後,溫棠什麼也沒拿就走出了教室。 蕭衍晚溫棠幾步走出教室,不近不遠的跟著她。 溫棠走在街邊,一下下的踢著腳邊的塑料瓶,直至走到一個小胡同的轉角處。溫棠彎腰撿起塑料瓶丟進垃圾桶,然後拐進小胡同裡。 小胡同裡一家麵館還開著門,柔和的燈一並照亮了夜晚店外的小路。麵館是一位老婦人開的。 溫棠剛走進麵館,一位婦人就走到了她麵前。 婦人滿臉慈祥:“小棠來啦,要吃點什麼嗎?” 她說這就要把溫棠拉到一張空桌前,溫棠擺擺手說:“不用離李嬸,我想彈吉他。” “行,餓了就說,我給你做。” “嗯。” 溫棠熟練地朝一小塊空空處走去,一張小木凳,一個吉他被放置在那塊空隙間,她坐在木凳上挑了幾分鐘音。 “小棠,你可是好久沒來了,今晚可要多唱幾首。”說話的人是一個中年男人。 溫棠笑了笑說:“好,胡叔。” 小麵館一下子翻起陣陣熱鬧。 “那先來首《恰似你的溫柔》”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象一張破碎的臉難以開口道再見就讓一切走遠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卻都沒有哭泣讓它淡淡地來讓它好好地去……” 蕭衍坐在麵館的最靠近門口的一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若是溫棠不刻意去看,便不會注意到。 在溫棠唱出第一個音調時,蕭衍心中便有了一個確切的答案:溫棠就是Begonia,Begonia就是溫棠。 溫棠坐在小木凳上,輕柔著彈著吉他,她的歌聲渲染著小麵館裡的每個人,簡陋的環境仍蓋不住此時從她身上散出的光芒。 現在的溫棠似乎才是真正的溫棠,開朗,自信,笑的很真誠,真實的溫棠就應該是這樣子的吧。 “同學,你要吃什麼嗎?”李嬸拿了一份菜單遞給蕭衍,蕭衍的視線緩緩從溫棠身上移開。 他指了指溫棠,對李嬸說:“我和溫棠是一起來的,等她唱完我們一起吃,。” “原來是小棠的朋友啊。” 李嬸轉身拿了一瓶可樂塞給蕭衍。 “你先拿著喝,小棠還要好久才能唱完”。 蕭衍禮貌的接下,又問道:“溫棠經常來唱歌嗎?” “對呀,我一個人,老伴不在了,一個人忙活著這家小麵館。小棠有空就會來幫忙,我們店會開到很晚,因為晚上這片的環衛工會上班上到半夜,小棠晚上有空會來唱歌。久了,大家都熟了,就經常會來聽小棠唱歌,順便吃飯。說來我也是托了小棠的福,才有了這麼多客源。” 李嬸邊說邊看向溫堂,眼裡的關愛溢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