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初始(1 / 1)

兩若人生 憶昨殤殞 3611 字 2024-03-16

‘‘顧臨羨,顧臨羨’’...   隨著兩聲驚叫步輕初猛然從噩夢中驚醒,不由悸顫...   ‘‘我在我在,別怕別怕,是夢是夢’’...   顧臨羨跳下沙發赤著腳奔到床邊慌忙把步輕初摟在懷裡,心尖一陣疼...   怎麼會這樣?不是已經找回記憶了嗎?   難道那個夢魘仍未散開?   ‘‘輕初不怕,隻要你睜開眼睛我就在’’。   顧臨羨恨不得把這惡魔般的曾經撚碎化成灰灑在無底深淵,永不輪回。   步輕初微喘著,緩緩睜開眼睛,腮邊已流下兩行淚,自恢復記憶以來好久沒有夢到小時候了。   童年已被那縷幽黑的濁氣纏繞許久,隻是想要一個平凡的人生真的很難嗎?   身體還是止不住地發抖,抬眸,還好,顧臨羨就在...   ......   已經連續下了三四天的雨,瘦小的身影抹著窗上的水氣眨著期待的大眼睛等著舅媽來接她回家。   ‘‘舅媽你咋還不來呀,瀅鈺好害怕,瀅鈺很乖的可是新媽媽和哥哥越來越不喜歡我,舅媽雨停了你就會來對不對’’。   大人說話都要算話的,為什麼舅舅舅媽走了這麼久就再也沒出現過?   盡管那裡也不是自己的家,可這裡更不是自己的家。   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怯懦地盯著雨中,茫然無助地期待著最後的一抹希望。   忽然門響了,那雙落寞的大眼睛一閃,嬌小的身影一躍,一定是自己的祈禱被雨神聽到了,舅媽來接自己回家了。   ‘‘這孩子也夠可憐的了,你就別在處處刁難她了’’。   老實巴交的新爸,低聲下氣地在求著。   ‘‘她可憐,我們就該死是嗎?說好的咱養她她父母的賠償金一分不少的給咱們,現在倒好被她那挨千刀的舅媽私吞不說,反倒給咱留下一個累贅,我才不要當冤大頭’’。   滿嘴噴唾沫星子的新媽氣得直跳腳,喊聲都要掀起房蓋,想到被騙她就怒火難熄。   自己可是遠近聞名的‘刺妖’,別說吃虧,就是說下話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新媽怎麼也沒想到,這次栽的不止慘,更是火坑裡的王八---憋氣又窩火。   ‘‘別讓孩子聽見,她還等著她舅媽來接她回去,再說,她的舅媽那...’’,新爸稍頓了一下,小聲道;‘‘那不是你閨蜜嘛’’。   這若是往日,新爸哪敢評口論足,那姐妹的情誼,豈是任憑誰來茶餘飯後。   閑事惹人非,莫做長舌族,吃過理虧羹的左鄰右舍誰還自撞不堪入耳的指責。   可話落,新爸頓生後悔,嗓子一緊,偷偷咽口唾沫,微疼。   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順嘴瞎溜個啥嘛,不由偷瞄了一眼媳婦,祈禱不要驟然驚雷。   ‘‘我呸’’。   新媽的火直躥天頂,咬牙切齒喊道;‘‘不想死閉嘴,我瞎了八輩子的眼交了個騙子,虧我掏心掏肺,全當喂狗了’’   狠狠搖著頭,發套都甩掉了,披頭散發發了瘋一樣,滿眼都是恨。   新爸見狀咧了咧嘴角,不免有些擔憂,低聲安撫;‘‘世事無常,兩座山到不了一起,兩個人總能相遇,氣大傷身,事情還沒有弄明白前把自己弄垮了不值,也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樣惡劣呢’’。   ‘‘惡劣到極點啦,既然她不仁我也沒有義務替她收攤,打臉的笑話一次就夠了’’。   新媽啪啪拍打著自己的臉,瞪著眼睛感覺不到疼一樣。   要是沒有那高額賠償金的誘惑,說破天新媽也不會爽快答應照顧曾瀅鈺,現在悔得腸子都快斷了。   ‘‘孩子剛來的時候你不也是閨女閨女地叫著,我不也提醒過你,空口無憑的約定你要三思,是你不聽’’。   新爸縱有埋怨也不敢理直氣壯,他隻想拐彎抹角地讓媳婦梳理清楚,一味地歸咎曾經,隻會讓事情更加混亂。   ‘‘噢你現在馬後炮啦,當初你就沒心動過,那筆賠償金可不是小數目,應該要字據的,信神信鬼就不該信任人,我是掏心掏肺啦,咋就被啃得這般疼啊’’。   越說越氣得要爆炸,她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好到都可以穿一條褲子的朋友,在金錢麵前把她當冤大頭耍了一遭。   ‘‘這兩年你把怨氣沒少往孩子身上撒,言而無信地是她舅媽,孩子還不知遭遇了無情的拋棄,要不送她去孤兒院吧’’。   新爸也無奈,他實在不忍心看自己的老婆和兒子變著法的欺負這孩子,可他有心無力。   被從小一起長大比親姐妹還親的朋友騙,心痛難免,再有這個無辜的小身影在眼前晃來晃去媳婦的情緒偏激些他理解。   自己的媳婦是有些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卻還不至於能與歹毒扯上關係,對孩子雖嚴厲些,溫飽從未苛待,禍源隻在欺騙了她的閨蜜身上。   這就應是所謂的世事無常吧。   可人心的貪念也就在那彈指間。   憨厚的新爸也在悄嘆中難辭其咎的自責。   但事已至此,怨天怨地也不能讓時間倒回,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爛到這個地步。   ‘‘憑啥我們去送,噢,在被鄰居戳脊梁我圖啥,咋我憋屈還不能撒氣了,別再跟我提閨女二字,有能耐去找她那挨刀的舅媽啊,賴在這裡看著就煩’’。   自己何時吃過這麼大的啞巴虧,既要麵子又恨不得即刻丟掉這燙手的麻煩,眉頭都擰成疙瘩了。   自己憑啥平白無故地替人育女,這操心遭財的事情,對於本就計較雞皮蒜毛小事兒的她,都快成心疾了。   ‘‘這麼小的孩子去哪裡找啊,我們生活有限,隻是想給孩子換個生活環境,旁人能說啥,你這冷言冷眼的哪天把孩子弄丟了,怎麼跟她舅媽交代啊’’   ‘‘她也配從我要交代,腿長在她身上,保不準離開這個家還能找到她舅媽那,丟跟扔能一樣嘛,都是她那人間蒸發的舅媽惹的禍’’。   隻要能逼走這個小麻煩,非議又能推給她那不負責任的舅媽承擔,新媽似乎方解心頭恨。   又或許知道孩子丟了,自己的好閨蜜良心受譴就出現了呢。   ‘‘你...唉...’’。   新爸搖搖頭,輕嘆一聲,不在言語,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倔強的孩子,真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