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者有意,聽者有心,顧臨羨毫無避諱地看著,滿眼期待著渴望的答案。 整顆心都懸起來,卻事與願違,失望的眼神令人心疼。 步輕初一根筋的忖責自己嘴欠,其實,第一眼她就被這張臉征服了,要不是因為好看,她才不會多看幾眼,這一看,看到了不一樣的人生。 但是,她從未親口承認所謂的好看和帥,此刻,卻不經大腦一樣,順嘴就溜出來,真不該參和他們兄妹的戲耍,好想把自己隱身,低著頭小聲駁回;‘‘關我什麼事兒啊,還不是被你們鬧騰的,禿嚕嘴了嘛,你們玩吧,我閉嘴’’。 就像做錯事一樣,羞得哪敢抬頭,顧臨羨落差的目光她顯然毫不知情。 ‘‘行你就死鴨子嘴硬吧,我就不信放任他顧臨羨一人去異國他鄉,你就不擔心,鬼才信’’。 兩人還挺默契,行,等著玩考驗吧,傅以桐一揚手,自己還懶得陪玩這幼稚的躲貓貓。 可步輕初聞聽心不明地痛了一下,自己要擔心嗎?為什麼要擔心?突然少了依賴,少了被照顧,應是舍不得和不習慣吧。 當她抬頭恰巧與顧臨羨的目光碰撞,不由一慌,這目光好灼好熱,還夾雜著感觸,好像還有話說,這是怎麼了? 要傷心要難過,應該是自己啊,明日開始那閑雲野鶴的逍遙日子便難在尋跡了,缺東少西的也隻能親歷親為了,喜歡的零食都犯愁去哪裡買,他應是卸去麻煩輕鬆才是,怎麼看起來更難過? 去追求夢想,又不是生離死別,橫跨幾萬裡又怎樣,一通視頻都搞定了嘛,步輕初雖思忖著,心裡微漾的飛起柳絮。 眼睛也不敢在看下去,她怕自己更難過,閃躲著順手捋著頭發別過頭,說不出的感覺交錯恒生。 為什麼自己想哭,為什麼心跳的好快,為什麼不敢看過去? ...... 這還是她第一次發慌地躲避顧臨羨的目光,心也異樣的發慌,還有隱隱的不安。 難道,擔心就是這樣嗎? 顧臨羨卻未移分毫,情不由己地凝視著,為了姑姑和姑父他必須去完成學業,更是為了自己的未來,他無捷徑可選。 人總要長大,總要麵對自己,麵對現實,身不由己的事情有很多,可這裡有他放不下的唯一。 表妹一句話說到他心坎裡,自己即便能踏出國門,那心呢?真的會如影隨形嗎? 如果,自己戳破了這張紙,是滿心歡喜的塵埃落定,還是驚慌失措的被嚇到,是否還能回到往昔的坦然無間? 心裡,左一個問,又一個否,弄得他自己都心魂不定了。 思量猶豫到腿發沉,喉嚨發哽,糾結翻騰的恨不得即刻就瘋狂地沖動一回。 當看到步輕初慌措的閃躲目光,瞬間,他恍然清醒,遏製了險些無法挽回的懲罰。 慪忖自己的荒唐,心尖的疼卻難在收回了。 顧臨羨滿眼的不舍,還沒有分開,相思成災的訴情衷在心裡已經泛濫,孤獨寂寞的日子裡隻希望有個人想著,能嗎? 她會想著嗎? 她會照顧好自己嗎? 做噩夢害怕了怎麼辦? 強迫自己找回憶,傷心了怎麼辦? 小小一隻的你啊,知道嗎?我真的很擔心,你會照顧好自己對嗎? 縱有千萬不舍,終有無奈的抉擇。 時間真的好快,撿到她的一幕仿佛就在昨天,一眨眼,都長大了。 為什麼想到離開她,不能時刻守護她,自己就要窒息般的難受? 你不用擔心,隻要你等著我,我會把笑都存起來留著送給你,可好? 顧臨羨慢慢走了過去... ‘‘不是顧臨羨你乾嘛?我又沒有刻意說什麼,含沙射影都夠不上,事實闡述你不懂嗎?停停,你要是嫌棄我收回’’。 不是變態的學霸嘛,變相的誇獎都聽不出來嘛,步輕初雙手交叉叫著暫停,順勢拐著彎辯解著,最好擦掉這尷尬。 顧臨羨沒有聽到一樣,徑直走近,逼著自己柔和笑道;‘‘這個闡述我喜歡,禮尚往來,不要急於拒人千裡之外嘛,拿出你的勇敢,我不在拜托照顧好姑姑看好小事精’’。 雖很含蓄,顧臨羨已經把他心裡所想表達的清晰分明,‘我喜歡’就在位,‘勇敢’就是叮囑。 怎奈,有人慧根乾涸,不開竅。 ‘‘我會押上我所有替你分憂’’。 步輕初擺著雙手悄退了半步道;‘‘別別,挪開你這操心稀碎的目光,又不是後會無期,是未來可期,我們絕不會把日子過得一塌糊塗’’。 出國讀書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他顧臨羨輕而易舉地就拿到了三個世界名校的錄取通知書,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怎麼看不到開心,反而很深的憂思不寧? 步輕初不知為何,心莫名地被某種牽扯彈了一下,就這一下,彈的她莫名的害怕。 ‘‘你倆當我空氣呀,還事精,我可沒有那閑情逸致做幌子,你們心照不宣別拿我踢著玩呀,還押上所有,那行,步輕初那就把你來我家時所帶的那把雨傘押給我,我也許會考慮要不要配合你’’。 明裡暗裡也沒有自己什麼事兒啊,有情有愛就說嘛,繞著自己玩耍,能安靜買單就不是傅以桐了。 她並非故意輕蔑,確實,步輕初進傅家時除了一個空空的書包,再就是一把很普通的雨傘。 唯一能有些線索的手機,不知被她丟在了哪裡。 睹物憶思,步輕初希望每日看著這把傘,對恢復記憶有所助效。 小時出於好奇,傅以桐偷偷把雨傘藏起來,害得步輕初心急如焚從樓梯上滾落下來,摔得頭破血流,口中依舊重復著;‘‘我的傘不見了,我的傘我的傘’’。 不止是緊張,似乎都係著生命的恐慌。 還好顧臨羨及時找到了雨傘,還在流血的步輕初轉憂為喜,顧不得疼痛緊緊抱著雨傘,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人看了心疼。 顧紜含著淚輕輕為她擦著傷口,並命令一樣,在沒有經過步輕初的允許,誰都不許再碰這把傘。 不就是一把普通的雨傘嘛,又不是什麼寶貝,弄得全家人都大驚小怪的,會哭了不起啊,傅以桐很嫌棄地生氣跑開了。 若不是顧紜的一番話,怕是這個疙瘩還真不容易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