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又怕的夢魘(1 / 1)

兩若人生 憶昨殤殞 3513 字 2024-03-16

步輕初卻犯了錯一樣低聲道歉;‘‘姑姑,姑父對不起,怪我太沖動啦,給你們添麻煩了吧’’   她就是不想傅進凱夫婦操心,但是,再來一次,她還會義無反顧地護在傅以桐前麵。   ‘‘輕初,我和你姑父高興還來不及,咋就麻煩啦,你知不知道,我們真的好想親眼再看一次打架的你’’。   顧紜這一舉措也著實讓人捉摸不透,不問緣由,不責罰,反倒格外開心。   就連話語很少的傅進凱也笑嗬嗬地贊著;‘‘輕初啊,以後啊就要活出本色,大聲笑,大聲吵,青春嘛說白了要會作妖,就是要敢想敢於拚搏,局促了自己等於浪費了好時光,這多好’’。   那縱容,那慫恿,那透徹的心語,深似海的父愛也不過如此。   步輕初卻懵了,自己沒聽錯吧,惹事了怎麼還得到姑父姑姑的誇贊啊?   神仙打架也要有承擔的因果,這怎麼還興高采烈地給予嘉獎呢?   低下頭,搓著十指,渾身都不自在。   顧紜目光劃了一下,清心笑著;‘‘是呀輕初,你姑父說得對,並非是你幫以桐解圍,我們歡喜才這麼說,在有限的青春裡莫負好時光,隨心生活,讓回憶呀都是多彩的,這才不枉一生’’。   ‘‘人的生命說漫長也很短暫,不要讓心裡的負擔堆積成疾,在你彷徨迷茫時,不妨回頭,以誠待心的手它就在,輕初啊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你沒有讓我們操過心,反倒是你給這個家注入了無法數計的溫馨’’。   傅進凱這一番語重心長的相談,還隱藏了別有一番的含意。   顧紜的神情微微縮了一下,心裡清楚,傅進凱這是一語雙關,可無法讓時間倒回了,走不出的陰影,邁不過的心坎已經凝固。   稍緩,附和著說道;‘‘輕初不要把自己總是弄得這麼緊張,以致很多話無論深說淺說,都怕徒增誤會的負擔,你就記得,無論你在哪,隻要回頭,家的門就會開’’。   自己已經在成疾的路上,她不要身邊的人在重蹈覆轍,把快樂弄丟。   傅進凱既堅定又愧疚的目光緩緩垂下,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意願。   步輕初慢慢抬起頭,不知該說什麼,眼中含著淚,嘴角輕輕蠕動,劃過無盛感激的笑嫣。   在心裡,她都找不到要拿什麼來回報。   這是她的想,卻不是誰所要的。   勸吃勸喝勸勇敢,夫婦二人竟明晃晃地慫恿,還極為興奮。   旁人無需看懂,他們心裡自知。   其實,在傅進凱和顧紜心中,無論步輕初能否找回記憶,也不在意她到底是誰,在傅家,就是她們的孩子。   能為傅以桐遮擋的絕不讓步輕初淋到一滴雨。   步輕初感受得到,體會得到,不知多少次夢裡笑醒,慶幸自己被撿進了這個家。   顧紜看著那小心翼翼著實心疼,多次意欲坦誠相談,但顧慮怕被誤解,適得其反,在沒有合適的時間裡,便沒有開口。   ‘‘誒呦,哪有這樣做長輩的,慫恿晚輩叛逆,也是,你們要是囉嗦那才奇怪,我就...不不不對’’   傅以桐故意暗色,醋惺惺反指道;‘‘老爸不是隻觀不語的嘛,今日很過分那,何況麵臨大敵的是我,不關心也就算啦,還明晃晃的偏袒很著氣啊’’。   ‘‘很著氣啊’’,傅進凱看著女兒笑道;‘‘著氣沒看到,倒是看到了口是心非,還很雀躍啊,嗬嗬...’’。   自己的女兒他最了解,不饒人的嘴總是被藏不住的小眼神出賣。   夫婦二人曾開玩笑,若不是當時產房就顧紜一個產婦,還真懷疑是不是抱錯了。   小孩子不懂玩笑話,以為爸媽不要自己了,嚇得哭到險些抽搐。   步輕初百般柔哄都無濟於事,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抹了她一身。   倒是顧臨羨不緊不慢解了圍,他說,自己的性子隨了姑姑顧紜,然而傅以桐的性子隨了舅舅,就是顧臨羨的父親。   看著步輕初認真用力點頭,傅以桐才破涕為笑,不過事後很多天都不理睬父母,說是騙人的懲罰。   當時步輕初既羨慕又落寞的傷楚,顧紜盡收眼底,至今猶在眼前。   ‘‘很刺心誒,就不能看破不說破啊’’。   傅以桐就知會這樣,後悔自己就不該多此一說。   ‘‘明明比任何人都高興,繃得不難受啊,輕初你看破了嗎’’。   顧紜微笑著目光來回在兩個女孩身上遊走。   人的一輩子不在於有多長,而是緣分有多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步輕初沒有說什麼,隻是心領神會地笑著。   其實,在步輕初心裡,無論能否找回記憶,這就是她的家了。   十幾年的朝夕相處,這份親情早已經在心裡生根。   隻要想起顧臨羨說的那句‘路過雖重要,珍惜此刻才快樂’,步輕初就會覺得很親切,很溫暖。   雖然記不起曾經的自己,現在的步輕初生活無憂,還有家人的陪伴與嗬護,想到此,她都是滿滿的知足。   就這樣一輩子該有多好,可是最近,好久沒有出現的那個模糊夢境再次卷土重來。   在夢裡步輕初竭盡全力想要看清楚,那白茫茫似雨非雨似雪花非雪花的遮擋著視線,什麼都看不到。   她隻感覺得到很冷,自己非常害怕,她試圖穿過去也許曾經發生了什麼就一目了然了。   怎奈,她越是急切,整個人越發沉,忽有飄墜的懸恐,一驚醒來,冷汗滴落,悸抖不安。   小時,她很怕這個夢,有時都不敢睡覺,漸漸大了,她隱隱感覺到,這個夢是否與曾經有著某種意義的關聯。   到現在,除了一把雨傘,再有就是這個夢魘,或許能讓自己找回曾經。   即使還是很怕那個夢境,但是,若真能找回曾經,她餘悸中還是期待那個夢的重現。   近段時間,那個夢魘似乎頻繁了些,步輕初既害怕又期待,也許,距離能看到曾經越來越近了。   每次視頻,她都逼著自己不能說,她怕顧臨羨擔心,影響學習。   昨夜,那個令人心悸的夢再次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