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欲為之(1 / 1)

兩若人生 憶昨殤殞 3309 字 2024-03-16

趙斯琪雖然孤僻,也不會積極參加團體活動,但是她的成績有目共睹,她也從不觸犯校規,這是她與傅以桐極為相似的共同點。   所以,步輕初搬出‘主任’,也是最見效的調和劑,兩個人都好強,絕不會給自己丟學分。   趙斯琪看了一眼步輕初,很難理解的目光卡了一下,沒有說什麼,轉身便走了。   她心裡也別有一番滋味,這人的情感就是微妙,想要的卻沒有,不珍惜的卻蜂擁而至,這交錯就是命運吧。   看著步輕初黏黏摟著一直想掙脫卻無計可施的傅以桐漸漸消失的背影,安南西似懂非懂地瀟灑一轉身,踏步而去。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鬧,有人悲,縱是一生,卻是形形色色的人。   天有雲地有風,有太陽就有光,夜空還有星星,總會有一盞通往歸家路的燈。   ‘‘這什麼情況啊,與全世界絕交一樣,最近這孩子怎麼喜怒無常的啊,這暴漲的脾氣要通關啊,誰惹她啦’’。   顧紜被‘哐’關門聲嚇得手中的水杯險些掉地上,看眼‘颼颼’幾步便走回房間的傅以桐,回頭無奈地問著輕輕關好門的步輕初。   ‘‘姑姑你別擔心,就是與同學發生點小誤會,有點摩擦,沒事的’’。   步輕初提著兩個書包,邊笑邊走過來,見顧紜臉色很差,急忙問道;‘‘姑姑你怎麼啦,哪裡不舒服嗎’’。   顧紜微微皺了一下眉,胸口針紮一樣疼,勉強撐著回道;‘‘也許是最近頻繁出差累著了,身體又沉又疼,吃點藥歇歇就沒事了,不用管那小事精,去吃飯吧,好去學習’’。   顧紜非常剛強,能讓她親口承認,她的身體著實出現了絕非普通的痛。   能忍她絕不大驚小怪,能不麻煩別人絕不哼一聲,胸口刀鋸般的疼已經有兩個多月,並不是持續在疼,隻是偶爾有那十幾秒,最近也是太忙,以為是勞累過度,也就沒在意。   可是,近一個星期內,出現了三次這樣突發狀況,而且每疼一次她都虛脫,冷汗淋漓。   即使步輕初不一再叮囑讓她去看醫生,她也決定去做全身檢查。   不知為何,她的心從未有過這般憂慮慌措。   整理好書本的步輕初很不放心,輕輕來到顧紜房間門外,猶豫片刻,她怕自己的過分緊張造成造成顧紜的負擔,便又悄悄退回了房間。   ‘‘輕初,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對我也不能說嗎,看你憂心忡忡悶悶不樂的我很擔心,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你還是家裡,我真的無法冷靜的猜,我想知道,我要知道,你能明白那種揪心的迫切嗎’’。   視頻接起,顧臨羨就察覺到步輕初很不對,看去也很疲憊,不由既慌又小心試問著,無論是近在咫尺還是遠隔萬裡,自己一直都在。   他之所以會問,因為這裡也是他的家。   隱約中,他斷定步輕初近段時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還刻意隱瞞,十幾年的朝夕相處,彼此間的一個舉措一個閃躲,無疑都在泄漏。   每個人都有要隱藏的秘密,顧臨羨幾次欲言又止,沒有追問,他怕自討沒趣不說,在惹來厭煩,那才是得不償失。   更何況,他也絕不會做那些毫無意義的討人嫌,此刻,他確實有些拿不穩慌措了,家中的每一個人他都時刻牽掛,都不可以有閃失。   姑姑如母,姑父亦父,不止有孝,更有敬重。   可是步輕初不說,他便也是言盡於此,心裡再怎麼憂急,也不會強步輕初所難。   已經處處都在很小心生活的步輕初,他最是了解,所以寵溺的守護,安靜的陪伴是他所給的力量和支持。   但,此刻步輕初氣色明顯很差,他無法在安靜,他要即刻就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又顧及被拒要怎麼轉圜。   還好,想多了也是一個負擔,一個累贅。   ‘‘我哪有什麼事情,看你緊張兮兮的弄得我都心生驚悸’’。   步輕初心裡一酸好想哭,勉強忍住,戳了一下屏幕佯裝輕鬆道;‘‘誒呀真的沒事,可能是學習太過於求成心切,對自己苛刻了些,誰讓你天資聰穎,害得笨鳥使勁撲棱飛,能不消耗精力和體力嘛’’。   自己被他撿回已經打亂了他平穩的生活,傅家也是他的家,傅以桐更是他的家人,自己有什麼資格去論情長理短,增添他的困擾。   這本就是無稽之事,何必攪得家裡的和諧被荒謬興風作浪,她暗自篤定,自己的事情定能處理明白,就像神不知鬼不覺那樣,一切悄然息事。   ‘‘輕初,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覺得我會信嗎’’。   既然有了回應,所擔憂的也就應該有了著落。   但是不被需要的失落掀起揪心的可憐,顧臨羨默默注視著屏幕裡的步輕初勾出的笑很苦澀輕聲道;‘‘怎麼連敷衍我幾句都嫌煩啦,還是不在選擇相信我啦’’。   ‘‘才沒有,我永遠不會厭煩而且能有相信你是唯一呀,你乾嘛妄加揣測罪加於人,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敷衍啦,有很多事情不是都要說出來的,說有說的必要,不說有不說的理由,顧臨羨你就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人,凡事都要你抗,那是對你的不公平,你明不明白啊’’。   步輕初微有薄怒,一著急心裡的話傾吐而出,音落,自知失言,嗔羞怨道;‘‘顧臨羨你討厭,乾嘛套我話,別看啦別看啦’’。   自己為什麼每次都會被不經意間的激怒而心慌意亂,以致吐露真言。   可是,步輕初心裡清楚,自己就是在意顧臨羨的情緒,有時明知那是溫柔的‘陷阱’,可她就是會迎合地往裡跳。   因為,那安心的依靠是僅有也是無處再有。   這七葷八素的說了一堆,她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在擰巴什麼。   顧臨羨略有吃驚,隨即卻轉憂為喜地鬆然而笑,笑得奕然笑得心然,不枉虛驚一場,比自己預想的結果還要興奮,還要激動。   尤其那句唯一,足以讓他不眠不休幾夜,都是精神抖擻。   然而,心裡卻不舍的疼,暗暗埋怨自己為何又把最想保護的人惹生氣。   他不要自己的狂熱是建立在自私之上。